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鬼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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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你可知道冒犯我的下場是什麼?如果……」

  劉劭鏞當然知道,黃蓮水嘛。或是,或是她有更厲害的東西?吃過苦頭的他忍著火速放手的衝動,以免裝瘋賣傻的事露餡。

  「邱大娘,您早呀。」不等魏澤蘭說完,又胡扯八扯起來。「來買肉呀?要多少?一斤?好您等等……」趴在地上的劉劭鏞隨手挖了些塵土,雙手往前一遞。「吶,您要的一斤肉在這。嗯,黃叔叔……」就這樣,劉劭鏞不著痕跡地放開魏澤蘭的腳踝。

  「天寒,早點睡。」魏澤蘭瞥了劉劭鏞一眼,後者仍林大叔,陳家姐姐的沒完。「我先走了。別再趴在地上,濕氣對身體不好。」

  直到魏澤蘭走遠,劉劭鏞自言自語道:「這姑娘人不壞,如果能拉我一把那就更好了。不過,動不動威脅人的性子可要改。」

  * * *

  「小娘子……」劉劭鏞又拉長尾音在房內鬼叫,而「小娘子」叫的自然是魏澤蘭。

  從到「澤園」後,劉劭鏞將重心放在魏澤蘭身上。不論是何人,寂寞的時候總想找人相伴。華寧常常一晃眼就自個兒忙自己的事,無暇理會劉劭鏞。是故,和他朝夕相對的反倒是灌了他三天黃蓮水的魏澤蘭。

  「小娘子……」加大音量,就怕魏澤蘭一時忙忘了,不肯過來陪他。

  隔壁的房間裡,魏澤蘭忙著搗藥,華寧隨侍在側。

  「小姐,劉家的好色少爺在叫您呢。您沒聽到嗎?」

  「聽到了。」聽是聽到了,但是嘴長在他身上,他要胡言亂語她又能奈他何?毒啞他嗎?

  「小姐,您就這樣讓他胡說八道的亂叫?小姐還沒出閣,這樣恐怕有損小姐的清譽。」華寧還記著前一陣子劉劭鏞偷窺魏澤蘭洗澡的事。不管劉劭鏞是不是瘋子,華寧已經將淫蟲的標籤往他頭上貼。

  「算了吧。他顯然沒忘記劉家老太爺為他定的那門親事。現在碰巧他想起來,而圍著他忙東忙西的就只有我,是故他錯把我當成他未過門的媳婦。他只是有口無心,我們又何必強他所難,硬要他改口?」面對一個瘋癲之人,既然改變不了,惟一的辦法就是容忍。

  華寧當然知道魏澤蘭的考量。劉劭鏞還是一樣不愛洗澡,一樣愛在地上打滾。不過,每當魏澤蘭願意讓他叫她聲「小娘子」時,他的個性便溫馴許多。雖然依然黏人,卻不再賣弄他潑皮、無賴、使蠻的那一面。這一點,對她們來說已是謝天謝地。拼比蠻力,她們永遠不會是他的對手。

  「況且誰會相信一個瘋癲之人說的話?就算劉劭鏞不瘋了,他堂堂一個劉家少爺是不會看上我這種尋常女子。所以,你的擔心只是多慮。況且,就算沒這些瘋言瘋語,依然不會有人敢娶我這煞星,不是?」

  「小娘子……我要我的小娘子。」劉劭鏞再次加大音量,溫厚的音嗓頓時顯得刺耳。

  「我過去一下,這裡你接手處理。」

  「鬼叫什麼?」魏澤蘭一靠近,劉劭鏞立刻讓出床邊的位子。

  「坐坐。」劉出爐拍了拍身側,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貪戀她,貪戀她的體溫,她的氣息。

  「我不坐,你好臭,我不要坐你身邊。」

  「ㄟ,我的小娘子當然應該坐在這裡。」劉劭鏞傾身摟了她。「我昨天又被你弄昏了,不臭不臭。」劉劭鏞說的是讓華寧最尷尬的事。劉劭鏞裝得恐水以取信於劉老爺子,即使現下離開劉家,恐水的這場戲也得演下去。是故,惟有弄昏他她才能為他淨身,當然這一切必須由她動手。

  「放手。」雖然是由她替他沐浴的,但是她對陌生人的擁抱還不習慣,特別是一個叫她心動不已的男人。她怕自己會把持不住,破壞別人的姻緣;更怕他獨留她下來舔傷。

  「不放……我不放我的小娘子。」

  「好了。告訴我你鬼叫什麼?」魏澤蘭邊說,一邊為他把脈。脈象正常,但是那顆腦子的問題卻不是把把脈就能診得出來的。

  「不叫你怎麼會過來?」劉劭鏞說得理直氣壯。手不住地梳弄頭上不規矩的髮絲。

  「你要我過來做什麼?」

  「過來……我要你過來……」劉劭鏞想了半天,咧嘴一笑。「我忘記了……不過你別緊張,我好得很……沒生病……我會記得你是我的小娘子。記得你是我的小娘子的我……沒病…真的沒病……」劉劭鏞又胡言亂語起來。一面美人在抱溫香暖玉,一面又得裝癡裝傻,可真是折煞他了。

  魏澤蘭眉頭一皺,不言不語。

  「我還知道,我叫……叫……噯,叫什麼不要緊,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小娘子就好。我不要再喝了黑水水了,水臭臭,有一個難聞的怪味。小娘子能不能讓你的小兒子不要喝黑水水?」劉劭鏞瘋是假的,不想喝「苦口」的「良藥」倒是真的。

  劉劭鏞說的黑水水就是魏澤蘭調製的藥汁。雖然,魏澤蘭努力診治,但是他的病不是有形的,再多的藥石也是無用。明知無用,但她卻又不想放棄,只盼能有奇跡。

  「你不是我的小兒子。」魏澤蘭苦笑,素手一伸替他整好頂上散亂的髮絲。

  「對,我不是你的小兒子,我是你的小娘子嘛,就像你是我的小娘子一樣。」劉劭鏞驕傲地揚起頭,彷彿全天下只有他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其實,只要裝裝傻,他可以輕易地誘拐她的同情,讓她安安穩穩地靠在自己身側。這就是劉劭鏞「病情」變本加厲的原因。

  「胡……」魏澤蘭止住話。這種情況下,她怎忍再讓他沮喪?

  「對不對?對不對?我說的對嗎?」劉劭鏞將頭靠在她的頸窩,並一股勁地往她身上鑽。嗯,草藥的香氣比那些鶯鶯燕燕膩死人不償命的胭脂味要好聞得多。

  「對。」

  「嗯。」劉劭鏞放鬆肌肉,整個人虛軟地靠在她身上。

  「你太重了,起來好不好?我撐不住。」劉助爐的信任讓她無法招架,讓芳心一寸寸失守。她可曾被人如此信任過?沒有。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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