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戲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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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看著她娉婷的嬌姿,以及那精雕細琢的容顏,他發現她的冷酷不但沒有減低自然散發的魅力,反而有種神秘的狐惑,讓人深深迷戀。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特別之處,那就是對野生雜草的認識,她不但知道各類植物的名稱,還知道每一株藥草的功能,讓他一度懷疑她的本職是否為濟世救人的大夫?

  不過這個疑問在他還未開口求證之前,她就已經在平常的言談間表明了自己不是大夫,她甚至偶爾還會顯露出她對大夫身份的厭惡感,所以他姑且相信她真的不是大夫,而她在草藥上的知識也不過是無師自通,就像她上次在周府庭院裡所使出的半套「玉手芙蓉」的招式一樣,只有半調子的架式,沒有表現出真功夫的精髓。

  只見她來到樹蔭下後,便將採擷而來的幾株藥草混合在一起,然後將它們一迸搗成草漿,一連串的動作絲毫不陌生,令他感到納悶。

  「為什麼你懂這麼多?」他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華箏搗碎草藥的動作因他突來的問題而停頓下來,她抬頭看著他,不解地反問:「你說什麼?」

  「我是指這些草,」關震微笑的指著她手中的東西,然後抬頭看她,「究竟是誰教你分辨它們的?」

  華箏漠然的表情持續好長一段時間,爾後睫毛輕輕眨動了一下,繼續低頭完成她原先搗藥的工作,「知道這麼多有意義嗎?」

  關震明白她在逃避問題,只是不曉得為何她獨獨在面對自己的一技之長時,反而不屑提及,難不成她有難言之隱?還是她所學來的本事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想知道答案。」華箏一逕的將目光放在被搗成泥漿的草藥上頭,始終不給他任何回覆。

  關震對她冰冷的態度感到一陣寒意,他故意用雙手搓著兩臂,一副畏冷的模樣。

  「呼,好冷。」華箏秀眉輕蹙地看著他,不知道這男人又在玩什麼把戲?現在不過是初秋時節,微風吹來只有舒爽的沁涼,怎麼可能會冷?

  關震從她那雙美麗的眸子底下看出她的疑惑,他淺淺一笑地解釋道:「我是指你冷冰冰的態度讓我覺得心好冷,而不是身體寒冷。」

  她沒好氣的睇了他一眼,「滿口巧言。」

  「我說的都是真心的。」他認真的辯駁,笑容仍是掛在臉上。

  華箏不願與他爭論這種無意義的話題,只是將草漿彙集到芋葉上頭,然後旋身站起,冷淡的遞給了他,等待他將草漿完全服下。

  關震順勢接過她精心製作的草藥後,聽話的服下,並且一滴不剩,然後趕緊拿起一旁的葫蘆飲水,沖淡那刺鼻的草味。

  他皺著眉頭拭去嘴角的藥漬,同時也將葫蘆遞給了她。「今兒個的藥雖然苦得讓人難以下嚥,不過為了不辜負你的一番用心,我仍是乖乖的將它全部服下,瞧,一滴不剩。」

  她接過他遞來的葫蘆後,沒多說什麼,一如往常的將葫蘆收好,對於他閒聊的內容絲毫不感興趣。

  關震看著她不為所動的容顏,感到相當惋惜,那麼美的面容應該掛著燦爛的笑容,而不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酷。雖然她那冷冽的雙眼絲毫不減她的美麗,不過若是能配上一張笑容,相信那將會是最璀璨的光芒。

  「要是你肯為我笑一下,這藥或許就會甜多了。」他無時無刻不忘捕捉她的任何表情。

  華箏根本不想理會他那一張油腔滑調的嘴巴,面對他的甜言蜜語更是完全當作耳邊風,充耳不聞。

  關震在面對她的淡然時,不但沒有任何挫折感,反而激發他想深入她內心深處的挑戰欲,萌生欲將那冰冷的美眸化為一潭秋水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絕對可以征服眼前趾高氣揚的女人,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罷了。

  「華箏,你為什麼要行竊?」這一直是他的疑問,只是沒機會問。

  華箏側著臉沉靜的看著他,原本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簡單明瞭的答道:「為錢。」

  關震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咱們終於有相同之處了,我也是為錢。」華箏冷漠的睇視他一眼,隨即別開臉去,不改她一向沉默寡言的個性。

  關震老早就習慣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所以也不以為意,仍是繼續長舌的發問:「不過掙錢的方式多得是,為何獨獨選擇行竊這條路呢?」

  華箏媚眼微挑,有股傲慢的氣勢,「因為「刺激」。」

  關震有些訝異,他原以為她的回答會與他一樣,擁有一個特別的目的與不得已的苦衷;想不到她的理由只單單為了「刺激」兩字,這樣的答案令他感到有點諷刺。

  他淡淡的微笑著,低垂的黑眸中潛藏著一絲無奈,「你若果真是如此心態,那咱們的目的可就不同了。」

  華箏注意到他無奈的眼神,感覺他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有著語重心長的意味兒,心底不由得萌生許多疑問,不過她也沒追問,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自己道出原因。

  果然如她所猜測,他沉默的垂眸只保持片刻,隨即抬頭與她美眸互視,黑如子夜的雙瞳流露出不可輕忽的認真。

  「我偷東西全是為了關雲,為了爭取一筆可觀的錢財,幫她醫治每下愈況的身體。」他似笑非笑的迎視她的雙眼,嘴角勾勒出嘲諷的笑意,「這聽來是不是比你單純為了刺激而選擇行竊還要偉大許多呢?」

  在他那雙充斥著熱血與抱負的黑瞳注視下,華箏感覺自己好像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正在接受他嘲笑的指責,而她原本的倨傲態度也在這一瞬間,變成佯裝鎮定的保護色。

  與他相較之下,她的行動力反而成了任性與幼稚的表現,就像一個為了尋求快感而濫用一身好功夫的人,想藉竊盜的行為笑傲江湖。

  她從沒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做過任何成熟的考慮,只是一味的依照自我的喜好而選擇,所以向來一意孤行,習慣以自己的觀點評判江湖的一切,腦子裡也只容得下自己所限定的對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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