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唷,就是這麼調皮,怎麼拿人家的名字開玩笑呢?而且,這名字聽來像是給馬 用的呢!」胭脂忍不住掩嘴一笑。
「哈哈哈,這是我最近的志願嘛,反正我娘也老愛說我像一匹野馬,名字像馬就像 馬吧,只是臨時的藝名嘛,何必太在意呢?」聽胭脂這麼一說,風無憂反而更得意了
第三章
風無憂頭一天在尋歡閣掛牌賣藝,便因為靈巧的舞劍風采,楚楚動人的長相韻味, 以及神秘的行事風格闖出了名號,使一向只有琴棋書畫等文靜才藝的尋歡閣因此增添活 潑的氣氛,也吸引了一些貪新鮮求創新的客人,尋歡閣的生意竟然比之前更加門庭若市 ,每天晚上指名要欣賞「征雲姑娘」舞劍的客人更是不計其數,風無憂自然因此有了每 晚停留在尋歡閣的借口。
為了避免因為與客人太過直接的接觸,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胭脂命人特地為風無 憂搭建一座數尺高的舞劍台,讓風無憂與客人有安全而適當的距離。
每天晚上固定四場的表演次數,以及開了尋歡閣先例,從不與客人攀談接觸的作風 ,更是讓風無憂這個征雲姑娘成了揚州城內最新的話題人物。
「我終於也對尋歡閣有點貢獻了。」風無憂一邊拭去滿頭滿臉的汗水,一邊對胭脂 得意地說著。
「是是是,多虧了你,這幾天咱們的進帳果然是多了好幾倍呢!只是,你這樣每晚 停留在尋歡閣裡,不怕白將軍他們起疑心嗎?」胭脂體貼地為風無憂斟上一杯茶,關心 地問著。
「飛霜剛從昏迷中醒來,白府正忙著為飛霜養病,哪有人有空理會我啊?我大哥又 已經離開揚州城了,更沒有人會在意到我啦!所以你儘管放心,我就算每天多加演幾場 ,都不會有事的。」
「是嗎?那還好。可是,你也不能就這樣上癮啦,當初說好了只是客串幾天,沒想 到你竟然誤打誤撞地成了眾人口中的新話題,連尋歡閣裡的其他姑娘都對你好奇得很, 頻頻向我詢問你的事情,我更怕哪一天交代不過去呢!」胭脂擔心地一直盯著風無憂瞧 ,更希望她已經玩膩了這場遊戲。
「我也知道啊,可是一直待在白府真的很無聊嘛,而且,我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 會把我從揚州帶回東北了,胭脂姐,你就讓我多待在尋歡閣一些時日嘛,等我回東北, 你就沒什麼機會可以看到我了。」風無憂說這話時,臉上帶著真切的離別之情,讓胭脂 也跟著難過起來。
「說的也是,我還真的開始捨不得你了呢!好吧,我想,只要我們小心一點,你的 身份應該是不容易洩漏出去。」
突地,胭脂想到什麼似的又說:「對了,你不是說要讓那個鐵面男見識一下你的女 人味嗎?怎麼沒聽你再提啊?」「對哦,這幾天我都忙著練劍,晚上又都往尋歡閣跑, 還真的是沒機會遇見那個鐵面男。改天好了。」風無憂可愛地搔搔頭,一副恍然大悟的 神情。
「哎呀,糟糕了,我好幾天沒去餵我的小兔子了,白府的人應該會幫我照顧這些小 東西吧?嗯,應該沒關係。」風無憂自言自語的說話方式仍是教胭脂不習慣。
「什麼小兔子啊?」胭脂好奇地問。
「沒有啦,前些日子,我在白府發現一窩小兔子,就養下來,還跟那個鐵面男下了 賭注呢!」風無憂草草將事情經過交代一番,卻把胭脂逗得笑不可支。
「我的天啊,你們兩個還真能鬥,連養兔子也能成了你們的賭注。」
「誰叫那個鐵面男說話這麼氣人嘛,我最討厭這種目中無人的傢伙了。」風無憂嘟 著小嘴說。
「有句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我看你們兩個八成是上輩子就結了仇,所以這輩子 遇見了,才這麼容易起衝突,搞不好啊,這就是你們兩個的緣分呢!」
「誰跟他有緣分啊?我風無憂才沒這麼倒霉呢!」
「你別這麼嘴硬,緣分這回事兒啊,一向是說不准的。」
「才不會呢!」
任憑胭脂怎麼說,風無憂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在她的認知裡,愛情縹緲得像是天際 ,壓根兒沒想到會跟白飛雲有些什麼牽扯。
***
「白統領,聽說揚州城裡最出名的尋歡閣,最近來了個擅長舞劍的姑娘,長得國色 天香不說,舞劍的優美姿態更是迷人,行事風格又神秘,好多人等著點她的牌還不可得 呢,咱們兄弟幾個前些天就先預約了,好不容易等到今晚,白統領就賞個臉,跟咱們幾 個去輕鬆一下吧。」
李彥是揚州縣令,一向與白府關係良好,知道最近白府接連出事,白飛雲心情也受 到影響,於是和幾個官場同僚一起邀請白飛雲到尋歡閣散心。
「李大人好意,飛雲心領了,我一向不好此道,還是請各位別費心,你們去就好了 。」白飛雲客氣地推辭。
「白統領為人正直,不好酒色我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這尋歡閣裡的姑娘可都是 一些賣藝不賣身,才貌兼備的好姑娘,張大人的二夫人也是出身自尋歡閣,尋歡閣出身 的姑娘們,可是風評極佳,跟一般的青樓女子有著極大的不同。咱們今晚純粹是去喝點 小酒,欣賞姑娘的才藝,白統領就別推辭了。」李彥捺著性子勸說著。
白飛雲雖然是揚州人,卻是少小離家從軍,對於尋歡閣的興起及事跡,全然不知, 難怪他將尋歡閣與一般俗艷的青樓歡場劃上等號。
「是啊,就算白統領不愛這些姑娘的才藝,就當作是與咱們幾個敘舊,白統領一向 戍守京城,難得有機會回揚州,就破例賞個臉跟咱們幾個吃個飯吧。」
面對眾人熱情的邀約,白飛雲在盛情難卻的情況下,也只得勉強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