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黃泉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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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來這做啥?」心情惡劣的藥王,邊問邊把煙圈吐至他的臉上。

  「他們……咳,他們有要事與王上相談。」他咳了咳,在藥王又吞雲吐霧前趕緊把口鼻掩上。

  藥王回頭看了眼坐在桌畔邊等消息,邊沉默地盯著神器沉思的馬秋堂,接著想也不想地就代馬秋堂回絕。

  「王上無暇。」

  幽泉為難地皺著眉,「但……」難得天宮的人願意打破成見來地藏,還主動拉下身段要與王上商談,若是錯過這回機會,恐怕就不會再有下回了。

  「照辦就是,沒什麼但不但的。」他煩躁地揮手趕人。

  「天宮的使者也說了,王上若無暇,請藥王大人——」

  為了個女人已經一整夜沒睡的藥王,在他還沒把話說完即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將泛滿血絲的雙眼直戳向無辜的他。

  「你沒見你家大人正和王上忙著找人嗎?」為了那個平空消失的女人,他不但已將整座王宮給翻過一逼,還派人在地都裡四處尋找,偏偏就是不知她到底上哪去了。

  「找誰?」處於狀況外的幽泉嚥了嚥口水,有些怕怕地看著張牙舞爪的他。

  「還不就那尊咱們地藏的先祖?」也不知那個睡了百年的女人究竟在搞哪門子的鬼,他家表弟好心好意的把她自地底弄出來,結果她在睡醒後,先是給他們來個跳樓,以為安撫了她的情緒後,她連個謝字都沒有,下一步就是趁夜給他們搞失蹤。

  「花詠不見了?」他呆愣了一下。

  「你沒見著現下全宮上下的人都在找她嗎?」藥王愈吼嗓門愈大。

  「那……」無端端挨轟的幽泉,好不委屈地再把問號奉上,「那天宮的人怎麼辦?」

  「那尊被長老們供起來拜的先祖都還沒找著,誰有空去管天宮想談些什麼?」懶得再多廢話的藥王,乾脆兩手扳過他的肩,再火爆地一腳將他踢出門外,「去告訴他們,本大人沒空,叫他們改日再來!」

  比起年紀長他一截,卻還是毛毛躁躁的藥王,馬秋堂就顯得較為沉穩從容。

  「冷靜點。」他的壞毛病就是心情一下好就踢人。

  藥王抓著發,「怎麼冷靜?那女人可是咱們黃泉國的國寶啊,你以為這種國寶是你隨隨便便在地底挖一挖就找得到的嗎?」為了那個女人,他已經被那票長老結結實實地罵了一整夜,要是真找不到這個女媧時代碩果僅存的女人,他打哪去給長老們另找一個先祖?

  「王上。」就在藥王又開始鬼吼鬼叫時,被馬秋堂派出宮的乾竺已回到他跟前回報。

  「如何?」

  「啟稟王上,她沒通關……」乾竺邊說邊抹去一頭的大汗,「東南西北四個關口和八條水道道口,同樣都沒有她的蹤影。」

  馬秋堂聽了不禁豎緊眉心,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初醒乍到的女人,如何能在短短的一夜之間消失在他的地盤上,讓他翻遍了整個地都找不著,她是生了翅不成?

  乾竺期期艾艾地看著他,「我在想,她該不會……」

  「直說無妨。」馬秋堂朝他頷首示意。

  「她不會是到地上去了吧?」既然地底找不到,那地上呢?到目前為止都沒人去地上找過。

  「怎麼上去?」藥王頭一個反駁他的話。「通往地面的國門重有百斤,別說個女人,就連咱們這些大男人也要數人才能打開,更何況還有重兵固守在門前,就算她沒走國門,自關口或水道走,那也早被人給攔下了。」

  「這……」乾竺搔搔發,把話全都吞回肚子去。

  然而馬秋堂卻在聽了他的話後,懷疑地起身走至窗邊,抬首看著宮頂上為讓地面上的目光能夠照射下來,而開鑿的一座座天井。

  他朝後勾勾指,「藥王。」

  不明就裡的藥王走至他的身旁,順著他的目光隨他一道看去,赫然發現,宮殿某一角的宮頂,與天井的距離約莫只有數十丈。

  藥王僵硬地扯著唇角,「你說笑的是吧?」就算能從天井出去,可這麼遠的距離,尋常人根本就不可能跳得上去。

  「我有那個心情嗎?」馬秋堂橫他一眼,轉身問向乾竺,「史冊上可有記載她的故鄉在哪?」

  「等等……」乾竺連忙衝至桌畔,手忙腳亂地在書冊裡東翻西找。

  藥王瞄了瞄馬秋堂,「你肯定她會去那?」

  「按常理推斷,她應該會去。」將心比心,換作是他的話,他也會這麼做,至少他會親自去證實一番,才會命自己相信。

  「她的故鄉在羅布陀!」埋首在書堆裡的乾竺興奮地大叫,張亮了一雙眼看向馬秋堂,「王上,那裡距我國只有五里。」

  「我去找她。」馬秋堂起身向藥王吩咐,「你在這等消息。」

  藥王苦哈哈地在他身後搖手恭送,「這回找到了後,你就想個法子,別再讓她做出驚人之舉了。」

  「我試試。」馬秋堂取來御漠地風沙的披風邊說邊披上。

  步出宮門躍上為他備妥的馬匹,馬秋堂策馬直奔地面的國門,在數名守門將合力開啟國門後,眼前迎接著他的,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此時在花詠面前的,也同樣是一座沙漠,一座,她覺得很陌生,不得不懷疑自己身在何處的沙漠。

  靠著記憶,走過百年來風貌已改的黃泉國國土,花詠在蔓延似海的漠地裡找到了她的故鄉,可她在這並沒找著記憶中的家,而是只找著了在一大片沙漠中荒廢已久的城市遺跡。

  風沙過眼,被風攜來的沙粒顆顆打在臉上,令人要張開雙眼都有些困難,但花詠仍堅持地張大雙眼看著前方,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試圖想追認出一些過往。南風吹揚起她的髮絲,她身上的白裳也不住地在風中舞動,四下一片默然的沙漠,沒有告訴她丁點曾發生過的故事,只肯透露出已渺的歲月到底走了多遠。

  她原以為,在看到了故鄉後她就能稍稍安心一點,可她萬沒想到,來到這一見後,觸目所及的種種,令她差點失聲哭出來,她惶惑不定的眼眸一一落在眼前所見的景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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