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剃了鬍子才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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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剃了。」舒致遠包住她的小手,不小心碰到她手上的傷口。

  「唔……」君怡歆痛得瑟縮了一下,而他看了心痛得要命。

  「該死的,帶人給我把那個強盜窩剿了!」他轉身惡狠狠的下令。

  「小姐,都是我害了妳,如果不是為了我,妳本來可以逃出來的……嗚嗚嗚嗚……」小墨點哭得唏哩嘩啦的,尤其是野人將軍,不,是「前」野人將軍狠狠的瞪著她時。

  「別怪小墨點,是我自己不小心。」君怡歆強忍著痛安撫他。

  「熊副將,管好你的小丫頭,在我氣消之前別讓她出現在我面前!」舒致遠冷冷的下令道。

  「是。」熊副將深知他火爆的脾氣,當下趕緊將小墨點牢牢「綁」在身邊。而小墨點害怕之餘,也緊緊的黏著熊副將。

  他們誰也沒發現,這麼做有什麼不妥的,倒是旁觀的衙役們在害怕之餘,仍忍不住猜測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別怕,我這就帶妳回家。」下一刻,舒致遠溫柔的抱起君怡歆,跨上駿馬。

  「唔……」這一路逃竄,君怡歆也很累了,而他的懷抱又好溫暖、好讓人安心……

  她整個人不覺放鬆。馬蹄嚏嚏、心跳怦怦,不知不覺的,她枕著他寬闊的胸膛唾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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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中,君怡歆聽見一陣水聲。待她睜開眼睛,看見舒致遠提著一桶水,正往浴桶裡倒。

  「你在做什麼?」她嘶啞著嗓子問。

  「我要把妳洗乾淨。」看他仔細的樣子,不像是在倒洗澡水,而是在做什麼大事一樣。

  「洗澡哪用得著這麼費事?」她撐起酸痛的身體,才探頭一看,不禁笑開了。這又是花又是草的,一桶水裡有三分之一是其它東西,這洗的是什麼澡啊?

  「你們文人不都喜歡……」看著她彎得不能再彎的嘴角,舒致遠隱隱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

  「那——我去倒了它!」他半蹲下魁偉的身子,大手扳住浴桶的一邊,就要將它扛出去。

  「別,我喜歡。」驀地,一隻微涼的小手按住了他的。

  「我……」他手的動作僵住。

  「啪嗒」一聲,巨大的浴桶重新落到地上,裡面的花和熱水潑濺在地上,像是鋪上一層華麗的毯子。

  「為什麼來救我?你不是希望我離開嗎?」君怡歆拾起頭,幽幽的問道。

  「我、我才不要妳離開呢!都是許知縣那傢伙自作主張,我回頭一定好好處罰他!」舒致遠急急的辯白道。

  「是嗎?」

  「當然是真的!當我得知妳有可能落入強盜之手時,我差點就要殺了自己,如果我早點向妳表明心意的話——」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透露得太多了,當下趕緊住口。

  「表白?」君怡歆有些驚訝。

  「就……就是我喜歡妳啦!」這次舒致遠乾脆豁出去了。

  「只是喜歡?」這回答既在她的意料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其實,這一路上他糾糾纏纏的跟在她們身後,君怡歆就隱隱猜到他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了,而他趕著來救她,更證實了她的猜測。

  不過,說喜歡好像太含蓄了點,這個從第一次見面就肆無忌憚吻一個「仇人」的粗獷男人,對她怎麼可能只是喜歡呢?

  他的愛,應該是像野火那樣熾烈才對!

  「我、我愛妳,愛得都快發瘋了,這樣總行了吧?」終於,舒致遠大聲表白。

  「你的鬍子也是為我剃的嗎?」她的小手撫上他光潔的臉頰,突然有一刻的恍惚,這樣的他好陌生卻又好熟悉。

  「嗯。」既然最難的話都說出口了,他也就不再否認。

  「為什麼你還對我這麼好?難道你不知道我可能已經……」說到這裡,她的話梗住了,兩顆大大的淚珠滑落到她臉上,那上面遺留有瘀痕和傷痕。

  「我不在乎!」舒致遠大聲得近乎吶喊。

  「呃……」君怡歆被他喊得不知所措,只能張著大眼,怔怔的望著這一臉激動的男人。

  「我不在乎妳是不是被那些強盜污辱了,也不在乎妳是否是清白之身,更不在乎妳是不是仇人的妹妹,我只知道我愛上了妳,我要娶妳做我的妻子!」他一迭聲的喊。

  「你……」他情深如此,她怎能不動容?

  「當我看見妳被強盜欺負時,我只恨自己要什麼自尊,結果害得妳……」他一臉的悔不當初,「我該在妳離開君家的第一時間,就把妳帶回將軍府的!」

  「是嗎?」

  兩人的眸光在半空中交會。

  「相信我!」舒致遠要求道。

  「我呃……」就在君怡歆忍不住要說「好」時,昔日的陰影又一次閃過心頭。在她心裡,十三年前君家門外的那場大雨從未停止過!

  「答應我,歆兒!我會給妳幸福的。」他握住她冰滾的小手,灼熱的眼神幾乎要吞噬她。

  「你——會後悔的。」一寸又一寸的,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舒致遠的眼神是痛苦的。

  「你問我為什麼?哈哈哈哈……」驀地,她內心積壓多年的憤恨整個爆發了。

  她的眼淚在臉上狂肆的奔流,思緒回到多年前,無肋的母親和才五歲的她被趕離君家的那一刻。

  一種叫做心痛的感覺撕扯著她,從心肺一直到四肢百骸。

  「哈!難道你忘了,我也許會生下一個不屬於你的孩子?還是你也像他那樣以為自己能接受,可是事到臨頭又後悔?」

  恍惚中,舒致遠的身影和君明海的重疊了,她憤怒的嘶喊出命運對她們母女的不公平。

  「或是你嘴裡說著不介意,其實心裡時刻都在懷疑冠著你姓的孩子,身體裡流的不是你的血液?抑或是在你終於受不了時,也像他那樣將我和無辜的孩子趕出家門?」

  「歆兒……」舒致遠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她,可如此的她更是讓他心生憐惜啊!起初,他還試圖擦拭她的淚水,後來他根本就任由她將淚水擦拭在他的衣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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