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痛,我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是讓分離折磨多門的人。「我一直無法理清該用什麼方式面對這段感情,你的性子愛恨分明、無法容忍背叛朋友、感情、信念……在我們背後有太過沉重的負擔,只要踏錯一步,就下可能回頭,我下想錯失一個不把握住將會令我後悔的人。」
他現在才明白,即使再怎麼自詡聰明的人,在愛情面前,完全沒有章法規則可循,能並肩走一段的人算幸運的,有些人,窮極-生可能都無法走在同一條線上。
「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們真是兩個傻瓜。」
這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啊!消失了這麼久,居然只是為了思考兩人的下一步?
真是…笨蛋!
范希漓感覺到自己沉寂已久的心,被一股莫名湧起的快樂鼓動,知道他並不是因為自暴自棄而遁逃,她的心情感到輕鬆許多。
「還說!究竟是誰不告而別,跑去躲起來的?」她報復似的槌他一記,他溫暖地將她的拳頭握在大手裡,她睨了他一眼。 「你怎麼能確定我一定能夠找到你?如果我沒有想起這個地方,那該怎麼辦?」
京令忻肯定地點頭。 「想念的日子太難捱,我想,如果你今天還沒到的話,我就會直接到歐培山莊去搶人。」
「搶人?」真虧他說得出這麼任性的話。「我可不一定會跟你走。」
「我知道。」京令忻皺眉,要下他何必傷透腦筋?「揚威集團把資金抽走,歐 培山莊一時的處境不會太輕鬆,你身為高級主管,要你丟開下理根本下可能。」
說到這個她就有氣。「即使小薇在婚宴當晚拒絕了你,也是因為你先用不光彩
的利益交換造成的,婚宴取消是不得已,何必做得這麼絕,馬上抽走資金?」
「不光彩的舉動足雙方同意的。」他提醒她道:「商場下是在做善事,若沒有相等的報酬,誰願意無條件投入?相信梅薇也瞭解這個道理,否則她不會答應。」
范希漓急於反駁,在她的想法,法律都不外乎人情了,何況商場?給人留一條後路,總勝過逼人絕境。
「可是,話不能這麼說-」
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熾熱的雙唇裡,輾轉吮吻,他的氣息藉著唇齒交融與她糾纏一起,舌尖起舞地探索對方久而末見的思念戀曲,她尚未反應過來的大眼漸漸閉上,用心去感受他滾燙的情愫。
直到緩慢的吻觸燎原成大火前,他才依依下捨地離開她的唇,改為雙手圈抱。
「被人當眾拒婚夠可憐了,我還以為自己該得到應有的安慰。」他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秘笑容,「更何況,作這個決定的人並不是我。」
「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她狐疑困惑的表情真可愛,京令忻輕啄她一記。 「揚威集團的董事會力量不小,不過,我想這次宣佈中止雙方合作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淮風。」
「淮風?」驚訝歸驚訝,但范希漓想到的是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是他?你才是主事者,不是嗎?』
「所謂的主事者,不過是某種籠絡的手段罷了,在商場上,人如果沒有了價值,就算曾經有多呼風喚雨,部難逃被棄逐的命運。」
范希漓驚異地望著他,想起京淮風對她說過的話。「你是說……」
「很難懂?」京令忻微笑地彈彈她的俏鼻。
「不……不是。」令她疑惑的是--事關他多年的努力成果,怎麼聽他說起來像是別人的故事一樣?
「很簡單,我做了一個讓集團名譽、利益受損的決策,而淮風趁虛而入。」他的唇畔勾起似笑非笑的神秘弧線。
雖然在說話時,他的表情微笑優雅,但她可以感覺到,他刻意彰顯的笑意未達眼底,甚至是嘲諷冷血的。
這模樣,她並不陌生。
以前,我樂意做個順從兄長的好弟弟,而現在--時間到了……
她想起昨天與京淮風之間的對話,下由得打了個冷顫。 「其實他來找過我,不過,你們之間……」
「哦?我們之間如何?」他從背後抱住她,枕在柔軟的肩窩,呼吸自她身上傳來的淡然馨香,肌膚親暱的相貼,他舔吻她細緻小巧的耳垂,哄她說出心裡擔心受怕的不安情緒。
她逐漸地放鬆,像囈語般地喃喃著。「你們之間……都在作戲?」
「我是,他也是,只是看誰的本事較高明。」京令忻直言不諱。「表面上,他以手足的角色當我的左右手;實際上,他是董事會及我父親安插在我身旁的監督者。以往,揚威集團的成長有目共睹,所以淮風想做什麼都還暗著來,這次經過這件事,他剛好可以把兩人的角逐戰搬至檯面上。」
她回過頭去看著他,一雙慧黠清澈的大眼,閃亮地望進他略帶玩味的瞳眸裡。
「聽起來,你的處境妤像很危險,為什麼我感受下列你的擔心,反倒還有一點期待的意味?」
「你看得出來?」京令忻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光如海洋般湛然迷人。這女人真是上天送給他最好的禮物。他捧住她的臉,極其珍惜地印下一吻。
「你從未在我面前掩飾過什麼,不是嗎?」認識他愈久,愈發現他像神秘的寶藏,時時刻刻都令她驚訝,慶聿的是,她是唯一看到他真心的人。 「我想,畢竟京淮風算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對手,你其實很想知道,在你身邊這段日子,他的牙到底磨利到什麼程度……下曉得我說的對不對?」
「哈哈哈,你把我說得像馴獸師一樣。天曉得,末到最後,結局如何都是個未知數,或許,最後是我被一手調教出來的猛獸,攻擊得體無完膚也說不定。」
范希漓傾著螓首,納悶地道:「你們這對兄弟啊,都不想與對方太過親近,卻在不知不覺中相互影響,依你們兩人的本事,揚威集團想要發揚光大,不是件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