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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菱菱,你對我不是遊戲、不是另一個挑戰,」沐玄思拉開她的雙手,深情凝視著她,一字一字情意灼灼,「我愛你!」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別給我製造困擾。」菱菱泣不成聲,掙開他的手,控訴著,「你突然說了這麼多事情,我聽不懂,也不想懂,我喜歡以前那個哥兒們似的沐玄思,陪我打籃球鬥牛、陪我騎馬打仗的那個,而不是眼前這個口口聲聲愛我,扔給我一堆壓力承受的沐玄思!」

  菱菱推開他,逃入房中,在合上門之際,卻叫他用手抵住。

  「我也不想逼你,菱菱,我原意是希望你能慢慢體會我的用心,繼之接受我的感情,我連工作都故意挑選能靠近你的,」沐玄思凝重語音傳人菱菱耳際,「是你的決定逼我提早表白,我不想看著你在我眼前嫁給周子鑫。」

  他歎口氣,「我不想過著一輩子沒有你的日子。」

  沐玄思鬆手,由著她在他眼前砰地一聲合上門。

  沿著門扉滑下,菱菱止不住哭泣,她能將他的人關在門外,卻不能將他的話趕出心底,他的聲音不住的在她心底盤旋。

  菱菱,你對我太不公平!

  沐玄思的話在她心底控訴。

  除了哭,她束手無策!

  第六章

  「不行!太露了!」

  「露有什麼關係,好看就行了。」

  「我才不敢穿!」

  「不成!這套鏤空的最適合你,像是為你量身訂做似的。」

  「小姐,這套衣服將整個背部裸在外面,幾近腰際,連褲頭都若隱若現,乾脆別穿算了。」

  「你當是穿『國王的新衣』呀!不穿衣服上教堂時,你在門口就會被人攔下送警局了,聽我的準沒錯,」沈彤一臉權威,「菱菱,現在就流行這種披披掛掛若隱若現的暴霹,也只有新娘子有這種當眾半棵的權利,到時候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全被鎖定在新娘子的美麗上,那才真是一生一次的驕傲。」

  沈彤拍拍菱菱,「我整天跑娛樂版,每天都跟那些社交名媛巨星走動訪談,看得也多,身為現代人本就該全力展現自己的優點讓人記住,嘿!別看那些裹著名牌服飾的名女人們在刊物上個個千嬌百媚,下鏡頭後能見人的還真的只有少數,」她讚歎,「像你這種貨真價實、身材姣好、膚細肉嫩的上帝傑作幹嘛那麼小氣,不公開讓別人欣賞?」

  「你大方,」菱菱沒好氣想啃手指甲,猛然想起昨天在沙龍裡剛新修剪保養塗了蔻丹的纖指花了不少錢,只得忍下,「你來露給人家看!」

  「我想得很,可惜新娘是你不是我!」沈彤幫她決定了幾套禮服,吩咐婚紗店裡的小姐拿過來讓菱菱試,「結婚是人生大事,輕忽不得,你配合點好嗎?」

  還不夠配合嗎?菱菱悶悶地蜷在沙發裡,她向來不做臉、不保養、不上沙龍、不愛看新娘雜誌,這陣子聽了沈彤的勸全照做了,還報名參加烹飪班,子鑫不難伺候,但他遠在屏東的父母親可不一定如此,要當個稱職的媳婦,公婆那關還是得多用點兒心思,隔著整片落地窗,菱菱從婚紗店三樓懶懶往下看著中山北路上人來人往、匆匆過往的車陣。

  前方十字路口出了點狀況,這會兒一台警車自眼前疾駛而過,趕去協調處理。

  馬路如虎口,尤其在十字路口,小小疏失都能要人命,或引憾終生的。當初子鑫不也就是這樣不小心地闖入了她的生活中。

  她想起玄思曾說過的玩笑話,是呀!那年大年初一她也見著了玄思,如果沒有子鑫的出現,她會不會認定玄思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會不會不再去顧忌那三歲的距離?

  這會兒的她像是個站在十字路口上十分彷徨的路人,這重要的一步該如何跨出?玄思在台東的告白她一字一字記得清楚,卻沒有勇氣承受他的愛,如果他只是一時興起,如果他又是一場遊戲,她情何以堪,如何承受得起?

  她承認自己是個懦夫,玄思若是醇酒,子鑫就是杯白開水,醇酒會讓人神魂顛倒、興奮開心,會給人驚心動魄的感官刺激,卻只是引人犯罪,偶爾小酌可以,真要一輩子相依,還是白開水實在,掌握得住。

  她不能因為子鑫的不善言辭、不會哄女孩子開心、木訥踏實便定了他的罪,兩人擁有七年默契,她不能因為一時的迷途全數毀棄。

  天秤座是個理性、感性並重的星座,她平日雖然粗枝大葉,凡事懶得計較,其實心頭始終有把秤子在衡度事情,跟子鑫在一起,她可以看到一個平穩安全的未來,不用畏懼人言目光,不用擔心他搞外遇,不用怕他經濟不穩定,養不起她和孩子,子鑫事事規劃得宜,未來經濟大權早說定了由她全權作主,有房有車小有積蓄,事事讓她、依她、順她,這樣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可以挑剔?

  若選玄思,對於前途她只看到狂風暴雨,也許不消幾年她就得去找瞎婆婆問丈夫

  外遇的問題,連可憐的盼柔都制不住他,她憑什麼認定她紀菱菱會是八爪章魚的終結者?

  考慮到未來終身問題時,感情已然不是惟一因素。

  愛情與麵包同樣重要,不同的是,愛情會褪色,麵包卻只會變得更硬實,想想看,她四十時,玄思才三十七,玄思是那樣出色的男子,身邊會不斷出現比她更年輕的小女生,她憑什麼認定他的愛情能恆久不變?

  當她發蒼蒼、齒搖搖之際?

  「魂歸來兮!紀菱菱!」

  沈彤語帶奚落,「你是想當新娘想昏頭了嗎?最近老是神魂不屬的!」

  「對不起,一下子有太多事情。」菱菱將視線由窗外調回,有些漫不經心。

  「那倒是,」沈彤笑得詭異,「這麼突然急著結婚,老實招來,幾個月了?」

  「神經病!」菱菱紅了臉壓低聲音,「我才沒有懷子鑫的孩子!」

  「那就是別的男人的嘍!」沈彤接下話,咯咯笑著承受菱菱狠狠一捶,接著笑道:「算了,以你對周子鑫的死心塌地,是不可能去和別的男人攪和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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