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新郎的評價,則就不是那麼統一了。
「副理好美喔!」仙女下凡啊。
「對啊。不知道是副理太美了還是怎樣,新郎感覺很不起眼。」活脫脫的綠葉,而且還是個配不上紅花的枯葉片。
「你也這樣覺得啊?」小聲了點。
「我以為副理會嫁給英俊高大的白馬王子說。」多夢幻哪!
「嗯嗯!不然至少應該也要有總經理級身價的黃金單身漢才對。」他們公司就有好幾個人選。
「就像之前追副理的那些小開或公子哥兒嘛。」個個都開百萬名車。
「這麼多男人給她選,她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啊?」想不透啊!
「可能副理不喜歡人家踩她頭上吧。」所以反過來嫁個可以踩的人。
「喔……」大家都覺得很合理。
「那……新郎還真是可憐。」很快地產生結論。
「你聽到他們講的話了嗎?」
「一點點。」
「你不生氣?」
「不會。」旁人怎麼以為,他無法控制。
她帶點酒意,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媽剛剛跟我講什麼悄悄話?」啊,要改口叫媽才對。
「不知道。」女人在化妝室裡的秘密,他怎會曉得。
「媽說啊……上次我們去宜蘭的時候,她就看出我們兩個再拖也拖不了多久,還說,我們家熙然沒什麼好,就是個性溫柔。媽要我告訴你,以後和我吵架了,可不准你收拾細軟跑回家躲。」好好笑,她覺得媽真的很有趣。
「看來……大家都把妳看得很凶悍。」聊表安慰。
「唉,你真是個可憐的新郎,以後要被凶巴巴的老婆大人欺壓。」掬一把同情淚。
「是嗎?」他微微一笑,突然伸臂,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走向床鋪。
「熙然!」她驚呼一聲,沒料到他力氣居然這麼大。
「妳好美。」將她放上床,他輕聲道。
她麗顏染紅。
「怎麼?我以為你不喜歡美女。」老是低頭走路,視力又不好。
「我只會覺得我的妻子美。」就好像黑白世界裡看到唯一色彩。
「我好像還沒問過你,你愛我哪點?」雖然很老套,但她真的想知道。
「全部。」他解開領帶。
「啊,你也會貧嘴。」她一直以為他的舌頭只可以結石,不能開蓮花。
「那,換我問妳,妳愛我哪點?」輕緩地拿掉她亮晶晶的髮飾。
「我……」她任他弄散自己的卷髮,在大紅色的絲質床被上,微醺的神情更顯風情萬種。「──全部。」就像他愛她那樣的全部。
他笑了。笑容在她眼裡好漂亮,好迷人。
她獻上自己誘人的唇瓣,他不客氣地接收。她的氣息被吞沒在他口中,體溫曖昧地升高,衣物一件件褪下。
「熙……熙然!」激情中,她忽地按住他光裸的肩膀,微喘抗議道:「你……你穿衣服看起來比較瘦。」天,他的確瘦削又修長,但是該有的肌理卻一塊也沒少。
「妳喜歡嗎?」他在她耳邊低啞道。
「我……我喜歡……」她、她在說什麼?
「那就好。」
他又是一笑,莫測高深。
或許,等明天早上她問的時候,再告訴她,他以前也常去工地搬磚頭、背水泥,工頭還說他外表弱不禁風,卻意外地很好用呢。
新婚之夜,該專心做別的事。
《全書完》
後記
如果,你愛上一個人。如果,那個人對你非常重要。
如果,你說了,可能會得到他。如果,你說了,可能會完全失去他。
你會怎麼做?
是會忍著不說,還是會下賭注開口?
我問我自己,我以為我會選擇開口,但我幻想一個對我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絕不能失去的人站在我面前,我看著他,終究是會想,還是下一次吧。
但一直到稿子寫完,幻想中的我,卻都還是處於未開口的狀態。
或許,你也會選擇說出來,而等你發現時,總是讓機會溜走,然後,也許,就這樣過了好幾年。我相信有告白後也能繼續做好朋友的情況,但我更相信告白後心裡會存有疙瘩而勉強裝成沒有,導致兩人都難受的情況。
如果,如果,多希望沒有如果,多希望那個人先說愛你,多希望不用面臨這樣的難題。
你會怎麼選擇?
其二
我擔心你們會不喜歡女主角,後來想想,性格討厭的主角應該不是我第一次寫。我特別喜歡不完美的角色。
而男主角的原始靈感來自我一個學姐。
她長得有點像藝人楊林,家裡好像很有錢,常常來我們班上重修,就連那種很簡單只要呆呆坐在那邊就可以過的科目她都被當。她的笑容燦爛,平易近人,反應小慢,成天無所事事的樣子,上課時間玩她的化妝品和分送我們巧克力,同學對她的印象,就是那種愛玩愛打扮又不會唸書的學生。
畢業了,再傳來那個學姐的消息,則是她跌破所有人眼鏡,考到聯招全國榜首。她進了第一志願的學校,卻選擇了最冷門的科系,理由是因為那個繫好混。接著,開學後,她依然不改散漫本色,雖不致被退學,但被當的科目也不少。
你知道,世上就是有這種人。
平常成績不好她無所謂,但該念的時候還是會念。
書中的男主角放棄明星高中的就讀資格,只念他感興趣的學校——你認為這種事情是笑談?實際上,跟那個學姐一樣,這世上就是有這種人。
那女孩雖沒有那麼厲害神奇當什麼全國榜首,只是沒有選擇所謂的熱門高中。如果你要問她為什麼不去念等同於必上大學的熱門高中,她會很開心地回答你,因為她高興。不是一種諷刺,而是她真的高興這麼做。
她不是標新立異,只是她討厭一再考試,痛恨一再互相比較成績,她深知這種環境會使她失去她覺得應該更重要的東西。她需要自由,需要屬於自已的人生。
她不會後悔,因為這是她所選擇。她國一的時候,拚死拚活地唸書,也許是因為他們學校不大,沒有什麼強力競爭,總之,他們班的成績是全校第一。只要分數一有退步,她自不已,懊惱難過,到了國二,她數度痛苦地拿起小刀想在手上劃幾道痕跡,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她知道自已是個丟臉的膽小鬼,只是「想」解脫而已,她還是會苟括在這個世界上,苟括著唸書,苟括著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