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你幸福。」男同學道,這是他真心的祝福。
「謝謝。」月使接受他最誠心的祝福,無法回應他的感情,月使感到抱歉,但他的好風度,讓她留下了好印象。
回到教室,同學已經走得不剩半個人,月使走回座位上收拾好書包,往校門口走去,碰到守候已久的牛幼蝶。
「嗨!」牛幼蝶背倚靠著牆壁,向迎面走來的月使打了聲招呼,讓月使有些意外。
「你怎麼還沒有走?」月使在她身邊左瞧右望了會,「夜宮呢?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除去昨天,他們向來都是一道回去的。
「別提他了。」牛幼蝶沒好氣道,一臉鬱悶。
「怎麼回事?」北宮月使看得出來幼蝶的心情很差。
「那傢伙最近老是推說很忙,一放學就跑不見人影,我想他大概是想甩了我吧。」
她笑得嘴角有些僵硬,看得出她眼中的憂慮。
「別胡思亂想。」北宮月使輕斥道,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南夜宮對幼蝶可是相當認真。
牛幼蝶搖搖頭。「那你又如何解釋他為什麼最近總跑不見人影,甚至我還得透過第三者才知道他在哪裡。」
幼蝶嘴角不悅地抿成一直線,可以看出她已經怒不可遏了。
她讓月使無言以對,的確無法解釋,因為她並不是當事人,怎麼知道夜宮在幹嘛,只能盡力安慰幼蝶別想那麼多。
「算了,我們別提這個了。」牛幼蝶故作輕鬆道:「說說剛剛五班的那名男同學找你,該不會是向你告白吧?」
月使點點頭,沒有一絲隱瞞。「你說得一點都沒錯。」
「他是今天第幾個向你告白的人?」她一臉促狹問道。
「第四個。」她顯得一臉無奈。
今天一連拒絕了四個人,老實說讓她有點疲於應付,有的並不像最後一個擁有那麼好的風度,甚至還有點歇斯底里,要不是她利用本身的能力安撫他們的情緒,恐怕不知會掀起多大的風波。
牛幼蝶吹了一聲口哨。
「一連四個耶,難道你一個也沒有接受?」
「沒錯,一個也沒有。」
「為什麼?」牛幼蝶怪叫,突然間又變得一臉神秘兮兮,向她眨眨眼曖味道:「該不會是因為那個叫東方神影的關係吧?」
「不是啦。」月使快受不了了。「你們為什麼老是要把我和他配在一塊?」
「沒辦法,誰叫你們是俊男美女,看起來登對極了。」牛幼蝶無辜的聳聳肩道。
「難不成我要為我長得漂亮、他長得帥,兩人為何不長得醜一點道歉嗎?」她幾近沒好氣道。
牛幼蝶乾笑了笑。「那你說你到底喜歡的人是誰?」
「他人不在台灣。」月使扔下一句話繼續往前走,停下愣在原地的牛幼蝶,不一會她追了上來又問了幾個問題。
「他不在台灣,那他在哪?」
「日本。」她簡短回答道。
「他在日本,那你們一年見幾次面?」
「一次也沒有。」
「什麼?!」牛幼蝶微啟著紅唇,目瞪口呆。「一次也沒有?」
「沒錯。」她腳步停了下來,深吸口氣道:「這五年來,我們不曾碰面過一次。」
「那你怎麼會喜歡上他?」牛幼蝶臉上充滿了迷惑,這一點都說不通呀。
月使輕歎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只知道這些年來我無法忘記他,除了他之外,我無法把任何人放在心裡。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快點、快點到他的身邊。終於畢業後,我就能飛去日本見他了。」
「月使,難道你不升學嗎?」彷彿青天霹靂般,牛幼蝶衝口問道。
「不一定要在台灣才可以唸書呀。」她聳聳肩道。「在日本我也可以完成學業。」
「可是……那是個陌生的環境,而且……你又不會日文……」她話還沒說完,月使隨即打斷道:「誰說我不會日文,我可是為了這一天的來臨,學了五年的日文,在生活用語上已是不成問題。至於習不習慣那裡陌生的環境……」她勾起一抹艷麗的微笑,眼裡儘是笑意。「只要在他身邊,不會有問題的。」
牛幼蝶如洩氣的皮球般,臉上寫滿了悵然若失,道出她心中的不捨。
「這樣的話,我們就不能常見面了。」好不容易和月使成為好朋友,可是她卻要走了,讓幼蝶的心蒙上一層傷感。看著幼蝶悲傷的臉孔,月使的心一陣緊縮,說她沒有不捨是騙人的,若不是這一年來她的陪伴,她的高三生活也不會過得那麼多采多姿。
月使強打起精神,拍著她的肩膀:「又不是生離死別,就算我去日本,也終究還是有回到台灣的一天,畢竟再怎麼說這裡是我的根呀。」
聽她這麼一說,牛幼蝶有了幾分精神。「那這樣好了,我們來約定。」
「什麼樣的約定?」
「你回到台灣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打電話給我,不可以斷了音訊。」
「好,一言為定。」
她們擊掌承諾。
※ ※ ※「神影,電話。」
正埋首處理從台灣各地送過來的文件,他伸手接過負責擔任他秘書的水無月手中的電話,他習慣性地先是「喂」了一聲,直到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他熟悉詭異的輕笑聲,他的寒毛全豎了起來,背脊泛起一股寒意。
這個聲音該不會是……他一直避之惟恐不及的大魔頭?!他戰戰兢兢地輕試探道:「是陽翳嗎?」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與他相反慵懶的音調:「沒想到這麼久沒有聯絡,你還認得我的聲音。」
那當然,東方神影在心裡咕嚷著。
他想他永遠忘不了至從南宮陽翳來到日本以後,他的日子就開始變得刻苦,簡直像是一顆被他玩弄的棋子,隨著他擺弄;偏偏他無法像陽翳一樣神機妙算,處處被他所設計,老是忙些不該忙的事以及盡把麻煩往身上攬,害得他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樣嚇得臉色蒼白,他的聲音就算他想忘也忘不了。
他對著電話另一頭乾笑了笑。「這麼勞煩你打電話過來,請問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