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呢?
她此刻的樣子是兩邊袖子拉高,雙手將花盆高舉過頭,怎麼看都不會有人相信她是來賣花的,比較像是來砸場子的。
所有人似乎都被她的舉動嚇到了,開門的那位助理小姐,也被她嚇白了臉。
「凝玉?」姜子蔚從人群裡走出來,訝異她的出現。「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抱著花盆,她笑得好尷尬。「只是進來問問,這花盆去哪買的?不過你們好像在忙,所以我不打擾了,再見。」
她決定腳底抹油火速退場,好去挖個洞把自己的臉埋起來,但姜子蔚動作比她更快,在她羞愧得逃跑前,率先逮住她。
「快放開我呀!」她已經夠丟臉了,恨不得立刻消失,偏偏被他摟得死緊,一步也逃不了。
「對不起各位,容我先暫時離開一會兒。」
將她拉到門外,關上門,隔開眾多好奇的視線後,才質問她。
「你跟著我來的?」
「哪有,只是碰巧經過罷了。」
當她特意避開目光時,就表示她在心虛,與她相處一個月,他可是早已經把她這些細微的習慣和動作給摸清了,並馬上猜到了她為什麼會有這些行為。
「你跟蹤我?」
「沒有。」
答得這麼快就是有了,他笑得邪氣而俊朗。
「也好,既然來了就一起進來吧,我正想告訴你我最近在忙的事情,與其由我口中解說,不如讓你親自瞭解。」
一聽到他要帶她進去,嚇得她如赴刑場,她現在哪有臉進去啊,別開玩笑了!
「不用了啦,我還有事,還是改天再聽你說好了。」她想溜,但人還在他圈住的臂彎內。
「這怎麼行,他們一直想認識我的新婚妻子呢,你來得正好,跟大家認識一下吧!」
「不……不要啦!」嗚——好丟臉喔!
他壞壞一笑,才不給她機會逃走呢,難得看到她手忙腳亂的可愛模樣。
拖著她,一塊往房內走去。
第十章
原來,在這棟商業大樓的十五樓,成立了一個藝術培育基金會,專門培育在藝術領域潛力無限的青少年。
據冠凝玉所知,在國內像這種類型的基金會不少,但從沒有一個基金會的成員陣容如此堅強,令人讚歎。與會人士包含了各藝術領域的佼佼者,而且是最頂尖的,不只是油畫,還包括雕刻、制陶、壁畫等等數十種不同藝術,有些成員甚至已被列為國寶級,目前已高齡九十歲的國畫大師亦在其中。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冠凝玉禁不住訝異地問。
傍晚,他牽著她的手,一塊走進一家日式料理店。
坐入兩人的小包廂裡,點了梅竹定食和土瓶蒸,並搭配幾道壽司,姜子蔚對她迫不及待的問話僅微微一笑。
「來,吃個壽司。」一口海膽壽司送入她正好張開的嘴裡,堵住那迷人的小嘴兒。
她趕緊咀嚼吞下後,又忍不住繼續問:「你是基金會的募集者?」
「乖,吃一口花蟹蒸蛋。」小巧的湯匙餵入她口中,一口接一口地,在他利誘下,她沒發現自己正像其他新婚妻子一樣,被老公疼愛眷寵地誘拐著。
「喝湯。」
她乖乖地以口就著他送來的湯杯,咕嚕咕嚕地喝湯。
「吃炸蝦。」
小嘴兒張開,卡滋卡滋地咬著。
「鹽烤香魚。」
一口含入,吃得津津有味。
他只手撐著臉,眷戀地盯著她,嘴角浮起微笑。
「你怎麼不吃?」她問。
「我比較想吃你。」毫無預警地,他低下頭,吻向她的唇,順便舔去沾在她嘴邊的殘渣。
啊……她的臉霎時紅得媲美關公。
她此刻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他一口一口地餵著,不知不覺吃了許多東西。
「好吃嗎?」
她羞澀地點頭,忙找話題轉移這股尷尬的氣氛。
「你也吃呀,不然會被我吃光的。」
「喂我。」他輕道。
呀……含羞帶怯的美眸抬起,對上那深情幽亮的星眸,他正等著她的服侍呢!
雖然遲疑,但她還是照做了,選了一塊最好拿的花壽司遞給他,遲鈍地發現花壽司外面還包了一圈保鮮膜,只好硬著頭皮把它撕開。
儘管她有一雙會畫畫的巧手,卻搞不定那薄薄的一層保鮮膜,動作不但慌亂,還很笨拙,奮戰了好久,雖然成功地撕掉保鮮膜,但花壽司也變得慘不忍睹,看起來有點噁心。
「呃……這個還是不要吃好了。」
她很慚愧地想把它放下,手腕卻被他的大掌給握住,拉到嘴邊吃將起來,看起來很噁心的壽司卻被他吃得津津有味,還一點一點地舔去沾到她手指頭上的美乃滋。
當他舔著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時,目光也緊緊鎖住她,火熱的視線一刻沒移開過。
因為這個親密的動作,她一時失了神,只能呆呆地任由他「吃」著自己的手指,感覺到被他舔過的地方,像有無數細細麻麻的電流竄進她身體裡,引起陣陣悸顫。
「真好吃。」他笑道。
驚覺自己像個花癡似地盯著他,冠凝玉忙抽回手,埋頭吃自己的,不敢將熟透的蘋果臉面向他。
真糟!她的身子對他的挑逗越來越有反應了,她竟然渴望他就這麼吃了自己。
好羞哪!
當她正努力平復急速的心跳,專心吃自己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淡淡地說著:「協會並未指派我來,我是自願的。」
「什麼?」他的話令她意外,吃進嘴裡的東西差點梗在喉嚨。
他失笑地將湯遞給她喝,好順順喉,繼續說道:「我原本就有回國的打算,當時正好接到你的邀請函,因此我向協會提出自願受邀申請。」
「你是說協會原本沒有派人來台的打算?」
「可以這麼說。」
她努力將他的話快速消化後,立刻恍然大悟。
「原來你和我父親兩人不但串通好,還利用我對協會的期望吃定我!好啊,你真賊!」
她不依地往他胸膛戳了一記,原本認為自己是敗在父親的詭計上,誰知這人才是最奸詐狡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