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解的三角習題總是得有人退出,她母親就是那個被犧牲的人。
「關於你母親……」對於他,她也有說不出的歉意,就算再怎麼不是,血緣關係畢竟是不能說斷就斷的,當然不能像他們這些外人這樣雲淡風清,甚至是……滿懷欣喜。
亞拉瑞沉痛地閉上眼,再睜開已是一片坦然,「那是她應得,你不要太自責。」
上一代的恩怨就在上一代結清,不需要禍延子孫。
「時間到了。」護土公式化的聲音催促著探視者離去。
加護病房中,不能久待。
「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闕夜薇感覺自己的手倏地被握緊。
「我等你。」如果她來得了的話。
他苦笑地看著上官朔堂佔有慾極強的力造。
看來,自己是真的沒機會了。
「世界上果然是沒有怪盜薔薇偷不到的東西。」滿足地摟著闕夜薇,看著新聞裡拿絲被清空的別墅,上官朔堂自言自語地說道。
當然,怪盜這頂帽子就直接扣在拿絲頭上嘍——反正死人是不會抗議的。
闕夜薇僵在他懷中,以為他仍無法釋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過我卻不打算要你還。」他接下來的話讓闕夜薇傻在那裡,眨眨眼,不懂他在說什麼。
她玉衡珠不是已經還他了嗎?
上官朔堂溫柔地將她的手執起,放在自己胸口上,「我的心就送給你了,免還。」
闕夜薇依舊傻傻地瞪著他,半晌,才回過神地朝他嫣然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是啊,世界上沒有怪盜薔薇愉不到的東西,她偷到最愛的男人,深情的一顆心。
「還有這個,免費奉送。」上官朔堂遞給她一個精美的木盒。
「玉衡珠?」這份禮貴重得讓她差點接不住,「為什麼要送我?」
「嫁給我吧。」
平地一聲雷,這句話更是轟得闕夜薇眼冒金星。不過……為什麼求婚不是戒指,而是玉衡珠?鄭重地將木盒以雙手交還給上官朔堂,闕夜薇朝他晃晃空無一物的手,「你不覺得應該送更適合的東西嗎?」
上官朔堂不笨,一點就明,變魔術般,一枚燦亮的戒指便出現在他手中,「你指的是這個吧?」
伸出纖指讓他替自己戴上,闕夜薇指指玉衡珠,「至於它,就讓它繼續待在原來的地方吧,反正,你的就是我的嘛。」
上官朔堂輕笑地啄了她唇畔一下,「是啊,我的就是你的。」
玉衡珠,就讓它繼續待在玉衡樓吧;至於他的心,也找到永久的依歸,她的心。各適其所。
極為盛大的婚禮,與會者皆是法國權傾一時的名流們,人人都以受邀此婚禮為榮,畢竟能光明正大地踏進平時戒備森嚴的玉衡門中,有生以來可能就這麼一遭。
「奇怪,他們怎麼都沒來?」闕夜薇不止一次地對著那張空無一人的特別席頻頻張望。
難道他們認為她不配嫁進玉衡門,所以才……
「不要亂想。」上官朔堂輕斥她妄自菲薄的想法,「他們不會有那種想法的,一定不知道又在搞什麼把戲了。」討著要喝喜酒,卻又一個都沒出席,這其中一定有鬼。
「門主。」被派去叫人的烈靠近上官朔堂,「我在望月門主的房裡發現這個。」他遞給上官朔堂一張光盤。
綁著緞帶,包裝得極為精美,上面還大剌剌地寫著「結婚禮物」四個字。
「這是什麼東西?」拿來當結婚禮物未免也太寒酸了吧,那群小氣鬼。
「敦門主說這是極具紀念性的好康東西,保證你一定會愛不釋手,興奮到冒火……」烈盡職地轉答敦栩恆的一言一語,卻讓上官朔堂愈聽愈毛骨悚然。
顧不得婚宴還在進行中,他拉起闕夜薇便往書房沖。
「你要去哪啊?」愣愣地被他扯著跑,闕夜薇不明所以地問道,「客人都還在呢……」
「那些不重要。」繃著臉打開電腦將光盤放進去,看那到底是什麼會讓他「興奮到冒火」的東西。「啊,那是什麼?!」捂著羞紅的臉,闕夜薇不可置信地尖叫出聲。
面無表情地瞪著電腦,上官朔堂心中燃燒著想宰人的衝動,電話聲卻在此時適時響起——
「如何,拍得不錯吧?香艷火辣的湖邊激情,有沒有興奮到冒火啊?呵呵……」敦栩恆不怕死地猶在撩撥著當事者的怒氣。
那幾張找死的臉又出現在電話那頭。
簡單地說,那張光盤是部A片,而片中的男女主角正是叫上官朔堂與闕夜薇……
「是,我很冒火,火到想殺人!」他咬牙切齒地低吼出聲,「你們真是吃飽了沒事好幹嗎?」
「誰叫謙臣的衛星系統真是太先進了,我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這句話的誠意實在是少到令人懷疑。「忠實記錄呢。」
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忠實記錄,沒漏錄一分一秒,標準的「全都錄」。
上官朔堂鐵青著臉低頭搜尋自己身上誤留的衛星收發器,終於在戒指上被他找到,他憤怒地將它拿下來捏碎,該死的,還真的是無孔不入,
「你們近期內最好不要再給我踏進法國,不然別怪我會好好『招待』你們!」說罷,他便恨恨地掛上電話。
算他交友不慎,誤交匪類,這筆賬,他會留著好好地跟他們算。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