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人病懨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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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走吧!」牽著她起身,玄蒼臉色怡然沉靜。

  「嗯。」柔順地讓他扶著自己,阿蘇唇瓣依舊漾著淡淡淺笑。

  就見兩人相依經過鄰桌往樓下而行時,國字臉大漢的高談闊論依然源源不絕響起,興高采烈地發表著自己對「萬金懸賞『勾魂修羅』首級」此等轟動江湖大事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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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過後,金陽初綻,湖畔小販們眼見躲雨遊客紛紛現蹤游賞雨後西湖的明麗景致,當下又勤奮地擺開攤子,熱情招攬生意,好多攬點錢養活一家老小,是以一時間,湖畔邊顯得熱鬧異常。

  藉著身旁沉靜不多言的細心男人的牽扶,阿蘇雖盲,卻依然能在洶湧熱鬧的人群中安然行走,完全不受到旁人的碰撞。

  「蒼,可以嗎?」耳聽週遭喧嘩人聲,她驀然拋出個莫名其妙的疑問。

  「什麼?」顯然的,就算瞭解她甚深的玄蒼也不懂其意,垂眸反問懷中人兒。

  「我們可以這樣毫不掩蔽地現身嗎?」玄極門現正在追查他們的下落,他們該是找個地方藏起來才是,怎麼反而閒情逸致地在熱鬧的杭州西湖賞玩起來了?不怕被找到嗎?阿蘇心中不解,小臉滿是疑惑。

  「沒關係!這些日我們隱匿在客棧養傷,那些人在這些天找不到我們的下落,肯定以為我們離開江南,朝其它地方追去了!」玄蒼太過清楚玄極門眾人的行事方式,淡淡為她解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嗎?」總算恍然大悟,她忍不住輕笑起來。

  「嗯。」低聲響應,玄蒼心底卻很清楚對方一旦追查不到他們的任何蹤跡,肯定就會察覺有異,重轉回頭展開搜尋,所以這江南也不是能久待之地,不過,他不會明白說出來讓她擔心的。

  「你說,我們要不要隱姓埋名,換個名兒,好避過『玄極門』的追蹤呢?」想了想,她又有了問題。

  「妳叫得習慣我別的名字?」玄蒼挑眉反問。

  人的習慣很難改的!喚了這麼多年的名字了,依她單純的性子,肯定三兩句就洩了底,不知不覺地脫口喚他真名。

  想到若要以別的稱呼叫他,阿蘇莫名感到彆扭,無法想像用一個陌生的名字套在他身上。從有記憶以來,他就叫「玄蒼」,也覺得就這個名字最適合他了。

  「我、我想我可能會很不習慣!」歎氣承認。若真要這樣做,說不定她三兩句話就會破功了。

  「很好!」輕淺一笑,玄蒼淡淡道:「我也不想用其它的名兒喚妳。」因為那會讓他覺得好像在叫陌生人。

  「那……」

  「那就奉行江湖那句老話,我們就繼續『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下去吧!」微笑接腔。

  他不想因為「玄極門」而改變他們之間的任何事,就算只是臨時的也不願。

  微微一笑,知他心思,她輕點螓首轉移話題。「我們往後要去哪兒?」天下之大,他可有想過要在哪兒落地生根,扶養他們的孩兒長大成人?

  「往後啊……」想到往後,他心中一暖,淡笑道:「我們找個深山幽谷定居下來,我打獵養活妳和孩子,平平安安過生活,可好?」

  「當獵戶嗎?」腦中想像著他狩獵、她照顧孩子的平靜生活,阿蘇登時笑得既滿足又柔美。「好!我想你一定會是最出色的獵人。」

  聞言,他忍不住緊緊將她摟在懷,心中有著滿滿的感動。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總是毫無怨尤跟著他的女子,他何其有幸能有她相伴一生!

  「怎麼了?」感受到他驟然緊擁的濃烈情意,阿蘇伸手撫摸俊逸臉龐,故意調笑,「你擔心自己成不了最出色的獵人,怕丟我的臉嗎?」

  「阿蘇,妳這是在逗我嗎?」一臉嚴肅問。

  「是啊!」怪了!他口吻幹啥這麼嚴肅認真?當真聽不出來她在調侃他嗎?

  「我不想大笑,會嚇壞人的。」依舊非常嚴肅,黑亮眼眸卻閃著笑意。以前在玄極門時,他幾乎不笑的,偶一為之的大笑卻往往引來旁人驚恐的神色,以為他是怒極反笑要殺人了。

  「是嗎?」惋惜歎氣,她委曲求全。「等只有我們兩人獨處時,你再笑給我聽好了!就算笑聲難聽,我也絕不嫌棄你。」

  知她故意尋他開心,玄蒼忍不住搖頭輕輕笑了起來。

  聽他低沉好聽的笑聲在耳邊響起,阿蘇微微一笑,正待再說些什麼時,遠方忽飄來陣陣絲竹樂音,登時吸引了她滿心的注意力。

  瞧她凝神專注細聽,玄蒼往聲音來源瞧去,就見湖心泛著幾艘畫舫,歌舞絲竹聲正是由畫舫傳來。

  「是畫舫歌妓的歌聲。」為她解釋說明。

  「原來如此!」小臉一亮,她顯得有些欣喜。「薛爺爺說過,西湖歌妓不僅嬌媚動人,歌藝更是非凡,他年輕時在這兒胡混了不少時日,可是當時拔尖的風流人物呢!聽他老人家說得活靈活現、懷念不已,讓我也好想體會是否真是如此!」

  「薛爺爺把自己年輕時的風流韻史說給妳聽?」聞言,玄蒼神情詭異,不敢置信老人家竟然把上秦樓楚館找樂子的事說給她聽。

  「是啊!說得興高采烈的呢!」她點頭笑道。

  「那個老頭竟然……」搖著頭無語,突然很想把某個已過世的老人挖出來鞭屍,懲罰他胡亂污染她。

  「我想去!」看不見他的無奈,阿蘇興奮要求。

  「什麼?」俊目一瞪,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去!」重申一次,笑言附註。「去畫舫聽歌妓唱曲兒。」

  「阿蘇,那地方是讓男人尋歡作樂的。」嗓音難得乾澀,玄蒼很清楚畫舫上絕不只是唱曲兒那般簡單!歌妓與那些自稱文人墨客浪言浪語、歡笑放縱的景象,甚為放浪形骸,他可不想她被嚇到。

  「我知道!」再次點頭,阿蘇自認不是無知孩兒,當然明白得很。「我沒要幹啥,只是去聽聽曲兒而已!薛爺爺說湖上歌妓婉轉柔媚的歌聲會讓人骨頭酥麻發軟:含情流轉的眼波會勾去人半條魂兒,我瞧不見勾魂眼波,只能聽聽歌聲是否真如薛爺爺所形容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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