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卻對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加上管以烈以前對他言聽計從,要挽回她易如反掌。她這樣講肯定是介懷上次的事。
女人就是喜歡撒嬌鬧脾氣,來顯示自己的重要,他經驗多了,哄一哄就成。
「我也與女友分手了,我們個性不合,她太嬌滴滴,我不想工作一天,回家還要侍奉她。我理想的伴侶最好能夠理解我,個性爽朗又有自主性。」他停頓了一下,突然溫柔的把玩她的髮絲,「比如妳,便是我的選擇與目標。」
「學長。」
「我想追求妳,妳願意嗎?以前我不懂得珍惜妳,現在我知道世界上對我最好的是妳。妳願意給我機會嗎?」
早兩個月聽到這句話,她一定感動得痛哭流涕,但是現在她不痛不癢,像是聽見別人的事一般。
她尷尬得說不出拒絕的話,總不能說她的心思現在被另一個男人給佔滿。
羅凱見她無語,誤以為她羞澀的允諾,認為自己手到擒來,馬到成功,張開雙手不避諱的擁她入懷。
周圍的人看他們,以為是一對深情相擁的情侶。
突然有人大步跨上舞台,對著羅凱道:「我可以跟我的夥伴跳支舞嗎?」
管以烈聞聲回頭,愣了一下。
為了表現文明人的風度,羅凱雖然心裡不悅,卻也大方的讓出管以烈。
想不到管以烈反而抓住他的手,聲音微微抖動的道:「不要,我要跟學長跳。」
她的反應令羅凱滿意極了,這下他更確定管以烈是站在他這方。所以不管來者是誰,都撼動不了他們鋼鐵般的愛。
他盡量不露出得意神態,語帶安慰的道:「沒關係,我在一旁等著妳。」然後撥開緊抓他臂膀的手,大方的將她讓給戰克明。
輕柔緩慢的音樂再次響起,戰克明朝她伸出兩隻手。
管以烈晶瑩的眸子直直的瞪著他,不動不語。她心裡還深刻的記得他把她當皮球踢,要她找更好的男人。這會又想玩什麼把戲?
好,他想跳,那就隨他跳,但是休想聽見她說話。
戰克明展現少有的霸道舉動,欺上身,一手圈摟她的纖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旁低語,「跳舞吧,別人在看。」
她氣鼓了雙頰,隨著他的帶領,滑到舞台的中央。
「不要是他。」他著迷的吸著她秀髮的清香。
「什麼?」一剎那,她無法理解。
「他不好,他只會利用妳。」
這下她總算聽懂了。她瞪著他,「我的交友狀況與你何干?」
「我是為妳好。」他一臉心痛。那個男人並不會真心對待管以烈。一想到她會被傷得體無完膚,難過落淚,再看向台下正在與人交際的男人,他就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不勞你費心。」
「妳這麼固執是為了報復我嗎?」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會為了想引起你關心而故意委屈自己?」她立刻反駁。
可恥的是她會,而且還明目張膽。明明對學長已無任何感覺,卻還製造出友好的假象。
就像許多電視劇的劇情,女配角為了引起不愛她的男主角注意,常常做出非理性的行為傷害自己,藉此讓男主角內疚。
她一直認為那些不自愛的女性傻又笨,不愛就是不愛,像個耍賴的孩子有何用?
可是一旦立場變換,她才能體會那些舉動有種報復的快感,不能自拔。
「妳到底要我怎麼辦?」矛盾同樣折磨著他。他不想見她落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卻又不能給她任何承諾。
她怨懟的瞪著他,「怎麼辦?很簡單,那就是不要理我。」
說完,她掙脫他的手,欲轉身下台離去,卻被他迅速的抓住,緊鎖在他的懷裡,硬把她不安分的頭按回寬闊的肩上。
「放開我。」他太自私了,給不起就不要妨礙她,「我要去認識比你更好的男人,他會逗我笑,使我開心,你有什麼了不起?你就一輩子緬懷你的舊情人好了。」
「不要走。」他痛苦的低喃。
才不理他呢。「你以為你的是誰?大情聖,你有何理由限制我?才不聽你的。」她仍然在他懷裡奮力的掙扎。
「不要找別的男人。」
說什麼屁話!不接受她,又要命令她。
「我為什麼不能找別的男人?」她哽咽的說,「你明明說我適合更好的男人。」明明已經把她推出門外。
「不要找別的男人。」他重複請求。
她憤怒的搥打他的胸膛,「你很莫名其妙耶,莫名其妙……」想到自己的傻勁,逃不出他的身邊,她索性埋在他的懷裡嗚嗚的哭泣。
第九章
舞會過後,管以烈的追求者並無增加,除了天天跑來飯店,明說著要見她,卻在安琪公主身旁繞的羅凱外,就無其它人選。
她想主因應該是她在舞台上失態的抱住戰克明哭泣,使大家認為她與戰克明餘情未了,才會不敢貿然介入。
這的確讓她大大鬆口氣,沒有人糾纏煩擾她。後遺症卻是戰克明當晚的表現,克制不了的一直浮現腦海裡。
不諱言的,他的反常引起她內心小小的悸動,他有可能是因為嫉妒嗎?她可以這樣妄想嗎?這是不是另一次的錯覺呢?
「阿烈姊,妳在想什麼?」安琪公主手上拿著一大把向日葵,「是不是在想羅凱哥哥?」
「不是。」差點都忘了自己與其它護衛正陪著公主到附近的花田逛逛,怎麼可以鬆懈呢?該罰。
安琪嘴角帶笑,低頭專注的撫著黃色花瓣,「我一直忘了問妳,舞會那天為何要抱著明哥哭?」
她一怔,臉上青白一片,「我……」囓咬著下唇,「因為……因為我……」她說不出自己已經愛上戰克明,因此吞吞吐吐。
之前保證不會喜歡上他的話語猶在耳畔。
要誠實表白傷害一個孩子的回憶,還是欺騙她當做沒這回事?
「妳說妳哭是為了羅凱哥哥,我幫妳把他找來了,妳卻抱著明哥哭?」公主抬起頭,目光如炬的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瞳孔裡有種說不出的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