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有事的,等會兒你要人拿些清涼膏到她房裡幫她敷一下。」
「好吧……」武嬸也看出少莊主好像生氣了,這下她可不敢再繼續倚老賣老下去,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丫鬟們離開大廳。
司凌一轉身將矛頭轉移目標,狠狠地瞪一眼一旁的弟妹。
「你們這兩個傢伙,到底哪時候才可以不給我惹事生非。」
「我?」司天莫名期妙的看著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才一回莊就掃到「颱風尾」「呵!老大!難不成你今天吃錯藥了,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呀!這麼凶!」「不准頂嘴。」司凌一向對弟妹有份不容輕視的威嚴。
「好!好!不頂嘴……咦!美麗的大嫂怎麼躺在這兒,」不知死活的他卻又唯恐天下不亂的問著。「你知道她是你大嫂,」司凌對他皺眉問著,看來只有他不知道自己妻子的身份。
「當然了!除非白癡,不然誰不認識這位明艷動人的美女是司家少夫人,大哥,你問這個問題太蠢了吧!」
「三哥……」司綠夏巧巧地拉他衣袖對他使個眼色。
看大哥一張臉都已經變得像豬肝樣了,他還自顧自地高談闊論,看來這下有人要遭殃了。
才說著,司老大的箭雨真的飛過來了。
「老三!你太閒了是不是,整天游手好閒,沒事跑到京裡做什麼,還待那麼多天,鋪裡活都不用幹了嗎?」司凌一肚子火無處可發,隨便找個借口就開始發洩。這下司天更抓不著頭緒了,今天大哥到底怎麼了,一進門就像吃了炸藥一樣待他,現在連他去辦正事也有罪,以往他對兩位弟弟不會這樣管東管西啊!實在搞不清楚自己哪裡犯了他……
嘀咕歸嘀咕,面對他的審問,也只好滿臉無辜的回答道。「是老二要我去的。」「司傲,他不回來老窩在京裡做什麼,你們兩個實在越來越不像話了,爹不在,什麼把戲都做得出來,你最好今晚到書房來跟我說明白知道嗎!綠夏你也一樣,先回房去把□女誡□給我抄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改天我再好好辦你。」
真可憐,連那個遠在千里外的老二都被罵到了,司天真的是認了。
那個司大少爺說完一大串命令後,反手抱起仍昏迷不醒的妻子,也不管一旁司家兄妹吃驚訝異的表情,昂首闊步的走回後院寢房。
「他怎麼了?」司天對他超級怪異的德行摸不著頭緒。
「呵!綠夏,你又怎麼了?」敢情他這時候才發現老妹的臉腫得像饅頭。「這可說來話長……」司綠夏摸摸自己的臉頰,對這個永遠像少根筋的三哥苦笑一下。
????文芊陽在一陣頭疼欲裂,全身酸痛,整個人像散了似的情況中醒來。
一睜開眼,環試一下四周熟悉的景物,知道自己已經回到自己的臥房,心頭頓時放鬆了下來。
是祿伯救她回來的吧!老天!長這麼大她第一次被人這樣揍過,嚇死人了,到底哪來的不講理的蠻子……突然,一個杵在窗邊男子的身影嚇了她一跳。
起初她對這出現在自己閨房的男子背影愣了愣,想不透怎麼會多了這麼一個人,過了半晌……
漸漸地一些熟悉的畫面,開始像泉水一樣湧了上來。
她記起自己最後受一拳重擊跌到了田梗邊,記起她回到了大廳,也記起武嬸幫她推拿,還記得……
武嬸說那揍她的蠻子是她的丈夫……
那個蠻子!那個跟她接二連三巧遇的「陌生男子」!天啊!事情怎麼會是這樣,別人不好遇見,老是被最害怕撞見的人看到。
才過門兩個月不到,她這個新婚妻子竟被丈夫打昏過去,若讓不知情的人知道還以為她多失德。唉呦!……
想到這兒不禁抱頭低吟一聲。
司凌聽到她的呻吟聲,緩緩地轉過身來,想了好久還是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他與她的
這一連串巧合。
算了,幹嘛費神去想,事情就是這樣,反正這個女人就是注定要賴給他就是了。想到此,不禁又冷眼看一下那張還略嫌憔悴的臉龐,看來這樁親事倒有一點差強人意之處。
這個妻子的長相跟談吐還不令人討厭。
「你醒了?」
司凌用一雙深邃的眼眸直盯著文芊陽看著,文芊陽起初被他這一眼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想;打人的又不是她,幹嘛怕他,那對清澈的黑眸便無懼的迎上他的凝視。「嗯!綠夏呢?她還好嗎?」想到那個也吃他重重一掌的小姑,下場應該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心裡又開始擔心。
「很好!不值得擔心。」
文芊陽沒想到他回答的語氣會是這樣平淡而不關痛癢,就像是說一個陌生人一般沒什麼特別的感情,這種感覺讓人有點發寒。
好冷的語氣啊!他怎麼了,難道他對人都這麼沒感情,還是他原就是冷血動物。「很好,」文芊陽用疑惑的眼神看一看他,這人不僅嚴肅也惜話的很,一句話說完後又抿著嘴巴不說話。
「哦!被你那一拳打下去她算很好,看來我這種結局也應該算不錯,」文芊陽悶悶地說著,想用輕鬆的語氣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但又想表達心頭的不滿。司凌對她的話揚一下眉頭,有點訝異她的幽默。
「這事情有點誤會,倒是你,感覺好一點了沒有,」還是那種不慍不火的口氣,讓人覺得他這句慰問有點虛偽。
「還好。」
「那就好。」
兩人間又陷入一陣沉默。
「你常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嗎,……」文芊陽還是將悶在心裡的話問出來,畢竟她得跟這個「酷丈夫」相處一輩子。
「我?」司凌理解她的疑慮。
「通常我只教訓該教訓的人,不會胡亂打人,我說過今天對你是誤會,以後應該不會再有這種錯誤發生。」司凌在她眼中看到一種恐懼和傲氣交織的眼神,看來她八成是將他當做嗜血如命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