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因,把這些事情忘了,跟著御天好好的生活就好了。」沈寒悅善意的勸她。
她跟藍御天,還有未來嗎?她緩緩搖頭,「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當作沒有發生。我一點都不瞭解……他在想什麼?我對他……一點都無法相信了。」
沈寒悅凝視著她惶惑哭喪的臉兒,「難道妳能說,他不愛妳嗎?在妳面前他的感情一直都很清晰不是嗎?只不過是把妳捲入復仇的計劃發生在他和妳戀愛之前,這連他自己都無力改變。」
「……寒悅,我需要時間,你讓我離開這裡,我會好好想一想的,好嗎?」在這裡,她紛亂的心情永遠也無法整理,被關鎖住,她對他只會更加絕望而已。
「妳離開了,那『是非』怎麼辦?它是屬於妳的。」
「不,它不是我的。那只是……也許是……他用來補償的方式。如果我接受它……不,我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構思任何東西了。」
「非因,妳認為是御天利用了妳,所以他才拿『是非』補償妳。也因此,在他心裡才能理直氣壯,甚至,他才能用強硬的態度強留妳?」
她沉默,沒有反駁他的猜測。
沈寒悅深長地歎了口氣,「非因,妳知道御天為什麼不肯讓妳離開嗎?妳覺得妳離開這裡,妳能去哪裡?他是因為想保護妳,不讓妳受任何的苦,才強迫妳。」
「也許……我可以接受你的說法。但是,我留在這裡,只有更加瞧不起我自己而已。」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用著哀求的眼神凝望他。「寒悅,你不覺得讓我離開,我跟御天……才有可能嗎?」
沈寒院一怔,彷彿是一個破釜沉舟的決定--如今這個決定卻必須落在他身上!
他們彼此都曉得,藍御天是絕對不可能會讓她離開這裡的。沈寒悅眼神一閃,若有所思地瞅著她。……這麼說起來,她雖然迷惘,認為自己無法再信任藍御天,但是其實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清楚藍御天對她的寵愛和保護的吧。
「寒悅,我拜託你!」她眼裡含著淚,是任何人都難以拒絕的。
沈寒悅歎了口氣,「頭疼是嗎?我到西藥房去幫妳買藥,大約……十分鐘回來。」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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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御天鐵青著臉趕回了住處。
彷彿是必須親眼所見他才願意相信,他的因子真的離他而去。
他走入屋內,沒有短少了一樣東西,但是在他的眼裡,卻空蕩了,失去了色彩,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走了,她真的走了。
他緩緩轉身,陰冷的瞪住沈寒悅,用全身莫大的怒氣一拳揮向他!
「你為什麼這麼做!」
沈寒悅儘管有心理準備要受他這一拳了,還是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真淒慘,不只是眼冒金星而已,他懷疑下巴是不是被打掉了。……還好,只是痛到麻掉而已,還能動。
「……我只是出去幫她買個藥。」他扯起眉頭,擦掉嘴角濕熱的血。嘴裡都是血腥味,真是噁心。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爛借口!」藍御天火大的一把抓起他,「告訴我!她在哪裡?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裡!」
「……我就是知道你一定會逼問我,所以,我根本沒有去跟蹤她。」既然不肯相信他好心編織的借口,他索性坦白。
「你--」藍御天震驚、懷疑,甚至難以置信的狠狠瞪住他!俊冷的臉龐嚴怒的抽動緊緊咬牙的痕跡,「你故意惹我嗎?我不信你敢放了她!你快說!」
「是真的。我勸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你只是留住她的人,反而失去她的心,你認為這麼做值得嗎?」
「她什麼也沒有,你教她怎麼過活!」不管她怎麼恨他都無妨,但絕不能離開他身邊。藍御天的眼神頓時陰暗又憂慮、恐懼不已。
一直以來,藍影白提供給「仙人掌」的孤兒們平靜安樂的生活,於非因更不用說。他的因子,她除了在孤兒院內幫忙以外,她的第一個房子是他陪她去租的,她的第一份工作也是他安排的。她的單純善良從來就不曾懷疑過人,她有多好騙……他最清楚不過。現在他--
「沈寒悅,她如果掉了一根頭髮,我都算在你身上!」他未曾有過如此巨大的恐懼和害怕。
「……你不以為,人總是得磨練,才能成長嗎?過度保護並不見得是好事。」掉幾根頭髮是正常現象,這要算在他頭上,他鄉冤枉啊。
「不需要!她只要在我身邊過車福的生活就夠了!」藍御天冷怒的瞇起眼,「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為了給她最好的生活,一輩子我都不會讓她受苦!」
沈寒悅瞅著他絲毫不能溝通的強硬態度,「難怪非因要逃開,就算她是一隻不能飛的鳥,你只是給她水和食物,你以為她就心滿意足了嗎?」
「我會給她幸福!她說過--我是她的幸福!」他深信,不管她現在如何傷心難過,她是深愛著他的,沒有多久她一定能夠重拾歡笑。
「那是在她完全信賴你的情況之下,現在她對你已經徹底失望。」沈寒悅哀誠地說,「御天,給她一段時間,也許她能夠重新領悟你對她的感情。」
「不!」藍御天一口回絕,一想到她孤零零一個人彷徨無助的身影,他甚至現在就已經不能夠忍受這份焦慮,「我一定要找到她!」
這男人,真的把於非因當成易碎品。沈寒悅扯起眉頭,抹掉嘴角的血。當真讓他找到了,他又能如何,他能忍心看著於非因拚命掉淚,也要把她帶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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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逐漸下降,原來夏天已經過了。
她似乎真正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原該是屬於她的家的「仙人掌」,原來是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