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神影看到她這麼爽快就答應了,還有些懷疑:「你該不會騙我的吧?」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這麼愛疑神疑鬼的,乾脆變性當女人算了。」月使白了他一眼火大道。
「你……」被將了一軍的東方神影臉色一白,沒好氣地把信往後一扔,她立刻手忙腳亂接了住。
月使顧不得和東方神影之間的恩恩怨怨,看著那熟悉的筆跡,胸口一疼,同時心中也湧上一股暖流,眼眶灼熱了起來,眼前變得一片迷。
好久了,她眨去眼角的淚水,這五年來,她寄給他一封封的信有如石沉大海般,他不曾回給她支字片語,除去生日時他寄給她的卡片和禮物,然而在卡片上也只有「生日快樂」四個大字而已。
這是他第一次寫信給她,月使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感覺心怦怦跳個不停,手心都汗濕了。她顫抖的拆開信封,拿出信紙打開一看,看到上面的內容,她整個人愣住了。
月使眼眶浮起淚光,貝齒咬著下唇,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她把信紙蓋住哭泣的臉孔,雙肩抖動著。
「喂!你怎麼啦?」
東方神影從後視線看她捂著臉、肩膀抖動的模樣,他眉頭微蹙了起來,不明白南宮陽翳在信裡到底寫了什麼,為什麼她看起來一副很傷心的模樣?
「我沒事。」她把頭埋在信紙裡,悶悶道。
東方神影看她頭也不抬的道,不耐地把車子往路邊一停,頭和身子整個轉到後面去:「把信給我看,南宮陽翳到底寫了些什麼?」
月使沒有抬頭,只是猛搖頭。
「那你說南宮陽翳在信上到底寫些什麼?」東方神影沒好氣道。
月使把信緊緊貼進懷中,害他想拿卻沒辦法,生怕撕破了到時她不知會有多生氣。
不知為何,他看她把那封信當作寶貝一樣,內心竟有一種酸酸的感覺,他搖搖頭,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他信上寫著……」她抹乾眼淚,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一邊哭一邊笑道:「『來找我吧』。」
「只有這樣?」東方神影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問道。「他信上只寫這四個字而已?」
北宮月使忙不迭地點頭,用手背抹去從眼眶冒個不停的淚水。
「那你到底在哭些什麼?」他翻個白眼,喃喃低聲咀咒道:真是有夠無聊的,害他以為南宮陽翳那傢伙寫了些什麼。
「你……你根本不知道……這四個字對我……有多麼大的意義……」她一邊哽咽一邊斷斷續續道。
「我的確是不知道。」東方神影翻個白眼,沒好氣道:「真搞不懂南宮陽翳那個小白臉到底哪一點好,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對他死心塌地?」他一邊喃喃抱怨,一邊重新發動車子。
月使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她注視著信紙上的四個大字,內心湧起一股雀躍,想像在這五年間陽翳到底改變了多少,此時恨不得能有雙翅膀能飛至他身邊,真的好想、好想他:……※ ※ ※
午後,夕陽斜照著,在後棟教室的後面站著一男一女,就像漫畫情節般,男的脹紅著臉吞吞吐吐地對女子告別。
這件事若發生在別人身上,或許月使會覺得很浪漫,但一旦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卻覺得煩。
站在面前的,是和她同一年級的男同學,他帶著靦腆的笑容邀她出來。根據牛幼蝶的情報,他是五班的人,聽說體育、功課都不錯,是個風評很好的人,有不少的女同學在覬覦他,牛幼蝶叫她千萬不要放過這次機會,月使賞了她個大白眼。
「我……我……」他脹紅著臉低著頭,一連說了好幾個我,卻一直沒有辦法把最重要的事說出口,月使忍不住往上翻了個白眼。
「這位同學你有什麼事,請你趕快說好嗎?天色都快暗了,我得要趕快回家才行。」
「不要走!」男同學急促地喚住她,他好不容易終於鼓起勇氣,可不能讓這次機會從手中溜走。
眼見就快要畢業,之後各分東西,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也許他再也沒有機會向她表明心意。
「我……我喜歡你!」男同學對著背對著他的北宮月使吶喊道。
聽到他的吶喊聲,剎那間,她的背整個變得僵直,腳步頓時停頓了下來,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他說出他的心意時,她心裡只是歎息。
月使沒有轉過身子,依然背對著他,輕聲低語道:「對不起。」
即使她不願傷害他的心,但又不願給他希望,她想自己是個殘酷的女人吧,但是明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的,若讓他抱有希望,這豈不是更加殘酷嗎?
「你不能接受嗎?」男同學的臉微微一變,露出極為苦澀的笑容。「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月使沉默不語,好一會,在他耐心的等待下,她才緩緩道出:「我心中已經有了別人。」
「是昨天來學校載你的那個男人?」
他苦笑了笑,他也親眼目睹她坐上那名男子的車,使得他升起憂患意識,才驅使他鼓起勇氣在今天向她告白。
這也難怪,他看得出來那名出色的社會人士,有張令女人瘋狂的俊顏,和從他身上流露出一股不凡的氣勢。雖然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但從他那雙慵懶的眼神中有著一抹銳利的精光,他這個青澀的小子怎麼比得上呢?
「不是。」月使回過頭,堅決的否認道。
她眉頭蹙起,奇怪為什麼大伙都誤以為她和東方神影是一對呢?她白癡發瘋才會喜歡那個傢伙。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男同學感到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北宮月使情不自禁的愛上。
提起南宮陽翳,月使眼睛忍不住笑瞇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靨。「我只能用溫柔兩個字來形容他。」
「溫柔?!」男同學愕然,只有這樣嗎?
「沒錯。」月使點點頭,嘴角噙著笑意道。
男同學差一點衝口而出想問月使,難道他真的不行嗎?他也會像那人對她一樣的溫柔,可是看著她幸福的笑顏,讓她清麗的臉孔添了一抹絕艷,他又把到嘴邊的話嚥回肚子去,因為他明白,就算他對她像那人一樣的溫柔,也無法取代那人在月使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