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沉沉一歎,他徹底覺醒了,又畫了張內部地形圖給莫司,「這是內部地圖,如果你要找人的話,我想應該都是關在這個地方才對。」他用紅筆了個點出來,又接著說道:「如果你想找人談判的話,可以直接找一個叫陸展晨的人,他是黨內目前的最高決策人,首領現在正與他的情婦在環遊世界度假中。」
莫司拿起兩張地圖互相比較研究著,「你一定下過很多工夫研究,不然怎麼能將地圖畫得如此精細。」
「其實也不是啦。」那人靦腆一笑,「只不過是由於我對地理建築有些興趣,才會閒著沒事將黨部與黨部外的地形研究著玩。」
「真是可惜。」莫司惋惜地歎道,「要不是我的公司不是屬於營建業,不然我一定要網羅你這個人才。」
「呃……」那人有點受寵若驚地愣視著他,「其實那只是我的興趣罷了,我真正拿手的是當駭客。」
「駭客!」莫司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地亮了眼,「正巧,我的公司是有關於資訊類的,你就到我公司裡來幫忙吧。」
聶祺勳在一旁不贊同地皺起了眉,他將莫司拉到一旁,,「樣好嗎?就算你急於想要化敵為友,也犯不著拿自己的公司開玩笑吧。」
「不會啦,你放心,我相信我的眼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向是我的原則。」莫司拍著聶祺勳的肩膀要他放心。
「『雷揚』遲早有一天會被你搞垮掉。」見莫司心意已決,聶祺勳也懶得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忍不住還是嘀咕了句。
「等倒了我再去投靠你就好啦。」莫司聳了聳肩,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樣。
「就怕你來投靠我之前就先被你媽給扁死了。」
「那我的靈魂也會永遠與你同在的,阿門!」
「去你的!」聶祺勳捶了他一拳。
天色漸明之際,莫司與聶祺勳所搭的客機終於緩緩接近義大利的機場。
他們兩個是全副的裝備,聶祺勳甚至將他當殺手時的行頭都給帶來了,黑衣黑褲黑墨鏡,殺手「絕星」彷彿又重現江湖。
「風景不錯嘛。」懶懶地倒靠在椅背裡,莫司看著遠方的回出說道。
聶祺勳實在是不大提得起興致去管他,逕自閉著眼養神,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他父親與愛人生死未卜之際,他竟然還有心情「欣賞風景」。
發現身旁的人不搭理他,莫司收回視線睨著聶祺勳,「風,你怎麼不看看風景啊,這樣有助於你心智健全喔。」
聶祺勳微微動了動眼臉,極力命令自己不要去理莫司的瘋言瘋語,敢情這傢伙是認為他心智不健全就是了。
自覺自討沒趣—莫司摸摸鼻子又將視線調回窗外遠方去,嘴裡還嘀嘀咕咕,「你不看就算了,我自己欣賞,嘖,沒生活情趣的人,真不知柳妤柔怎麼受得了你。」
聶祺勳實在是想扁人了,不,他甚至覺得自己已有一股想殺人的衝動,要不是看在他家正逢多事之秋,他拳頭早就揮過去了,「你是吃飽太閒沒事好幹是不是?」聶祺勳瞪著莫司冷冷地道。
要不是已與聶祺勳多年朋友,莫司想自己一定會被他這個語氣給嚇到,不過由於跟他多年朋友,早熟得快爛掉了,所以才不怕他咧,他對著聶祺勳嘻皮笑臉道:「在飛機上的確是沒什麼事好幹啊。」
「那你不會睡覺喔。」聶祺勳沒好氣地道。雖然睡覺也算是「無所事事」的一種,不過總比像現在這樣在他耳邊吱吱喳喳強多了。
「睡覺!」莫司瞪大眼睛,彷彿這是個多不可饒恕的罪名似的,「你不怕大好時光都被你給睡掉了?我們應該要好好珍惜光陰才是。」
「喔,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是個這麼珍惜光陰的人啊?」聶祺勳挖苦地嘲笑著他。
也不想想是誰老是不務正業地四處亂晃,明明是總裁卻放著公司不管,逕自他的吃喝玩樂,這種人嘴裡竟然會吐出「珍惜光陰」四個字,真是太可笑了。
「這就是你不夠瞭解我了,」莫司猶自厚臉皮地吹噓著,「我是個認真、打拼的好青年。」
認真?打拼?聶祺勳覺得他真是聽到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他毫不客氣地捧著肚子笑,「你認真?打拼?那我不就是作牛作馬在所不辭了。」
唉!真是損友一名啊。「看我辦得那麼辛苦,難道你就不能略表贊同一下嗎?真是的。」
聶祺勳搖著頭,「請恕我不能做出違背良心的事。」
「嘖!」撇撇嘴,莫司決定不再與他槓下去,他回頭看向窗外,發現地面上的景物變得愈來愈大,「咦,機場到了。」
「終於到了。」聶祺勳伸伸懶腰,坐的雖是頭等艙,但長途飛行也是夠累人的了。
莫司則是愣看著窗外沉思起來,直到飛機停穩聶祺勳拍打他的肩才清醒過來,「喂,下飛機了,在發什麼呆,怎麼,對這架飛機依依不捨啊?」
「去!」莫司啐他一句,「我神經病喔,幹嗎對它依依不捨?」說罷他便起身趕在聶祺勳前面往機門走去。
聶祺勳則尾隨在後下了飛機。
出了機場,他們率先做的一件事便是去租車,要往那偏僻的地方去,沒有自己的交通工具是非常不方便的,且照黑手黨在義大利的「聲威」看起來,恐怕也不會有計程車願意載他們去那裡。
東挑西挑下,他們挑中了輛吉普車,原因無他,這種車跑起山路來較利落,要不是怕太醒目,他們還想乾脆租架直升機走空路較省事。
不過為了怕還沒接近就先被發現,他們還是乖乖地走陸路。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將所有行李一古腦地全拋上車,莫司搶先在駕駛座旁的位子上坐下,「司機,就由你來決定吧。」
如果可以的話,聶祺勳其實是想將他載到港口邊「倒進」海裡的,不過為了怕污染海洋,所以他放棄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