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卦象顯示少主此次遠行會有血光之災,但是卦象同時也顯示了少主的紅鑾星有異動,他命中的另一半在遠方。」
「啊?」柳清宏這下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血光之災憑柳清徹的身手避不過是他學藝不精,但是紅鑾星動這可就好玩了。
「紅鑾星?」柳清徹嗤之以鼻,「別開玩笑了。」
「少主,在下並非開玩笑,你此次遠行一定要避開花花草草等炫麗事物,否則,性命難保,可是……」大師隱去話尾,皺眉看著卦象,「請恕在下學藝不精,無法參透這最後一卦上頭說的話。」
「什麼話?」柳清宏一從上位跑到下面來湊熱鬧。
「是福亦是禍,福禍同源生,離別斷情念,喪送一生情。」大師緩緩念著這模稜兩可的籤文。
柳清徹開始數自己的手指頭,完全無視於父親和大師熱烈的討論他前去台灣的吉凶。
「這是什麼意思?」柳清宏一摸摸下巴,又是福又是禍,還會斷什麼情念,搞什麼?
「在下能力未逮,望柳清先生見諒。」
「罷也。」柳清宏一瞄瞄完全置身事外的兒子。「多謝大師抽空前來,若是大師透悟籤文上所說的,煩請立刻通知我們。」
「一定、一定。」
「來人,送客。」柳清宏一召來僕人。
待大師同僕人一道離開後,他才轉向柳清徹,「阿徹……」他才起個頭,柳清徹就舉手喊停。
「老爸,你不能叫我因為一個算命的話,就取消和幽兒他們一年一度相會的日子。」
「你這孩子。」柳清宏一自己也是半信半疑,只是適才那籤文讓他心底毛毛的,「總之,小心為上,你可是我們柳清家這—代惟一的傳人。」
「這一代惟一的傳人。」柳清徹算準時機說出口,「拜託,總不能因為我是惟一的傳人就叫我不能吃喝拉撒,只要僅記我是惟一的傳人就行了吧!」
如果可以,他真想就這麼丟下所有的家族重擔,自己一個人逍遙去,可惜,他不能這麼做。
「阿徹,我只是要你小心。」柳清宏一難得板起臉,他也知道兒子的心態,想當初要不是弟弟死亡,當家的也不會淪到他來做。
「是。」柳清徹朝他一行個體,自行起身回到靜桐院。
柳清宏一則是望著他的背影興歎,兒子也大了,看他這樣,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該為他做一點改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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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台北
「該死!」柳清徹低咒,一邊將車子駛出一年前仍是雙向道,今年來已經改成單行道的路。
車子緩慢的在台北街頭繞行,他非常佩服台灣人變路的能力,他才一年沒來,路便被改得亂七八糟,簡直是重新造了個台北市。
「下次該叫季翔直接來接我才對。」他盯著十字路口的路牌,「西路?上次來好像是從這個不認得的西路右轉……」他喃念著,並將車子右轉,一看,天!是捷運站。
「完了!這次可能要破上回遲到的紀錄。」他哀叫一聲,又重複後退的工作。
幾分鐘後,他在另一條路上閒逛,在一家名為「綠萼」的花店前停下。
「只好故技重施了。」柳清徹下車,走進花店。
綠萼是兩年前才開張的新花坊,以價錢公道實惠加上頗具巧思的包裝為號召賺了不少錢,主人元易安芳齡二十七歲,是街坊常常談論的對象,跟附近「懶得開店」的主人並列為街頭巷尾「人氣排行榜」的榜首。
元易安隨手翻著拿回來的資料,一邊想著該如何下手,柳清徹曾經是國際刑警,而且是傑出的國際刑警,光這一點就夠棘手,怎麼在拳腳或者是其他方面勝過他都是問題。
代表客人上門的牛鈴聲響起,她動作迅速的收好資料,抬首望著那名身高少說也有一八六公分的高大男子進來。
俐落的黑髮、俊美的臉孔,隱含笑意的黑眸和優雅的舉止,挺拔的身材裹在剪裁合身的西裝下,看似無害的陽光男子,可他好像不似表面那樣的軟弱。
元易安冷若冰霜的美顏沒有一絲表情,但眸光隱含著打量,咦?這個人好像有點面熟。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四處瀏覽,最後將視線定在她身上。
柳清徹欣賞的環視這間雖小,但佈置得很明亮的花坊,找著負責人,最後才在一個紫籐架下發現那名面無表情,身著黑衣、黑褲的女子。
美女!這是他頭一個閃過腦子的念頭,白皙的肌膚透著紅,五官分明,留著薇諾娜瑞德在異形四的短髮造型,整個人好像散發著冰霜的冰離,一點人類的溫度也沒有,就像是一尊美麗卻無生命的娃娃一樣。
他看著她的裝扮,開始覺得熱,很好奇她這樣穿不會因為吸熱過多而中暑或者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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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問要些什麼?」元易安被他看得有些煩躁。
「呃……你這紫籐怎麼賣?」柳清徹走近她,說起國語來有一點外國口音。
元易安不著痕跡的後退幾步,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人威脅性很大,「紫籐是裝飾品。」她冷冷的說。
「哦。」柳清徹點點頭,再看向別的花,一邊想著幽兒、柔澄、彩綾她們喜歡什麼花,遲到了嘛!當然要拿些東西轉移她們的注意力,雖然問路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他瞄見一角那叢藍色的勿忘我,「勿忘我怎麼賣?」
元易安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枝二十元。」
「我全買,順便幫我分成三束,謝謝。」柳清徹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可她不買他的帳,迅速將多達兩百枝的勿忘我拿起修剪包裝好。
「四千元。」她公式化冷冷的道。
柳清徹一邊拿錢一邊閒問,為他問路的目的鋪路,「天氣這麼熱,你穿黑色長袖、長褲會不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