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再一次覆上她的額間,他的動作顯示出他的不放心,但他就要出門了,孫菲亞知道他不可能留下來陪著她,其實她也怕禹樞真的留下,她會被他這麼溫柔的舉動給嚇壞,那不是他的作風。
果然,就算嚴禹樞表現出了些微的不放心,最後他還是在她頰邊落下一吻,連聲再見都沒說就離開了。
孫菲亞重新閉上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有時候她也想像一般女孩子那樣依戀的抱著禹樞,賴在他懷裡要他多疼愛自己一些,但她卻害怕她要是真做出那樣的動作,禹樞會一把推開她,叫她別發花癡了。
他就是這麼古怪的人,有時候孫菲亞也不明白自己會什麼會愛上這樣的男人,他脾氣不好,一不高興總明白的寫在臉上,而身為他的女友,如果不懂得察一言觀色總會第一個遭殃。
除此之外,他還有嚴重的大男人主義傾向,即使他看不起那些喜歡裝弱者的女人,但他又要自己的女人事事順著他,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孫菲亞看似輕鬆自在,事實上她有多小心的在維護這段感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怕顯露了太多在意,反而讓他看輕她。
有時她真不瞭解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種人,在她所期望的愛情裡,像嚴禹樞這樣的人根本不應該存在才對啊……
就在她在心裡自問自答時,那個讓她困惑的男人突然回來了。
嚴禹樞推開房門,手上拿著一杯熱開水進來,另一手則是他剛繞到藥局買的藥,他皺著眉的表情像是不認同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他畢竟還是做了。
還好馬汀瞭解他,看他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當他要馬汀把車停在藥局前時,馬汀也沒開口損他,只是等他買好藥,再載他回來,現在人還在樓下等著他。
嚴禹樞坐在床沿,扶著她起身,語氣就像平常一樣。
「先把藥吃了再睡。」
「你不是要去NO。7 ?」
她明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她應該假裝他沒有對她溫柔過,如果她點出了禹樞明明要出去玩卻為了她折回來的事實,以他的個性他一定會死不承認,然後開始不安,她瞭解他,禹樞一向不喜歡被情感左右。
「馬汀還在樓下等我。」嚴禹樞故意又擺出那張酷臉,掛著不以為意的面具似乎可以遮掩他對菲亞的關懷。
「噢。」她應了一聲,乖乖的吃下他遞過來的藥。「你快去吧,別讓馬汀等太久了。」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人兒,「妳確定妳真的不會有事?」
「我沒事。」她點點頭要他安心。
「那妳還不快點睡!」
又來了,每次他表達關心的時候總是這樣,用尖酸的語氣包裝太過甜蜜的話語,就像他昨晚送她那只名貴的背包時,他也只是說:「每次都看妳背這個包,醜死了!這個給妳,把那個舊的扔了!」聽到這樣的話語,她不禁愣了一下,接著他又開始發難:「發什麼愣啊!快打開來看啊!」
好吧,雖然他總是這麼不浪漫又機車,但孫菲亞知道自己還是愛他。
閉上眼,她不知道嘴角浮現幸福的笑弧,進入夢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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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的時候,孫菲亞發現額間多了一條毛巾,而第一個傳進她鼻子裡的味道是嚴禹樞身上的酒氣,忍著想伸手撥開他額上劉海的衝動,她側著身子看著他的睡臉看了好久。
偷偷的在他臉上印下一記親吻,沒有擾醒他讓她有種勝利感。
她起身定進浴室,將被他弄亂的瓶瓶罐罐擺整齊,鏡子裡的自己看起來比昨晚好多了。
梳洗完畢,換好衣服,時間才八點多,她是該出門上班了,但她不知道是否該叫醒嚴禹樞,她甚至不知道他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許他還想再多睡一會兒,如果她在他想睡覺的時候叫醒他,恐怕難逃被機關鎗掃射的命運,他的起床氣可不是普通的嚴重。
孫菲亞走出更衣間,一旁就傳來了沙啞的呼喚。
「過來。」
她走到床邊,嚴禹樞大手一伸就把她拉上床,抱著她的腰,壓低她的頭,讓她的額頭和他的相觸。
「妳要去上班嗎?妳已經好了嗎?」他懶洋洋地睜開眼,看著她問道。
「好多了。」她好想把身子埋在他懷裡不要去上班好了,一早醒來看見他放了一條毛巾在她額頭上,她又多確定了幾分其實他是在意著她的。
「那就好,我要再睡一下。」
雖然這麼說著,但他的手仍抱著她沒有鬆開,讓她也起不了身。
她想拉開他的手,卻感覺到他像個抱著心愛玩具的小孩,怎麼也不肯放手。
「你不想讓我去上班嗎?」她在他耳邊問道。
嚴禹樞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她一些,長腿一伸將她整個人困在懷裡。
她無聲的任他抱著她,就當是為了他昨天幾個溫柔的小動作所付出的回報好了,再說……抱著她的是她所愛的男人,這又有什麼關係。
她放鬆身子,讓身體和他的熨合在一起,聽著他的心跳聲,數了一百七十次的幸福她才感覺到他鬆開手,她輕輕的起身,沒再和他鄉說什麼,她相信有些感受只存在雨人的心裡,有時言語是可以省略的。
離開了兩人同居的公寓,孫菲亞只覺得嚴禹樞的擁抱好像一直都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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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個不停,嚴禹樞伸手拿起話筒,放到一邊去。
他才不接受那些假意的關懷,本以為鐵定是囊中物的廣告大獎竟然讓日本人給拿走,有沒搞錯?他的創意會比那群倭寇差嗎?一向自視甚高的嚴禹樞自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原本的慶功宴變成了安慰大會,偏偏菲亞人又不舒服,如果昨晚她在,或許他就不會喝那麼多酒了,即使有些埋怨她,但回到家看著她躺在床上的模樣,他還是不忍心的擰了條毛巾放在她額頭,就伯她真的病倒,怎麼說菲亞都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