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雷昊道:「應該說,是我相信雲琛處理事情的能力。」
「這麼說也對。」
「Blue,多留幾天再走。」
「你放心,我這次本來就計劃待上一些日子再走,到時候方蝶依的傷口應該癒合了。」瑋覺在心裡輕歎了一口氣,也許是他這個人多愁善感,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方蝶依可能會帶給Black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 ☆ ☆
緩緩地睜開眼睛,蝶依遲疑地摸著受傷的地方,雖然還可以感覺到那股疼痛,但是傷口已經經過包紮,顯然,有人救了她。
掙扎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環視了一眼房間四周,再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她還在原來住宿的飯店,只是,這是誰的房間?究竟是誰救了她?當時她眼前一片昏暗,除了看到好幾個人影,根本捕捉不清對方的長相,最後,只是憑著本能喊救,然後就陷入一片黑暗天地,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想起來,當時她說的是國語,對方也許聽不懂呢!不過,聽不懂又如何,看到她身上流著血,也會一目瞭然。
糟糕!她發生事情,蓉在賭場找不到她的人,一定急死了,她得趕緊回房。
掀開被單,就在蝶依準備下床的時候,赫然發現她的無袖上衣已經被換掉了,此刻穿在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男士白色襯衫。
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抓緊衣襟,蝶依頓覺忐忑了起來,是誰幫她換衣服?
「你醒了。」正當她陷入沉思,雷昊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
抬起頭,蝶依迎上了雷昊那雙莫測高深的黑眸,「是你……救了我?」沒想到救她的人竟然也是個台灣人,而且還這麼出色——五官刻畫充滿了力和美,目光敏銳而深邃,挺拔的身段凝聚了一股王者之尊的氣勢,只是,在那眉宇之間,透著一抹邪氣與神秘,教人望而生畏,看得出來,他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沒有答覆蝶依的問題,雷昊等她把他瞧個仔細之後,自顧自地又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命保住了真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讓雙腳著地,蝶依吃力地站起身,「謝謝你,請問尊姓大名?」
大步的走到她的身邊,雷昊不發一語地將她抱了起來,放回床上,「醫生交代過,你現在不宜走動,以免傷口再度裂開。」
「可……」
「雷昊。」
愣了一下,蝶依才道:「雷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可是,我還有同伴,我得趕緊去找她,要不然見不著我的人,她會擔心。」
「你只要安心地待在這裡養傷,其他的事,我會全權處理。」
「雷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肯伸出援手救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好再繼續待在這裡叨擾你?」
以一種佔有的眼神瞅著蝶依,雷昊狀似輕鬆地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希望你能明白。」看著他那對眼睛,蝶依有一種被困住的感覺,心裡頓時不安了起來,「雷先生,我很謝謝你救了我,但是,命是我自己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不過,」雷昊的口氣由溫和轉為強硬,「既然救了你,我就不會允許你再去送死。」「雷先生,我不是要去送死,我只是要回去找我的同伴。」如果不是因為他救了她一命,她這會兒準會破口大罵,沒見過這麼蠻橫獨斷的男人,他當自己是誰,古代的君王嗎?
靜默地看了她半晌,雷昊忽然問道:「你知道是誰想殺你嗎?」
眨了眨眼睛,蝶依有些莫名其妙回道:「當然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敵人是誰,你現在去找任何人,都可能是羊入虎口,替自己找死路。為了你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你乖乖地待在這裡養傷,其他的事我會幫你安排。 」 什麼話嘛,好像他是她的主宰者!鼓著腮幫子,蝶依氣呼呼地道:「就算回去送死,那也是我自願的,不須要你來替我操心。」
輕輕一笑,雷昊調侃道:「你的脾氣不太好哦!」
「你……脾氣不好又怎麼樣,又沒有人教你忍受我!」可惡!還不是他自個兒欺人太甚了,要不,她方蝶依的脾氣雖然稱不上具有中國傳統美德,但好歹也沒開罪過人啊!
「傷口還沒癒合,脾氣最好不要那麼大。」雷昊一副很好心地提醒道。
「你……」恨恨地瞪著他,蝶依氣得說不出話來。
「生病的人要安分一點,不要浪費體力做一些沒有意義的爭執,那只會拖延你康復的時間。」
是啊!跟他爭執一點意義也沒有,只會氣死她自己,何況,腳長在她的身上,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幹麼多費唇舌和口水跟他纏鬥?
再次讓雙腳落地,蝶依站了起來,繞過雷昊,朝房門走去。
「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除非,你不想要回你的護照和機票。」雷昊走到房裡的沙發坐了下來,悠悠哉哉地蹺起了二郎腿。
護照和機票……連忙轉過身,蝶依斂住怒氣,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只要你配合我,保住你這條小命。」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呢?」
笑得有些邪惡,雷昊慢條斯理地表示道:「我雷昊不跟別人講理,我玩的是我的遊戲規則,是你自己當著我的面求我救你,那你就只能順著我的遊戲規則。」
這……誤上了賊船也沒這麼慘吧?搖了搖頭,蝶依還是不肯放棄,「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你這是危害人身自由,你知不知道?」
走到她的眼前,雷昊執起她的下巴說:「想跟我講人身自由,那也要等你走出我的地盤,在這裡,我就是法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蝶依無言地看著他,她方蝶依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這一刻,她突然畏懼起這個男人,不是怕他傷害她,而是一種逃不開的感覺,他果然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而且比她想像的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