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認知讓她心裡頓時湧起了無限的失落與懊惱。
「還有事嗎?」
「沒、沒有,我不打擾你了。」邵馨寧搖搖頭,狼狽的逃出他的帳篷。
「壞男人愛逞強。」
一直在旁不作聲的荷米絲隔空揮了一拳,懲罰易宇謙的不識好歹,枉費她幫他留下邵馨寧,他竟這麼整人,隨即又吐了吐舌頭跟著邵馨寧離去。
「馨寧,妳沒事吧?」站在帳篷外的金正傑被她的沮喪模樣給嚇了一大跳,「他找妳說了些什麼?」
「沒有,沒說什麼。」她苦笑的搖搖頭,恨自己為什麼會在意他的「不在乎」。
「可是妳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他還是不放心的問。
「不會啊,我心情很好啊。」她勉強的對他笑了笑,「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寶藏了。」
「真的嗎?」聽她這麼說,他也開心的睜亮了眼。
「嗯,真的。」邵馨寧肯定的點點頭。
是呵,現在除了寶藏,她不應該再為其它事情分神,尤其是這種男女間的情感。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情感的糾葛,只不過是一個吻罷了……沒錯,「只不過」是一個吻,就如他所說,忘了就好。
忘了就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忘不掉。
不管路程如何的艱辛,不管身體如何的疲累。
她就是忘不掉那一個吻……
邵馨寧懊惱的甩甩頭,覺得自己這陣子就像個花癡似的,白天老忍不住的將視線放在他那俊薄的唇上,晚上則在夢裡重溫他溫熱的碰觸。
天,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滿腦子想的念的都是他?!
遠遠的望了眼正在跟其它人討論事情的易宇謙,她的心不禁陣陣抽痛著。
自從那天那個吻之後,他的確做到了把它當成「意外」般的遺忘得徹底乾淨,甚至連正眼都很少瞧她一眼,除了詢問她路線之外。
唉,邵馨寧啊邵馨寧,妳到底在想什麼?人家都擺明對妳沒意思了,妳又何必往死胡同裡鑽呢?
她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遠離他才能遠離傷害,但是,她的視線卻還是不聽話的追尋著他的身影,盼望著他的注意。
忽的,易宇謙的視線不知何時也朝她投射而來,讓她困窘的連忙移開始終鎖在他身上的目光,而也因此錯過了他臉上揚起的滿意笑容。
或許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易宇謙在心中暗暗的盤算著。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像著了魔似的想著她,不僅僅是對她肉體的想望,甚多的是對她的關切與注意。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此佔據他的心思,尤其在他工作或探險的時候。
但是她卻輕易的做到這一點,她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中,霸佔他所有的思緒。
他是怎麼了?他要的應該只是征服的快感,還有……奪得另外那張藏寶圖。
同樣的紙材,同樣的油墨,沒錯,他只消看一眼,就可以知道,她手中的那張藏寶圖就是他所需要的另一張、標示有路徑的藏寶圖。
只要得到那張藏寶圖,再加上他自己這張標示寶藏所在的地圖,這次的探索將會容易許多。
他為什麼一直看著她?
邵馨寧哪知道他心中的複雜思緒,只知道自己被盯得渾身不對勁,整個身子都要發熱起來似的。
「邵小姐。」忽的,一個陰柔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讓她暫時轉移對易宇謙的注意力。
她將視線移向來人,對他禮貌卻警戒的微笑,基於防人之心,他們三人除了與易宇謙多少有交談外,都是一起行動。
「我是吉米,在秘魯長大的台灣人。」吉米咧開唇道。
「喔?你好。」她客套的響應。
「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你們跟易先生似乎不是同夥人?」他的黑眸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呃,我想這個問題易先生可以回答你。」她偷偷的瞄了易宇謙一眼,正好與他的目光對望上,她趕緊收回視線。
「請妳不要誤會,我只是好奇你們三人怎麼會想要進入雨林之中,這應該不是個旅遊的好地方。」吉米繼續跟她攀談。
邵馨寧淺淺微笑,沒有回答。
見她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將視線移到她隨身提著的提箱。
「我可以問妳,這個箱子對妳是不是很重要?」他的黑眸不住的在箱子上溜轉。
她不自覺的將提箱握把握得死緊,佯裝平常的道:「這裡面只是我的隨身物品。」
「喔,那……」吉米又打算開口時,黃婉玲跟金正傑打斷了他的話。
「馨寧,妳在幹麼?」黃婉玲走近他們,目光嚴厲的審視吉米。
「他想幹麼?」金正傑則是不客氣的直接問,他對這群人實在沒啥好感。
「你們好,一起行動好些天,都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吉米。」吉米咧開唇朝他們打招呼。
「喔,你好。」
黃婉玲還算禮貌,簡短響應一句,而金正傑則是完全不理會他。
「你們似乎有事討論,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自知不受歡迎,吉米也不多做停留,朝他們點點頭走離。
看著他的背影,金正傑率先開口,「我不喜歡他。」
「我也是。」難得黃婉玲也爽快的附和。
「不要這樣,他也是台灣人。」雖然邵馨寧同樣不是很喜歡他帶給她的感覺,但畢竟人不親土親,都是中國人嘛。
「台灣人也有壞蛋啊。」金正傑意有所指的望向易宇謙,「總之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你總算說了句人話。」黃婉玲拍拍他的肩膀。
「我本來說的就都是人話,只是妳以前聽不懂而已。」他嘀咕著。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嘍?」她氣呼呼的雙手扠腰問著。
「那是妳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喲。」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你欠踹!」她抬起腳就要往他踹去。
「我閃。」
他輕鬆的躲過她的攻擊,但是哪知她會沒站穩的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