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裡沒有其他人在。」空姐早就被他支退了。
她提醒他,「兒子在旁邊。」
「只要我們不吵他,他會一覺睡到台灣。」
這個管仲倫實在是太亂來了,竟然想在飛機上做那種事,「難不成你想娶我是為了和我做那檔事而已?」
「天哪!你怎麼會這麼想?」
「是你給我這種感覺的。」
「過來。」他強硬的下令,見她不動,乾脆伸手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用力帶往自己的大腿上,「你以為我是怎樣的男人?」
「風騷,風流,」想起雷焰常說的,「表裡不一的傢伙……」
說錯話的下場就是一記惡狠的處罰,她的唇被封印,她的身體被箝制,她的心為他再度沉淪。
翻雲覆雨,哪裡不可以,想要,哪裡都行。
一張毯子擋住兩人的赤裸,在熱情爆發那一刻,他對著她高喊,「我愛你。」
也許,這是打他心底發出的聲音,以他的條件,若非愛,是不可能守身如玉六年不去碰其他女人的。
回家的路還是很長,呂英華在管仲倫懷中作了個美麗的夢。
* * *
才下飛機,管仲倫就接到一通電話,一道命令火速地把他召回老宅。
誰有這麼大的權威,他雖侍奉父母至孝,但有時皮皮也可以賴過去,惟有一人,他可就不敢造次了,她便是管家的幕後大家長管吳菊,他的親奶奶。
她是整個家族裡面最難纏的一個,非常重視門戶之見,眼高於頂,連他的母親都還常常得要受制於她。
總之,她不出現大家都輕鬆自在,她一出現大家便沒好日子過了。
在進門前,雷焰和管柏仲就對他說:「奶奶不同意這門親事,所以一切進度都暫停了,請不要怪我們。」
「算了,我知道。」他自己很清楚奶奶的個性,脾氣硬得好像茅坑裡頭的臭石頭,「我自己去跟她談判。」
「我看還是不要比較好。」
「什麼意思?」管仲倫不悅地睨著兄長問。「難道你要我就此放棄?」
「當然不是,我是說,不要急於一時,等奶奶回瑞士後再進行,你覺得如何?」
「我也贊成管大哥的提議。」連雷焰也怕那個難纏的老奶奶。
所有人都希望事情暫緩,但是管仲倫想的剛好相反,「我要她徹底明白我想娶英華的決心。」
從頭到尾呂英華都沒有開口,但是看到大家都那麼怕那個老奶奶,她也開始覺得問題很棘手。
「如果可以,好好的說,我不希望你們一家人鬧得不愉快。」
「那老太婆向來心高氣傲,不聽她的指示就是大逆不道,我早就習慣了。」選擇從醫開始,他便被奶奶說成管家的叛徒,還有什麼字眼會比被說成叛徒還要難聽的?
自己的奶奶那麼說自己,他非常不爽,所以她安排與他認識的名門淑女都被他一口回絕。
不過,以他對奶奶的瞭解,有她插手,呂英華要進管家的門,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你怕不怕?」他握住她的柔荑笑問。
「怕什麼?」
「也許裡面是個可怕的老巫婆。」
「巫婆有法術嗎?」呂英華打趣地問。
「沒有法術,但是有很多的錢可以使鬼推磨。」管仲倫回以一笑。
「的確有點可怕。」但低頭看看呂續仲,她知道自己不能夠退縮,「不過,我想我們三人同心齊力應該可以渡過難關。」
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那我們就同舟共濟嘍。」
進了門,就見管吳菊坐得四平八穩,拿著一根枴杖,讓人忍不住要把她和大清垂簾聽政的老佛爺慈禧太后聯想在一塊。
大人不敢言,呂續仲卻哈哈大笑,「怎麼和慈禧太后那麼像啊!」
「噓,小孩子不要多話。」呂英華扯扯呂續仲的手,對他猛使眼色。
但是管吳菊人雖老,耳力卻是一等,一呂續仲的嗓門算大,這麼一說大家都聽見了,她也不例外。
「把那孩子帶進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誰和他接近。」
啥?這算什麼?軟禁還是關進牢裡?兒子是她生的,老太婆憑什麼不許她見自己的兒子?
一把將呂續仲拉到自己身旁,呂英華冷冷地迎視管吳菊,並說:「對不起,您可能沒搞清楚,這孩子是我的,您沒有任何權利把他軟禁起來,而且,他有他的自由,他愛見誰就見誰。」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女人當母親,那孩子的教育才會那麼失敗,從今以後,那孩子的教育問題將由我們管家來負責,不必你再插手。」
管仲倫聽不下去了,氣急敗壞地插口,「奶奶,您不要太過分了,續仲是我的兒子,英華是我要娶的女人,也是我兒子的媽,我尊敬您,但是也希望您能夠尊重我挑選的女人。」
管吳菊用力的以枴杖敲了敲地板,氣憤地罵向管仲倫的母親盧明惠,「那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還會向我頂嘴,真是孝順啊!」
「媽,對不起……」盧明惠誠惶誠恐地致歉,又示意管仲倫,「你怎麼可以那樣和奶奶講話,還不道歉!」
「我沒錯,不會道歉。」管仲倫態度堅決,「如果這個家不歡迎我們三人也無所謂,我們現在就走,以後我們的事情與管家無關,這總可以了吧?」
說完,他抱起呂續仲,又拉著呂英華準備往外走。
「站住!」管吳菊中氣十足地下令。
「還有何指教?偉大的奶奶。」管仲倫停住了步伐,卻沒有回頭。
「要我同意你們的婚事也可以,但是一切要照我的交代去做,我要考驗你們的愛情到底有多堅貞。」
「沒必要考驗,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這年頭,連結婚二十年的老夫老妻都會離婚,我不能冒那個險,只要她踏進管家,我就不許離婚這種事情發生,所以,考驗是我最大的讓步了,除非你們根本對彼此沒有信心。」
「開玩笑,考驗就考驗,誰怕誰!」
以他對奶奶的瞭解,這考驗絕對不會太好過的,而且,說不定只是她用來拆散他倆的一個計謀,但是他想要阻止已經太遲,呂英華話已經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