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人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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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進。"

  闕宕帆回座位坐好,等著下一個客人。

  "辛苦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來人也是一身白袍,看起來比闕宕帆更像個醫生,他的脖子上還掛著忘了取下的聽診器。

  "已經中午了嗎?"

  闕宕帆這才揉揉眼,看了一下腕表,發覺裴然說得沒錯,現在的時間早就十二點過十分了。

  "對。你方才又用你那一套傷口理論唬人了嗎?"裴然微笑地調侃道,因為他方才進來之前,看到一個全身都是汗的男人走出去。

  闕宕帆自椅子上站了起來,瞪了他一眼,與他邊走出去邊說道:"我沒有說錯任何的話。"況且他是醫生,用這樣的比喻也沒錯。

  "沒說錯話?哈!院長要是知道,他從美國請了你這位心理醫生回來,只是在嚇唬上門的財神時,小心你會被打包送回美國。"裴然追上他的腳步。

  闕宕帆對他的話絲毫不介意,反而笑了出來。"那正合我意,反正我本來就不太喜歡台灣。"

  "你在說什麼呀!好歹你和伯母也曾在台灣住過一段日子,難道你沒有任何的留戀?"裴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讓闕宕帆再度挑了挑眉。

  裴然是個一流的內科醫生,和他那同為醫生的妻子綠川綾緒子在國際間享有不錯的聲譽。

  不過闕宕帆卻覺得裴然是怪人一個,很愛管人家的閒事,平時看他總是吊兒郎當的,但工作時的態度卻又是那麼的認真、嚴謹。

  剛來到這家醫院時,自己總是一個人,雖然滿臉笑意、舉止有禮,但他的身旁卻彷彿有一堵牆般,讓人無法輕易的接近,不過自從裴然來了之後,就全變了樣。

  幾個月前裴然受聘來到這家醫院,卻不斷找機會接近他,令他生厭,但被他纏了三、四個月後,他竟也習慣了,因此現下在這家醫院裡,他的朋友可以說只有裴然一個。

  "那是過去式,況且她已經結婚了,早已不住在台灣。"談到自己的母親,闕宕帆的眼裡閃過一絲溫柔,不過沒有任何人捕捉得到。

  "是嗎?不過你不能諱言,還是台灣好!"異鄉求學的甘苦,他很清楚。

  闕宕帆卻不以為然地挑挑眉。"是嗎?我覺得我來這裡工作不像個心理醫生,倒像是張老師。"他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諷刺味,不過也聽得出幾分無奈。

  裴然大笑了兩聲,引來旁人的注意。

  "是啊!張老師,只不過你救的,正好都是你不想救的人。喂!說真的,你去當張老師一定行的。"

  闕宕帆自高挺的鼻子裡哼出一個單音,便轉進醫院的餐廳裡,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裴然聳聳肩,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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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靜的夜裡,忽地傳來玻璃碎裂聲,將石握瑜吵醒。

  她揉揉眼,坐起身,自門縫下的亮光得知客廳裡還有人,她於是下床。

  待她打開門,撲鼻的酒臭令她掩鼻。

  "怎麼回事?是誰在喝酒?"

  她定眼一瞧,這才瞧見蜷縮在沙發上的人,手裡還拿著酒瓶,發酒瘋地狂笑著。

  "媽!你怎麼在喝酒?快把酒給我。"石握瑜靠近沙發,把母親手中的酒瓶搶過來,卻聽到母親在囈語。

  "握瑜……呃,你爸他……呃,他不要我們了……他……呃!他要跟那個狐狸精走了,他要……嗚……走了……"廖姿影一邊哭一邊笑著說,還一邊打著酒嗝,而石握瑜也聽出了個大概。

  她悄悄地歎了口氣,回想起這幾日的生活,她便睡不著覺了。

  母親自從知道父親有了外遇之後,兩人便大吵了一架,至今都快一個禮拜了,父親也不曾再踏進家門,今晚想必也不會回來,畢竟他並不如她們想像中的留戀這個家。

  "媽,起來,你不能睡在這裡。"石握瑜使勁地拉起喝得爛醉如泥的母親,扶她進房。

  她將母親安置在床上,連忙倒來一杯水給她喝下,又幫她蓋好被子。

  "他不會回來了……不會……握瑜……不回來……"廖姿影還在囈語。

  再度凝視母親憔悴的容顏,石握瑜皺了皺眉,悄然離開房間。

  她來到客廳整理滿地的玻璃碎片。

  她不明白,男人和女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結婚?為了愛情嗎?而當愛情隨著時間無情的流逝,是不是終會有一方變心呢?

  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卻沒有答案。

  婚後的女人努力經營一個和樂、溫暖的家庭,經過一、二十年,容貌不再美麗時,是否會像她的母親一樣,遭到另一半的背叛呢?

  一思及此,她從未談過戀愛的心,不禁畏懼了起來。

  活生生的例子正在她的眼前上演,令她對戀愛、婚姻心懷恐懼。

  驀地,玄關的門開了又關,一個人踏了進來,看見蹲在地上的她。"握瑜,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這個男人,正是她的父親。

  在外頭租公寓包養了一個女人足足三年之久,如今才回家對妻子坦白有外遇,卻連一點悔意也沒有,居然還要把外頭的女人和一歲多的孩子接回來共享天倫之樂!天倫之樂?她真是嗤之以鼻。

  石握瑜真不明白父親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竟能如此狠心地說出那些話來傷害她和母親,她真的不明白。

  沒有答話,石握瑜只是靜靜地將地上的玻璃碎片處理好,她的沉默使得石啟誠的臉上出現了赧色。

  他走至女兒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握瑜,你還在生爸爸的氣嗎?"

  石握瑜將玻璃碎片用報紙包好後,才將它丟進垃圾桶裡,仍舊沒有回話。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彷彿在短短幾天之內老了,老得她快不認識自己了。

  這就像三流的電視劇情一樣,但是卻很不幸地在她家上演了,她也被迫嘗到所謂背叛的滋味。

  "握瑜,她是個好女人,你何不先和她見個面……"

  "不!我不想和她見面,媽已經說過了,你如果讓她進門,那我們倆就搬出去,反正你也不常在家,我們有沒有你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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