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我就夠了。」
「你少在那裡自大了,你是你,永遠不可能取代我的家人,生我養我的是我爸媽,不是你!」吼完,卡洛琳便頭也不回地衝出了他的房問。
一回到自己房間,她砰地將房門大力甩上,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生悶氣,嘴裡喃喃咒罵的,還是那個該殺千刀的陸展晨。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如此千方百計地阻止她打電話回家,就算她聯絡到了家人,也只是報個平安罷了,並不會影響到他們兩個的感情啊。
為什麼他會如此神經質,認定了只要她一打電話回家就會離開他呢?
他的心……究竟是受過怎樣的創傷呢,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堅毅冷酷,其實內心是極容易受傷的,且住了這麼久,她一直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很大也有很多人在走動,而他看起來在裡面算是職位蠻高的人,所以她住在這裡,也是備受禮遇的,然而無論如何,她想,她是愛上了一個挺神秘的人。
從最初認識到現在,他對她雖然並非全盤的隱瞞,有一點一滴讓她瞭解他,但那卻僅止於表面上,真正完整的他,對於她來說仍是全然陌生的,不過她並不願意逼他,如果要用逼問他才肯對她吐實的話那就沒意義了,她要他自動對她敞開心胸。
現在,就暫時讓他們維持這個樣子吧,不過……當務之急,她要打電話回家!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妥協的。
「我就知道你辦事我可以放心。」看著聶祺勳將那兩個劫機客帶到他面前,莫司微笑地對他說道。
「那當然。」聶祺勳毫不客氣地接受讚美,之後才又皺起眉頭抗議,「耶,你這意思該不會是說本來你是挺懷疑我的吧?」
驚覺失言,莫司連忙改口,「當然不是啦,我可是一直都以你卓越的辦事能力為榮的。」當有必要時狗腿狗腿一下是不失大雅的。
聶祺勳斜著眼睨他,實在很懷疑莫司語中的真實性究竟有多少,他莫司·狄恩可是素以會耍嘴皮子而聞名的。
「算了。」看在他父親失蹤,親愛的人也失蹤,聶祺勳決定不與他計較,他將身邊那兩個劫機客推向莫司,「喏,人我幫你帶來了,要怎麼樣發落就看你自己了。」
「要怎麼樣發落?」莫司抱胸瞅著那兩個劫機客陰陰冷笑,「這就得要看他們的配合度了,看他們是想要讓我們視如上賓,還是嚴刑拷打。」
不知是否他的笑容實在是太過「惡魔式」了,竟讓那兩個看起來很死鴨子嘴硬的彪形大漢硬是全身起了股寒意。
「你……你們別做夢了,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儘管已落入敵人手裡且前途茫茫,但其中一個還是很守義氣地堅持守口如瓶,他惡聲惡氣地大聲說話替自己壯膽,但語中仍是聽得出些微抖意。「喔,是嗎?」莫司只是輕輕掃他一眼,然後淡漠地問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嗎?」
那大漢撇過頭不發一語,連看莫司一眼也不屑,或許該說他是不敢看莫司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冷笑。
「OK、OK,看你們要知道什麼,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就是了。」另外一個可就沒那麼守江湖道義了,他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既然形勢不比人強,那就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了。
「你這個孬種。」那個嘴硬的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說啊,有種你就說啊,到時我看誰替你收屍。」言下之意,似乎當內奸出賣內部的下場也挺嚴重的。
那個被罵表種的人大聲反駁,「反正不說是死,說了也是死,倒不如說出來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且他對於中央已灰心至極,根本是把他們當做可有可無的廢物,他們被美國警局抓去那麼久了他們都不聞不問,只當損失了兩名小角色,反正像他們這樣的人內部養了一大堆,有沒有他們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他不懂他們為何還要替中央如此賣命,不如趁此機會投奔自由。
「要我們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們一件事。」他與莫司講著條件。
「什麼事?」聳聳肩,莫司對於他提條件並不意外,只要不是太離譜,他會答應他們。
「不能再把我們送回牢裡去。」說這話時,他悄悄抬眼觀察著莫司的神色,「還有,你要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
「可以。」莫司爽快地答應了,這對他來說根本只是小事一樁,「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甚至還可以幫你們安排工作機會。」看是要將他們安插到公司裡或直接丟到時老的保鏢集團裡都可以。
「真的嗎?」原本嘴硬的那個人也眼睛一亮,他沒想到莫司會那麼好說話。
「當然是真的。」莫司朝他們保證道。就這麼容易,只要誘之以利,輕鬆解決一次OK。「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在義大利的總部在哪裡了吧?」
「當然可以。」現在變成那個嘴硬的人迫不及待要當內奸了,「可以給我紙跟筆嗎?由於去總部的路太過複雜,我給張地形圖給你。」
莫司給了他紙跟筆,然後看著一張地圖在他筆下逐漸成形,畫完後莫司拿起來細細端詳,「可還真會躲,選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那人又拿起紅筆將幾個特定地點給圈了出來,「這幾個地方你們要特別注意,因為有設機關。」「嗯……」莫司邊點著頭邊研究地圖,然後發出一個疑問,「奇怪,你不是只是一個小嘍囉而已嗎,怎麼會對於地形如此清楚,甚至連哪裡有機關都知道?」
那人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唉,其實我在內部本來也算是個中上階層的人,沒想到這次被抓他們竟然真的那麼無情,對我不聞不問,連要將我救出去的意思都沒有。」他語氣中漾滿了失望。
「他們是『黑手黨』啊,你能要求他們多有情有義。」另外一人重重地從鼻孔噴了一口氣,語帶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