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英姐氣結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把你革職!你是個插花天才,專心一意的程度比我還要厲害,可是你的執著也害苦你自己了!」英姐既痛惜又感歎。
小墨沒有說話,事實上,地也無話可說。
「小墨……」看她心似死灰的表情,英姐還想再勸,卻被小墨抬手阻止。
「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假若可以解脫,我又何必如此自苦?」她淒楚地低語,聞語教人為之鼻酸,「我愛了阿昱將近十二年,早就無可救藥了。現在我只希望阿昱能偶爾想到我、來找我聊天、說說心事,我們能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英姐凝望著她,恍然間有些明白。
「你阻止我告訴夏昱人你的心事,就是怕他得知後,你們會連好朋友都沒得做?」她問,幾乎不敢相信。
小墨苦笑,點頭了。
「老天啊!我的老天!」她簡百不知道自己讓說什麼了。
「真的。我的願望很小,只要阿昱偶爾來買矢車菊,我就很高興了。」小墨失神地喃道。
矢車菊?她不明所以地搖頭,
「沒出息!真沒出息!」終於下斷言。
小墨還是笑,一邊笑,一邊又落下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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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昱人載著Emily離開微風廣場,車行不久,他便發現後頭有人跟蹤。他不動聲色,車頭一轉,重新駛入市區,和跟蹤者玩起九彎十八拐的迷宮遊戲。
Emily困惑地想回頭去看,卻被夏昱人阻止了。
「別回頭。有人在跟蹤我們,我不想他認出你來。」
她重新坐好,側頭打量他。
「你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才做如此裝扮?」
夏昱人得意地撫弄自己短短的落腮鬍。「沒錯,我的造型不賴吧?」
「要不是你先開口叫我,我還真認不出你來。」Emily落寞地笑,說:「不過沒用的,就算他們認不出你,也一定知道我是誰。他們全是我父親派來監視我的。」
夏昱人掃她一眼。「不盡然。」
「你說……不盡然?」她猶疑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調查發現,隨時隨地都有人跟著你。」
「隨時?!」Emily插口叫道。
「你從沒發現吧?因為他們不敢靠你太近,總隔著一段距離遠遠相望,所以,不仔細去留心,根本無法察覺。」
那你是如何察知?地想問,又感覺自己不必要問。
夏昱人繼續解釋:「我猜,命令他們跟蹤你的人,對你尚有些顧忌,所以交代跟監者小心行事。」
她苦笑。「但是,他們一定看到我坐上你的車,又怎麼會認不出我呢?」
鈴鈴鈴……鈴鈴鈴……
一串音樂介入他們的談話,夏昱人動作俐落地翻出行動電話。
「喂,我是夏昱人。」
「老大!」滴滴的聲音興奮地由話筒另一方傳來:「你猜的果然沒錯,有人把我當成Emily,跟蹤起我來了!」
「很好,就讓他誤以為你是Emily,帶他到市區兜兜風吧。」
「是,老大!」
他笑著台上行動電話,抬眼就瞧見Emily震驚地瞪著他。
「你居然找人假扮成我?!」
「混淆視聽嘛。」他輕鬆笑道,「滴滴還跟我抱怨,說她這回假扮你,可謂犧牲重大呢。因為她從來不曾穿過那麼短的裙子,那麼細的高跟鞋。」
天啊!
夏昱人上上下下看她一身的名牌,嘴裡嘖嘖有聲。
「滴滴還打著一把和你一樣的陽傘,一副和你一樣的墨鏡。我看哪,這回不僅犧牲重大,花費也頗大呢。嘖嘖!我一定得請公款了,不然入不敷出。」
Emily收起震驚,開始仔細地打量他──從他自信的笑容,到握著方向盤穩定修長的雙手。到今天為此,她和夏昱人只見過三次面,每回都有明顯的印象。他自信的笑、從容的態度,在在展現他的不凡。他有一股常人沒有的特質,縝密的心思教人害怕;她心有餘悸地看著他,開始為梅老擔心了。
夏昱人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居然又拿起行動電話。
「喂,是媽咪嗎?我是阿昱。你現在人在哪裡……在家。至潔呢?……哦。媽咪,告訴至潔,你也一樣,暫時不要出門……沒有啦,我很好。放心,我懂得保護自己。你留在家鎖好門,自己也要小心……不會有事的,我回去再解釋。好了,拜拜。」
「想不到夏警官還十分關心家人呢。」Emily諷刺地嗤笑道。
夏昱人沒有否認,意有所指地笑道:「希望你亦然。」
她抿緊唇,不作回應,只尖聲問:「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裡?」
夏昱人操作方向盤,一個大旋轉,徹底甩掉跟蹤者,然後對著車頂努努嘴。
「喏。」
她又驚又疑地往上看,路口的路標顯示「往外雙溪」。
天!外雙溪?難道夏昱人要帶她回她兩年來不曾再踏入的別墅?!不!她驚恐地搖頭。她不想再回去了
不想再回到那個她母親病發身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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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雪月被夏昱人帶走了?」
「呃,又好像不是……那個……」電話這頭的男人聲音遲疑,反覆不定,「雪月小姐坐上了一輛車,不,是坐上車,在微風廣場,然後一輛往市區,一輛往外雙溪。」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長者暴怒道:「我讓你跟著雪月,你跟誰去了?!」
「我是跟著雪月小姐啊!」男人無辜叫道:「可是好像突然間出現兩個雪月小姐。」他說完,立刻把電話拿離自己耳邊。
「笨蛋!」長者的怒吼聲突然停止,「你把時間給我列出來,詳細說明雪月失蹤的情況。」
雪月小姐失蹤?「喔,是。」
「早上十點左右,雪月小姐又去逛百貨公司,我們依慣例守在外面,十一點四十五分,她走出百貨公司,停在門口和一個男人說話,跟著就坐上車了,車子駛過我們身邊,我們正想跟上,就發現雪月小姐一分為二,一個往市區,一個往外雙溪去了。我們立即分成兩路,直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