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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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輕輕抓住那柔荑,覺得自己有對她坦白的必要。

  「你先別氣,聽我說,一開始我的確是好奇,但後來我慢慢認為也許這是緣分,以前我從不相信這種緣分之說的,但你知道嗎?在見到你之前,冠凝玉這名字便已經深深刻在我腦海裡,就算沒收到你的邀請函,我也會想辦法回來尋找你。」

  「找我做什麼?」她嘟著嘴。

  「找到你,好印證你父親所說的,看我會不會愛上你。」

  她那嘟起嘴兒的表情,聽到這裡,染上了一絲靦腆,故意不問結果。

  「如你所猜,一見鍾情。」

  這會兒,嘟著的嘴兒彎起了笑意,好不情意綿綿。

  他接著道:「至於成立藝術培育基金會的事,早在一年前就開始進行了。」

  「一年前?你打算留在台灣?英國那邊怎麼辦?」

  「我會辭去畫評的身份,專心基金會的工作,因為成立這個基金會一直是我多年的心願,今天你也看到了,基金會的訴求在於幫助那些具有藝術天分,但因為貧困而無法就學的孩子們,培養他們從基礎開始學習一直到出國深造。」

  「那些人都是你找來的?」

  「除了我的至交好友之外,有幾位是我的恩師,我能在英國畫壇上闖出一片天,全是恩師們當年的提攜,我是個孤兒,若不是他們,我可能在十五歲前就餓死街頭了。」

  他娓娓敘述著自己的過去,冠凝玉這才曉得,原來他曾有一段不堪的童年往事,成立基金會,也是為了幫助那些跟他一樣貧苦窮困的孩子,不希望因為貧苦而令他們天生具有的潛力和才能被埋沒。

  相較之下,同樣貧苦出身的她,一點也沒有這種偉大志向,這些年來,她汲汲營營在如何讓自己出人頭地,甚至使用手段來達到目的,跟他比,自己實在慚愧,但相對的,她也發覺自己更喜歡他了,並暗暗佩服著。

  「你早說嘛,何必對我隱瞞。」

  「我本來打算等這陣子忙完,有了成果再好好告訴你,要是早知道會引得你醋勁大發,我就會早點說了。」

  「哪有。」她死不承認地反駁,目光又開始閃躲了。

  「怎麼沒有?氣沖沖地抱了個大花盆闖進房裡興師問罪,肯定是以為老公有外遇,不是吃醋是什麼?」

  她被他看得抬不起臉來,為了給自己扳回點面子,故意反過來質問他。

  「那你說呀!在門口抱著你親的女人是誰!」

  「基本上,那不算親,只是禮貌性的在臉上碰一下而已,會議室裡的每一個男人,都很榮幸地受到那位女士熱情的西式歡迎。」

  這下子,她可沒話好說了,只能瞪著無辜的大眼,嫣紅的小嘴兒又嘟得高高的,看在他眼底,只會更激起那埋藏在心底深層的熾火。

  「你不說話,就是承認自己錯了?」

  「不過是個誤會。」她辯稱。

  「誤會你老公的貞潔,該罰。」

  「你能把我怎樣?」她抬高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你很快會知道。」

  他的眸色變深了,話中似乎有著暗喻,害她心兒怦動,不敢去猜那話中的涵義,再度埋頭吃自己,努力當起啞巴。

  看似平靜無波的表象下,實際上情潮洶湧。

  兩顆心,靠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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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當他擁她入眠時,眼神分外犀利。

  「你有心事?」

  姜子蔚托起她的下巴,細細審視,發現她今晚特別安靜。

  「沒有。」她垂下限簾,避開那深不可測的黑瞳。

  「還說沒有,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說給我聽,嗯?」

  他的聲音低啞,即使是命令,也是那種呵寵備至的溫柔方式。在床上,他展現了一位丈夫對妻子的百般疼愛,每個夜裡,他總是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知道她有脖子僵硬的毛病,不管她要不要,堅持幫她按摩兩側的肩膀。

  不可否認的,他按摩的功夫不輸給若幽,甚至比若幽更令她感到舒服。

  他的手掌厚實有力,對穴位拿捏準確,在他力量得當的按撫下,身心皆獲得全然的放鬆。不過同時他也很可惡,總會乘機吃她豆腐,按摩到最後總會變質,那雙熾熱的手在她全身上下遊走,按照他的說法,這不叫吃豆腐,叫愛撫。

  為了挖她的心事,他又開始施行愛撫政策,一隻手探入她衣底,在腰間輕輕揉捏,力量恰到好處,麻麻癢癢的,撩得她微微戰慄,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

  抵不住他柔情的逼供,她終於鬆口。

  「也沒什麼,只是近來畫廊的銷售額不如預期的好。」抓住他的手,免得洩漏自己緊促的呼吸,同房將近一個月,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抗拒他的撫觸了。

  「是因為裸男畫都被退貨?」

  她呆住,接著轉為氣羞。「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哼,就算是又如何!」

  瞧瞧,她的刺又跑出來了。

  「別激動,我知道這件事,不代表一定是誰來告訴我,我可是一位關心妻子的丈夫,自然會注意畫界的消息。」

  她不語,只是微紅著臉,嘟起嘴,心裡不太高興。

  「想不想聽聽本畫評的看法?」他俏皮地對她眨眨眼。

  反正聽聽又不會少一塊肉,當然好嘍。

  「說吧。」她一副女王恩准的模樣。

  「我看過你的畫,在描繪女人神態方面,筆觸精緻,十分傳神,但在男人方面可就差多了。」

  「哪裡不好?」她輕皺眉頭,對他那個「差」字不太滿意。

  「男人除了線條與女人不同,內在精神也不同,你只是描摹出男人的形體,而沒表達出男人的特質,你的畫反映出一個事實,就是你不瞭解男人。」

  她不服氣地反駁。「我怎麼不瞭解,男人的構造我一清二楚,作畫前最基本的溫習功課我都有做,又不是初學者。」

  「你只是看,並沒有去感受,就像你知道德國的天鵝堡有多美,但你沒去過,就不能實際瞭解它的美麗是多麼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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