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遲央大步來到寢房,瞥見婢女來回穿梭著,衛遲央隨手攔下一名女婢,詢問狀況。
「怎麼回事?」
「回王爺話,少夫人破碎瓷片刺傷了,流了很多血。」
「傷了?為什麼受傷?」衛遲央蹙緊了濃眉。
「剛剛小竹姐姐跑來前院這兒喊救命,就說少夫人在落櫻小築受了傷,要大夥兒過去幫忙。」
聽到唐思兒是在落櫻小築受了傷,衛遲央沒有多想,立刻奔到落櫻小築,一踏進落櫻小築的廳堂,他也讓滿地的碎瓷片給嚇住了。
「王爺?」
正在清掃碎片的女婢,為唐思兒腳心止血的女婢,以及護住衛紫櫻的女婢,全都對於衛遲央的出現感到訝異。
「發生了什麼事?」衛遲央大步來到蹲坐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唐思兒身旁。
「王爺!少夫人讓碎瓷片扎傷了腳,沒辦法站起身,所以奴婢正在想辦法夫少夫人回房。」
小竹急忙忙向衛遲央說清楚狀況,急出滿臉的眼淚。
「這些瓷片是誰弄的?」看著遍地的狼籍,衛遲央心中隱約有了譜。
「是……是小姐……她……」
「不是!不關紫櫻的事……是我一個不小心……摔傷的……」
唐思兒痛苦地看著衛遲央,將所有的過錯往身上攬。
衛遲央狐疑地看向衛紫櫻,發現衛紫櫻兩眼盯著唐思兒,眼眶蓄滿淚水,顯然那是一張寫滿愧疚的臉蛋,衛遲央為此大為震驚。
他從未看過衛紫櫻在乎過什麼人,連他這親生父親在她眼中也好似可有可無,即使嵐兒過世時,紫櫻也沒落一滴眼淚,現在她卻對扇舞衣流了眼淚,難道她會受傷,是為了紫櫻?
「好痛……」唐思兒的呼痛聲,驚醒了衛遲央飄忽的意識,看到唐思兒臉上痛苦的表情,衛遲央心頭不由自主擰緊了。
「馬上去請大夫過來!」
衛遲央彎下身,直接將面色蒼白的唐思兒抱在懷中,立即轉身快步奔回寢房。
被衛遲央抱在懷中的唐思兒,因為失血而一臉蒼白。
「夫、夫君,舞衣無礙,僅、僅是小傷罷了,舞衣可以自己走,不、不用勞煩夫君。」
明顯感覺到衛遲央硬挺的胸膛,以及環住她身子的有力臂膀,唐思兒耳根子一紅,整個臉頰竟微微發燙著。
「小傷?是不是等血流光了,你才會覺得是大傷?」衛遲央冷嗤,緊皺的眉心隱約透露出一絲擔憂。
「對不起……」小小聲的道了歉,唐思兒知道自己又惹了麻煩。
回到寢房的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開口交談,回到了寢房,衛遲央小心翼翼將唐思兒擱在床上。
受傷的臀部一接觸到床,唐思兒立即吃痛喊出聲。
「好痛!好痛!」顧不得腳傷,她連忙翻個身,不敢壓到臀部附近的傷口。
「你——」原以為庸思兒傷在腳上的衛遲央,猛然看見唐思兒臀部的衣裙,早讓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此時,門外也傳來婢女小竹的聲音。「王爺!朱大夫來了。」
「請他進來。」衛遲央沒有多想便開口道。
忽然一個念頭,竄進衛遲央的腦海中,衛遲央看著唐思兒受傷的部位,思忖著。
她傷在臀,大夫是個男人,這種外傷多半要看傷口上藥,那豈不是……
「大夫!少夫人被瓷片劃出個大傷口來,您老快來瞧瞧少夫人的傷勢如何?」
「等等——」衛遲央急忙將錦被蓋在唐思兒身上。 「小竹,你先讓大夫回去,等會兒再讓他過來。」
「可是少夫人的傷,再不止血會有生命危險。」
小竹一頭霧水,不明白衛遲央的用意。
「你照做就是,哪來這麼多廢話,快去燒盆熱水,還有多拿幾塊綾巾過來。」
「是!」小竹不敢耽擱,連忙按照衛遲央的吩咐去做。
不一會兒,拿熱水、拿綾巾的婢女都趕來寢房。 「王爺!東西都拿過來了。」 「小竹!你拿這把鑷子,將少夫人傷口附近的碎瓷片給夾出來。」
衛遲央將東西交給小竹後,隨即掩上門走出寢房外等著。
「是。」
小竹戰戰兢兢走近床畔,才剛看到鮮血染滿臀部,以及繡花鞋的唐思兒,小竹雙腿已經開始打顫發軟。 「少夫人!你忍忍,一下子就好,不會太疼。」
「小竹,等等,王爺在這兒嗎?」唐思兒知道自己受傷的地方相當奇怪,但如果讓衛遲央看到傷處,她會羞憤到死。
「少夫人放心,王爺留下奴婢幫你,他人在外頭。」
「嗯,開始吧。」聽到小竹的保證後,唐思兒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幾名女婢開始幫忙撩高唐思兒的錦羅裙,眾人七手八腳,一下子抓住裙角,一下子壓住唐思兒的腿部,就怕她一個亂動讓碎片刺的更深。
小竹才剛用鑷子夾住其中一塊碎片,就因為手抖個不停而碰觸到傷口,唐思兒再也禁不住疼痛,大喊出聲。「小竹,輕一點,輕一點,好痛。」
唐思兒的眼角已經泛出了淚光,擔心自己忍不住叫出聲,她將頭埋進錦被中。
真的好痛,痛死了,誰來救救她啊?
「是、是、是!小竹會小心的。」
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下,小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做,雖然手還是抖個不停。
驀然,門悄悄地打開了,婢女們正要開口,在接觸到衛遲央眼神的暗示後,有志一同全部閉上嘴。
衛遲央比個趕人的手勢,婢女們乖乖地放慢腳步走出寢房,識相地關上房門。
他走近床畔,映入眼簾的是唐思兒撩高的裙擺,露出一小片引人遐思的美背,以及沾滿鮮血的白色綢褲。
衛遲央蹲下碩長的身軀,拿著鑷子小心翼翼地夾取唐思兒臀上的碎片,忙了好一會兒,衛遲央總共夾出十六塊大小不一的碎片,接下來就是在傷處上藥。
原以為會痛到昏倒的唐思兒,卻沒有感覺到疼痛,遂開口讚美小竹的技術。
「小竹!你真是太棒了,這次一點都不痛。」
衛遲央沒有回話,也沒打算告訴她真相,隨即動手剝除她下半身的白綢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