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就要曝光了,唐思兒一個手快拉住褲子。
「小竹,等等,其他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對了,你千萬不能告訴王爺我怎麼受傷,我擔心緊櫻會挨罵。」聽到她這一句無心的話,衛遲央心頭猛然一震。
「你傷在那裡,怎麼自己來?」衛遲央陡然出聲。
嗄?這個聲音是——唐思兒寒毛直豎,全身冒出冷汗,唐思兒戰戰兢兢地將頭探出,看見一張她現在根本不想見到的臉,就出現在她眼前。
「夫、夫君?」他、他什麼時候在這裡的?他不是出去了嗎?
這麼說剛剛——唐思兒壓根兒不敢再往下想,她的臉色比之前又白上幾分,眼看衛遲央就要動手剝掉她的褲子,她驚叫出聲。
「啊!等等你、你不能這樣脫我的褲子,我、我們……男女……授受……不親……我……」
一心想要護住自己清白的唐思兒,根本忘了他們已經是夫妻這回事。
「男女授受不親?」看著唐思兒慌張失措的模樣,一股笑意瀰漫在衛遲央的胸臆間。「我可是你夫君,何來男女授受不親?」
聞言,唐思兒一陣語塞,就算是夫君,也不能大白天這樣……
「再不上藥,你的血就快流乾了。」
「好吧!可是……唉!」
誰叫她偏偏傷在那兒呢。唐思兒乾脆將頭埋進被子裡,來個眼不見為淨。
衛遲央小心翼翼拉下她的白綢褲,露出一片晶瑩白皙的嫩臀,要不是有那些礙眼的傷口在,絕對有挑動男人慾念的力量,赫然瞥見她白嫩的臀部,他不自覺嚥了口口水,更努力壓抑腹間不停竄出的灼燙。
他拿著擰乾的綾巾,小心擦拭唐思兒臀部的傷口,再從櫃子裡拿出一罐藥粉,在傷口上輕輕拍些藥粉。「會有一些疼,但可以避免留下傷疤。」
他話才剛說完,立即聽到被子裡傳來細細的啜泣聲。
「你又怎麼了?」他掀開棉被一瞧,就見到一張淚痕斑駁的小花臉。
「我、我沒事。」唐思兒哽咽著。「我覺得自己很丟臉,夫君,你快去忙正經事,其餘的讓小竹她們來處理吧。」
「現在沒事忙,何況我是你夫君。」
衛遲央不滿意她對他客套的態度,瞧她的樣子,像是把他當成洪水猛獸似的,避之惟恐不及地拚命趕他走,可他偏要待在這兒。
不明瞭怎會突生這樣的心思,衛遲央只知道,在他還沒看到唐思兒的傷口處理好前,他怎麼也無法安心。
衛遲央坐在床榻前,將唐思兒兩腿擱在他的腿上,夾掉了碎片,他親自動手脫掉她的繡鞋,輕巧地脫下她沾血的羅襪,果然在腳心上,看到一個兩指寬的傷口。
衛遲央拿了條綾巾壓在腳心上的傷口止血,一接觸到傷口,唐思兒隨即疼得想要縮回腳掌。「好痛!」
「別動,會撕開傷口。」他壓住她的大腿,迅速將藥粉灑在傷口上。
不知是藥粉過於刺激,還是唐思兒天生怕癢,傷口一接觸到藥粉,她立即感覺到腳心一陣發癢。
「天啊!好癢!好癢!」唐思兒兩隻腳丫子踢了起來,不到一會兒功夫,腳心上的藥粉全灑在床榻上,還落了衛遲央一身。
自覺惹禍了,唐思兒懊悔不已。「對不起,真的很癢……舞衣不是有意……辜負夫君一番苦心。」
「再踢,我就差人把你的腳捆起來。」衛遲央撂下狠話。不上藥,傷口永遠也不會好。
衛遲央再一次把藥粉灑在傷口上,這次他可牢牢抱住她的腿,以免又浪費他的心血。
「是!舞衣不敢了。」
唐思兒委屈地吸了吸哭紅的鼻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有崩落的趨勢。
這一次唐思兒可不是因為腳癢而哭,而是腿部那傳來的熟悉熱度。
那是衛遲央的掌心啊!他正護著她!
從拔碎片到上藥,全是他一手包辦,如果他真不在意她,他大可不管……
「夫君!剛剛不是有請大夫?為何……」他還要選擇親自動手呢?
「你跟他才是男女授受不親,而且小竹太笨手笨腳,夾個碎片也抖個不停,真沒想到衛王府裡還有這種笨丫頭。」
雖然衛遲央的口氣很輕鬆,但唐思兒的心口,卻早盈滿濃濃的感動,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他是為了她啊!要不是此刻受了傷,唐思兒著實想奔進衛遲央溫暖的懷抱中,享受他如翼般的保護。
流不止的眼淚,滴不盡的思念……
她想,早在見到他的第一面,她早已無法自拔戀上他。
「夫君!你放心,我會努力讓紫櫻康復的。」她知道,這是她惟一能做的事。
第五章
打從臀部受傷後,唐思兒都只能以趴著的方式入睡,連著幾天,都是衛遲央親自幫她上藥,決不假手他人,但惟一沒變的是每當衛遲央要上藥時,唐思兒總想要將自己悶死在棉被裡,畢竟傷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全天下最丟臉的事。
在傷還沒痊癒前,衛遲央不准唐思兒下床,況且腳心受了傷,唐思兒也不敢貿然下床,只好整天趴在床上唉聲歎氣。
「天啊!究竟還要多久才會痊癒?」唐思兒自語著。
驀然,唐思兒聽到窗邊有些聲響,隨即抬起頭一探究竟。
咦?那是——
唐思兒竟在窗邊,看見一張小小的臉蛋,圓亮的眼眸正盯著她。
「紫櫻?」
衛紫櫻面無表情地盯著唐思兒,唐思兒更不明白衛紫櫻怎會出現在這裡。
「紫櫻!來這裡,我有很多漂亮顏色的糖粒兒喔。」
唐思兒朝衛紫櫻招招手,從藏在枕頭下的破荷包裡,倒出一些顏色鮮艷的糖粒放在掌心。
不知為何,唐思兒對衛紫櫻總有心疼的感覺,七八歲的孩子應該是最天真、無憂無慮的年紀,而不是像她這般憂愁。
「紫櫻!來,過來這裡坐。」唐思兒綻出一抹笑,鼓勵性地拍拍身旁的位子,邀請衛紫櫻。
衛紫櫻畏懼地看她幾眼,隨即一個溜煙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