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了?」尉布熊過來探問。
她扁嘴,忍著哽咽問:「布熊……我是不是比一塊魚排都不如?」
「妳要跟魚排比什麼?」他一臉狐疑。
「我問你,魚排和我給你選,你選誰?」她換一個方式問。
他毫不遲疑的回道:「魚排。」
「你……」尉樂大受打擊的指著他,下一秒又自怨自艾道:「我對男人而言,就那麼沒有魅力嗎?你說!」
尉布熊恍然大悟,拍了下額頭,「原來是這樣,妳是我妹妹,我要妳幹麼?不如吃塊魚排比較實際。」
真是的,他拿起餐盤夾了塊魚排嘗一口,猛讚道:「好吃,嗯……」
「言恕說不好吃,鹽巴下得不對。」她引用言恕的評語。
他又吃了第二口,「不會啊,鹹度剛好。」
唉!管他是鹹度還是鹽香,她最在意的是如何接近言恕,截至目前為止,她對他一點都不瞭解啊!
「喂,別吃了,幫我查言恕。」尉樂蠻橫的搶下他的餐盤。
「都說了,言恕是福爾摩莎的繼承人,錯不了的,再怎麼查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同情地看著她。
「笨啊,我是叫你查他有什麼嗜好?平時做什麼消遣?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懂嗎?」
「又是我去?」他為難又不甘心的指著自己。
她杏眼一瞪,「你是我哥,你不去誰去?況且你念的是餐飲科系,要查他應該不難。」
這真是件苦差事,不是言恕難打聽,而是尉樂太難纏,他知道她一定會三不五時追問他有什麼消息沒有。
三天後,尉布熊終於帶來消息,但他一見到尉樂,嚇了一大跳,「嘩!樂樂,妳怎麼搞的?兩眼無神,精神恍惚,整個人瘦了一圈。」
她白著一張臉回道:「沒事。」
「說啦,什麼事?」
「唉!」她悠悠吐了一口氣,然後苦惱地緊抿紅唇。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一看到他,就完全失去理智了,整個人、整顆心都為他撼動不已,心跳也越來越快,胸口更是縮得好緊,差點都不能呼吸了哩!」
「嘖嘖,情況嚴重喔!妳完了,染上了所謂『一見鍾情』的絕症。」
「我這絕症足足一年多了,該怎麼醫才好?」她病懨懨地趴在桌上。
尉布熊取出一迭數據,「真是傻女孩,為情所困是不會死的,喏!我帶來言恕的消息了。」
「真的?」尉樂精神為之一振,整張小臉鮮活起來第二章
聽完尉布熊對言恕的簡介,尉樂半是歡喜半是憂心。
歡喜的是言恕目前沒女朋友,憂心的是他除了工作和上健身房,什麼地方都不去,生活規律得要命,這樣子她該如何接近他才好?
「喂,熊──」她撒嬌地搖晃尉布熊的手,「你也去健身房練肌肉,藉機認識言恕,混熟一點再介紹給我認識。」
「為什麼又是我?」他就知道膛了渾水,想撇都撇不清了。
她雙手扠著腰,生氣的質問道:「那是專收男會員的健身房,我進得去嗎?」
「好好好,」他真是怕了她,卻不得不提醒,「即使我肯去,最大的問題是妳身為尉子琛的女兒,要如何跟他交往?」
「唉──」她雙肩無力的垮下,身為尉子琛的女兒,就注定與言恕無緣嗎?
他拍拍她的肩,勸道:「這是天注定的,誰也改下了。」
尉樂把頭埋在雙臂裡,再度陷入苦惱中。
耳邊只聽到尉布熊說:「他這個人枯燥乏味得很,除了工作和上健身房,幾乎沒有其它的娛樂,即使出國也是為了出差。」
「不過,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對不對?」尉樂崇拜地問。
「那倒是,據說他七歲那年做了一道『蘿蔔味噌芫荽薑湯』,食材非常的東方,卻以西洋蔬菜濃湯的作法烹調,氣味濃郁又清新,口感十分特別令人回味無窮,深受許多名廚的讚賞。」尉布熊讀著數據夾的文字。
「再說。」她還想多聽一些,也算是一種安慰。
「他的創作無國界,全按照自己的構思與靈感,選取世界各地的素材,在自然、清新、健康又不失美味的原則下,做出風格獨具的菜來。當時最令那些名廚震懾的,除了他對食材與技巧能掌控得如此細膩,更佩服他小小年紀就有這種功力。」
「還有呢?」她追問。
「他這輩子活到現在,得獎是稀鬆平常的事,才三十歲就當上廚藝總監,絕不是因為他父親的關係,他在法國期間就有一項傲人的資歷,一般主廚最高級為三星,但因為他是法國三家三星級餐廳的主廚,而擁有『九星名廚』的封號。」
「還有呢?」
「沒了,聽說他這麼厲害,卻從不收學徒,人家怎麼求都沒用。」尉布熊有些惋惜道。
「我決定了。」尉樂倏地一拍桌子。
呵──他吸了一口氣,緊張地看著她,慘了,大難臨頭啦!
「我們就混進福爾摩莎工作,這是唯一最快、最有機會認識言恕的方法了。」唯今之計她決定先接近他,用時間慢慢磨,也許會磨出個方法來。
「不要啊!」他慘叫一聲。
「哇!怕什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點氣概都沒有。」她很卑鄙地睞他一眼。
「這跟男人氣概沒關係,妳為愛情犧牲,我是為了什麼?」真不知是招誰惹誰了,這樣壯烈犧牲不值得呀!
「你當然是為了我這個親愛,至愛的妹妹嘍,這樣還不夠嗎?」她不講理的時候,還是可以搬出一大套道理來。
「萬一被福爾摩莎的人認出來怎麼辦?」他已經可以想像到萬一被識破,將會如何慘死在敵營中了。
她老神在在的說:「不會啦!我剛回國沒人會認得我。」
「那我咧?」他也是血肉做的嘛!
她端詳他一會兒,很篤定的道:「安啦,你一向只在餐飲學術界,沒那麼容易被認出來!」
「那妳要怎樣跟大伯交代?他肯讓妳去追言恕嗎?」這是最後的擋箭牌了,就不知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