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樣污蔑王爺!」刀奴怒道:「你才是不懂是非的蠢女人。要不是王爺,我刀奴這輩子注定要被地主奴役到死,就像我爹一樣。要不是王爺砍了那個專放高利貸地主的頭,還把田地公平地分租給所有的人,給我們機會習武強身,我能有今天身為王爺護衛的榮幸地位嗎?我才不懂王爺何必硬要你這種滿手血腥的女人哩!」
「刀奴,你跟這妖女在□NB462□唆什麼!」劍奴舉起自己寶劍直指著炎華的鼻尖。
「放開他,既然已經被你發現,我們也不□NB462□唆,就一對一的公平決戰吧。你要是沒有兵器,我們就借一把給你,隨你要使劍或用刀。殺了我們你就可以走人。」
「明明是二對一,哪來的公平呀?」炎華一笑,堵住劍奴反駁說:「我和你們無冤也無仇,也沒有人給我金子要買你們倆的項上人頭,我幹嘛要你們的命?給我一個非得弄得彼此兩敗俱傷、甚至一方送命的理由?」
「這……」劍奴一時啞口無言。
「因為你們王爺看上我,我就該死?這就是你們遼南王府的人蠻橫的作風嗎?」
炎華綠眸灼灼地說:「我可不服,憑這點理由要我的命,何況我還不見得甘願做他的女人呢!外面世界又寬又廣,我何必自甘墮落做他的玩物,等待人家玩膩的一天,一腳踢開。我還想活下去,你們也是吧!」
「這……這都是……歪理。」劍奴內心動搖了,他們都想得太簡單,這名女子的確有她獨特的魅力所以才會吸引了王爺,瞧她此刻無畏無懼的美,那麼凜然間以氣勢壓倒了他們。
「那就講出你們的大道理,讓我死也瞑目吧!」她大聲地說。
劍奴垂下了他手中的劍,她非死不可。只要王爺不死心,那麼她還活在世上的一天,就不可能會逃出王爺的掌心。可是王爺「看上」她是一種錯誤嗎?也許王爺找到了一個足以在氣勢上、靈魂上,都與他相提並論毫不遜色的女子,生命的同伴。
她或許沒有前王爺夫人那溫柔婉約的高貴,但她有她所沒有的旺盛生命力,過世的夫人以沉默守候著王爺,但那真的是王爺所需要的嗎?
「劍奴,你在蘑菇什麼,別被這妖女的話給騙了。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
刀奴的怒吼劃破了劍奴腦中的迷霧,他重新振作起精神。「對,你枉奪人命無數,這就是你該死的理由。」
炎華哼的一聲。「製造出我們這些殺手的,不就是像你們王爺那類的人嗎?我可不是為自己辯解,我殺的人裡頭可沒有半個無辜的聖人呀!你們這麼想打,我就奉陪吧。但可不要後悔放棄了我給的生路!」
她以腳踢開刀奴,拾起刀奴的刀,一回轉迎上劍奴刺向前的劍,兩人就在雪地野林裡展開一場足以令風雲變色的決鬥。
他並沒有派太多的人去搜尋她的下落,他很清楚在這樣的深夜,出動大批人馬只會無用的騷擾平民而已,挑選幾名精悍的手下,帶著數只獵犬出發。獵犬在王府週遭尋找了一圈,終於在後門嗅出了些許蛛絲馬跡,他們就循著這條路線往下追蹤。
從地上所餘不多的線索判斷,關宇朝知道炎華必定以輕功來逃避他的追蹤,憑她的身手,這兩、三個時辰足以讓她藏匿山林安全處,等待天明再另找出路。這也是自己能把她捉回來的最後機會,一旦錯失這黎明前短暫的光陰,她就真的溜出他的掌心了。
他不允許這種事發生,那怕要他搜遍整座山,他都會找到她。
「王爺,這邊!」
狗兒們突然興奮地集中到某個地方,齊聚在一棵樹下。關宇朝下馬從狗兒的口
中,奪下那幾乎被咬成碎片的布條。極為普通的藍布,但這錦織的布帶,顯然是出自王府繡房的東西。這麼說來,炎華曾經走過這一帶!這個想法鼓舞了關宇朝,他握緊衣帶,命令屬下們加快腳步,深入野林內尋找任何可能的足跡。
接二連三的,原本一無所有的雪地上出現了些許的布片、打鬥痕跡,還有兩、三個人交錯的足印,引領他們前進,到最後甚至不需要月光都可看到地上清楚留下的血滴——所有證據都指向,炎華不但到過這兒,而且還與誰交手、受傷。
她交手的對象是誰?關宇朝心裡已有七、八分的把握。方才整個屋子上下就獨不見那哼哈二將,恐怕琴奴的計謀他們也參了一腳。事情非常明顯,今夜的無端風波肯定是他那過度好事的手下們,一手遮天策畫的。
「王爺,人在那裡!」
那真是一場風雲都為之變色的激烈打鬥,從樹林內打到樹林外,從月升打到月落,她一個人對付著兩名大漢,實力相當的三人,誰也佔不了上風,她勉強維持不被敵人攻中致命要害,但也取不了兩人的性命。其中有無數次,炎華試圖打了就跑,但他們死纏不放的精神已經到了讓人捉狂的地步。
打打停停,彼此的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刀奴與劍奴卻始終纏鬥不休,輪流上陣對打。可恨自己的愛器——千蠶絲不在手,否則她早捆了這兩人堆成雪球滾下山。
一口氣打上了數百招,時間在炎華的焦急中分秒過去,情勢也益顯對她不利了。
聽到身後傳來大批人馬的騷動,曉得大勢已去,炎華不禁在胸口怒吼:畜生!
為什麼連老天爺都不對她好,淨和自己作對!
「刀奴、劍奴,給我住手!」宛如雷劈的厲聲遏止了兩個大男人的攻勢。
「王……王爺!」刀奴嚇得連連倒退。
劍奴也收手停劍,臉色蒼白。
「嘖。」凶神惡煞殺到了。炎華瞪著一臉陰沉的關宇朝,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出火花。
「你,在我數到三前,回來,我可不追究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