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湘突然想起丹尼斯,「梅蕾思,妳聽過伊孋安跟尤里嗎?」
一向笑臉迎人的梅蕾思驟地蹙眉,不情願的點點頭,用著生澀的英文大罵,「壞蛋,他們都是壞蛋。」
「壞蛋?!為什麼?」
梅蕾思一時氣得忘記斯湘根本聽不懂意大利文,劈哩啪啦的罵了一串,而斯湘就算聽不懂,也可以從她的表情看出她的憤怒與厭惡。
可是,為什麼呢?伊孋安跟尤里為什麼會讓梅蕾思這麼生氣?她感到很困惑。
梅蕾思最後用英文再一次的說:「壞蛋,總之他們就是壞蛋。」
斯湘點點頭,困惑的思緒更加的擴大。
暢遊了一天,斯湘的身體很累,可是心靈卻有著偌大的滿足,除了梅蕾思造成她短暫的困惑,其它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新鮮暢意。
一回到莊園,體貼的梅蕾思馬上命人扛來泡澡的木桶,此刻,斯湘正泡在氤氳的熱水中,水裡混有當地特有的舒壓香料,仔細的清洗著全身、揉捏著肩膀跟小腿,敞開的復古木框玻璃窗下時吹進托斯卡尼充滿陽光味道的風,讓她不禁發出舒服的歎息。
實在是太舒服了,她索性滾捲著浴巾擱在木桶邊上,側身曲臂枕在上頭小憩,她真的是玩累了,不一會兒就打起盹。
當雅特蘭伯爵悄悄走進房間,就看見這撩人的一幕,頓時,目光驟地變得深沉不可探測。
她酣睡的模樣很純真,像極了甫出生的嬰兒,噘著紅唇,似是無辜又似挑逗。
風吹得彩色的窗簾漫天飛舞,像繽紛蝴蝶,為避免她會著涼,他悄然走去關上窗子,然後緩緩的走向她,在她身旁蹲下。
撩起她臉頰上的髮絲,花香淡淡,雪白的身體在水面下魅惑著他的眼,掬水過手,水面蕩漾漣漪,然而水的熱度早已消退,她不知已經睡了多久,久到讓熱水都泛涼。
她發出囈語,卻沒有醒來的跡象,雅特蘭伯爵貪看著她的軀體,驀然欺身而上,輕輕吻上她微噘的唇,怕褻瀆了似的慎重。
她在他的親吻中迷濛醒來,露出一抹嬌憨的笑,似乎又要繼續睡去。
「會著涼的。」他說。
見她還昏睡不醒,他惡作劇的再度傾身上前,托住她的頸子,霸道的吻去她的淺淺呼吸,逼迫兩舌激烈的交纏起來。
「嗯,別……」她發出求饒的聲音。
一陣漫天激吻,她濕淋淋的手抵住他的掠奪,給彼此一個喘息的空間,她醒了,不得不醒。
「起來。」是命令,也是告知。
「啊?可是我……」她一臉吃驚的看著他,她沒穿衣服欸!身體縮得像蝦米。
不顧衣服是否會沾濕,也不顧她的驚訝,他邪佞低笑,逕自探手進入水中打橫抱起輕盈的她,大量的水被帶出木桶濺濕地板,他雙手貪婪的貼著她細緻的肌膚,然後不顧她嬌嚷抗議的將她放在鋪著浴巾的床上。
長臂一扯,原本被收拾束在床尾的蕾絲紗幔頓時鬆開,形成一道美麗的弧度,下一秒便將兩人圍在其中,眼明手快的他趕在她遮掩身上赤裸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被子,讓她就這麼完美的暴露在他面前。
「伯爵……」她漲紅了臉,試圖抽回被他阻止的手,弓著身子,試圖遮掩。
他扯開一抹笑,遂而鬆開她的手,然而斯湘緊張的心情不過稍稍放鬆一秒,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更為驚惶失措,因為,他竟動手解著他自己的扣子--
隨著他的裸露,一道道更為驚心動魄的傷痕也在這時候逐一顯露,她瞠目結舌,為他身上繁如繩索交錯的傷痕。
他睞著她,「嚇到了?」嘴角一揚。
斯湘連忙往床角縮去,想要伺機逃開,突然一隻發燙的手扣住她的腳踝,使勁的將她一把拖了過去。
「放開我,請你別這樣--」被拖行的她雙手抓不住一點東西。
「想逃?」他抵著她的美背問。
「我……」她因為緊張話語都梗住了。
「我想要妳。」他挑捏著她的耳垂。
「可是你……」她心臟劇烈跳動的頻率快得嚇人。
他將目光放柔,輕聲哄說:「噓,如果害怕,妳就閉上眼,嗯?」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搶先一步吻上她的唇,細細的品嚐著她口中的芳馥柔甜,厚實的手掌覆上她豐盈的胸,不斷的揉捏挑逗。
「唔!」她像是遭到電擊似的感到一陣暈眩,緊張的握緊拳頭,抵住他不斷升溫發燙的身體。
雅特蘭伯爵身上的神秘傷痕觸感清晰深刻,到底為什麼他遭受這麼嚴重的意外?斯湘想不透,只能緊閉著眼呻吟著,渾身發抖的任由他吻盡撫遞,包括她所有的私密。
偌大的床上,紗幔下糾纏的身影若隱若現,她不斷的驚呼嬌喘,扭動著身子表現她的感覺,他低沉喘息,霸道的掌控著一切,包括她的身體與心靈,讓她在欲擒故縱的情境中歡娛又痛苦。
吮啃著她飽滿的胸,蓄意的落下佔有的紅痕,他用烙鐵般的溫度抵在她身下,然後在她意亂神迷之際闖了進去。
「呃--」她揪緊床單,深深的蹙眉低泣。
感覺他憐愛的撫摸親吻,不住的深淺進退逐漸加劇,她頓時覺得,打從十三歲就著根發芽的空懸虛無,多年來始終佔據著她的身心,在這一刻,那股無形的空虛被發燙的溫度完全的充實了,接納了全部,她終於不再覺得自己的空虛。
婉轉吟哦,他們之間親密得有如同體,攀附著彼此,任淋漓的汗水沁入床被。
「伯爵……」她氣弱的低喚。
「嗯?」
「伯爵……」
他滿意的笑了,因為她失神的模樣大大滿足了他,遂而將她擁得更緊更緊,瘋狂更甚的一次又一次佔有她。
直到月光灑滿一室,她虛弱的撫摸上他的臉,想要取下他的面具,他卻一把阻止她。
「我想要看著你,伯爵……」她央求著。
複雜的情緒在眼中交雜,最後,他移開制止的手,銀色的面具再度當著她的面前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