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漫下經心地從口袋裡翻出-張紙,遞到她手裡。
「帳單?」
「今年凡賽斯最祈款禮服,全球限量僅五套……這款式,你應該記憶猶新吧?」
這……不就是那日他要她收下的那件禮服嗎?范希漓驚訝地盯著手中的帳單,上面不但標注幾近天價的金額,還有全球限量的設計師簽名。
「這是……他買的?」那日他來看小薇試婚紗,是為了親自把禮服送給她?
「如果你那天沒有穿上那件禮服,我還不相信一個從不關心外界眼光的男人,會因為匆匆一瞥而要司機停車,只因為他認為這套禮服適合你……這麼簡單的理由。」那一次出差,他真有值回票價的愉快感。
「也許,他只是碰巧看到。」看著他太過彰顯的得意,范希漓試著去忽略心底湧現的嫌惡感--京淮風把她與京令忻當笑話看。
「你可以再否認。」他扯扯嘴角。「反正人一輩子也只有在愛情來時,可以享有口是心非的豁免權。」
嘖,這人真的很討厭!「你對感情的見解十分特別,不過我懷疑你的判斷可能有些問題,你實在找錯人,我與京總裁之間並沒有什麼,讓你失望了。」就算那套禮服是京令忻挑的又如何?他與她的立場還是不變,在他的眼中,揚威集團才是他的目標。只是……她與京令忻完全沒交集了嗎?
「讓一個美女這麼失望,我大哥還真是罪過。」京淮風輕輕地笑開,「不過,他現在也自身難保,再這麼消失下去,惹惱了董事會那些老頭子,也別想回揚威集團了!」
「你不覺得說出這樣的話,太過冶血了嗎?」
「哈哈!我只隨我的心情做事,以前,我樂意做個順從兄長的好弟弟,而現在--」他嘴角挑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時間到了……一
心臟以一種急遽的速度跳動,他隱藏多年的嗜血野性即將爆發,眼前這個女人,是傳遞戰帖的開始。
時間到了……范希漓靜靜地聽著:心生一股涼意。京淮風的話,預告的是揚威集團……不,是商場上,即將又要起大震盪了嗎?
「對了!」彷彿還下夠震撼似的,京淮風在離去之前,語下驚人死下休地丟下一句話-「忘了告訴你,弄垮揚威集團,一直是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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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了,京令忻就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而范希漓除了上班之外,就是開著車前往他可能出現的地方……可,沒有人看過他!
范希漓沮喪地坐在駕駛座,腦海裡下斷閃過兩人相處的點滴,突然間,他的話跳了出來--
我認定的家在這兒……
對了,京令忻獨來獨往,與京家又冶漠疏離,除了那棟出自他手的別墅,他還能去哪裡?
范希漓提起精神,將車子重新駛回路上,那一日她坐他的車,沒多久就睡著,所以對路上的印象並下多,只得下停地尋找似曾相識的路線,所聿,她還記得那是一條小路--謝天謝地,這條路上並沒有岔路。
眼前,蔥綠的樹林愈來愈近,在那碧綠之後,就是她的目的地了,雖然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裡,但與上次的情緒完全不同,她沒有心思去思索自己的直覺究竟對不對,腦海裡懸蕩的只有擔憂與深深的思念。
萬一他不在這兒,怎麼辦?她已經想下到其他地方了。
想來,她對他的瞭解,真的太少了,兩人的關係沒有改變,而她再也不想跟自己過下去,愛就愛了,就算她會傷心難過,也認了。
車子平穩地滑人別墅前的庭院,她推開車門,翩然的身影走出車外。
站在別緻優雅的別墅前,幽靜的風兒緩緩地吹上她臉龐,吹亂了她的髮絲,也吹亂了一池思念春水,她環視四周,找著應該存在的身影。
邁開沉重的步伐往門口走,每一步都似是踏在心上,她站在鏤刻的大門前,微啟的門縫說明門並沒有落鎖,手輕輕一推--
玄關昏黃的小燈正打亮著,這是他的習慣,希望能像家人一樣感受夜歸時抬頭 可望的一抹溫暖……那麼,他在這裡嗎?在嗎?
迫不及待的目光往室內一掃,她屏息地傾聽屋內的聲音,希冀聽到他的腳步聲。她究竟有多久沒見到他了?渴望見面的程度連自己都無法想像?
她踩著光潔的地板,走過一個個房間,每個地方都有一盞小燈溫暖地亮著,可是無人的空間,讓人覺得渝清孤獨,一個空的房子,怎能稱作是「家」?
范希漓沮喪地跪坐在地,把瞼埋在膝蓋裡,喃喃自語:「好累好累,京令忻你讓我愛得好累好累……」
下知道過了多久,范希漓聽到一陣奔跑聲,她慢慢地抬起頭,眼前跑來一隻黃金獵犬,正示好地在她身邊搖了搖尾巴。
她記得它是京令忻的狗,就養在這棟別墅中。 「寶兒,你也在找京令忻嗎?」
狗兒當然不會回答她,只是汪汪兩聲。
范希漓把頭埋進它柔順的毛裡尋求溫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失去歐培山莊有什麼了下起,值得他這樣失心喪志?那因為他傲然自信的個性而受到吸?的我,又算什麼?」
恍惚中,她的思緒回到了那個一切亂源的晚上,她受下了他對愛情的不屑一顧,而做出了衝動的舉動,二僅偷歡的結果,是她在他身上丟了心、失了情,事業、友情、愛情……層層疊疊,《男下斷,理還亂……
愛情就是那麼折磨人,即使努力抗拒,它還是有辦法滲入人的心裡,而當它成為空氣般讓人不可或缺時,即使名醫都東手無策……好深刻又鮮明的體驗啊!
她起身走至落地窗前,蜷坐在沙發椅上,看著天空雨絲滴滴答答地落下,微涼的空氣撲上她的面頰,濕濕涼涼的……是她的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