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進、晚不進,歐祖立偏挑在這時候進來,關如倩如見仇人似的,橫眼一瞪,別 過臉,瞧都懶得瞧地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董事長——」歐祖立負荊請罪地愧然低頭。
「歐經理,你膽子可不小,居然敢惹我女兒生氣!難道你不怕我將你開除嗎?」關 山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卻又悄悄地對歐祖立使眼色,示意要他去安撫關如倩。
「爹地——」關如倩嚇壞了,真怕父親一時衝動把歐祖立給開除了。
「董事長,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歐祖立誠懇認錯。
「你向我認錯有什麼用?在公事上你又沒有對不起我這個董事長,看你惹誰生氣, 就去向誰認錯!」關山含笑看向女兒,說!「不過,她要不要原諒你,我就沒有把握了 。萬一她把你給開除了,我也沒辦法。」
歐祖立苦笑地向關山感謝得微微點頭!
「看來我這老頭子留在這裡是多餘的,我出去看看有哪個員工敢存公司談情說愛! 」關山走到歐祖立身旁,耳語幾句!「小子,男人要能屈能伸,放下身段哄哄她就沒事 了,懂吧?」隨後,乾咳一聲,故意提高嗓門,警告:「別趁我不在的時候欺侮我寶貝 女兒,如果再惹她生氣,待會兒我回來絕饒不了你!」說完,帶著放心的笑容離去— —除了歐祖立外,還真沒幾個男人馴服得了他這個寶貝女兒。
「如倩……」歐祖立滿臉愧疚,才溫柔地輕撫關如倩香肩,卻讓她嗔怒地一手甩掉 ,他求罪地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是我一時神智不清——」
「剛才你不是很威風、神氣嗎?怎麼這回又不好種得像個龜孫子似的!」關如倩開 罵了。
他到底惹上什麼樣的女人?居然敢叫他龜孫子!男人最痛恨被冠上這名號,要不是 真錯在他,他還懶得來道歉——「這件事錯在於我,現在我誠意向你道歉,接不接受你 自己看著辦!」歐祖立這把怒火可不比她小。「我歐祖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女孩 子委曲求全過,也從來沒看過女人臉色!」
「是啊!你厲害、你偉大,我關如倩也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大膽給我臉色看! 你歐祖立又算什麼東西,像你這種男人,我只要隨便拋個媚眼,後頭就排一大堆!」
「那最好,我們現在就分手,免得委屈了你大小姐!」
「分手就分手嘛!誰稀罕你啊!」
「好!一句話!」歐祖立立即掉頭想走。
「喂——」關如倩緊張了起來,又拉不下臉,忍不住倒在沙發上放聲痛哭。
男人永遠過不了女人淚水這關,連歐祖立世不例外。
「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那麼殘忍對待你的嘛!」歐祖立無奈地暗歎口氣,坐在淚人 兒似的關如倩身旁,溫柔輕語:「怪只怪我當時失去理智,才讓你難堪,事後,我也是 懊悔不已,這一切全是我的錯。」
這招可真受用,哄得關如倩倒往他懷裡嬌嗔痛哭。
「你離原諒我這一次,我不是有心的,如果你不怪我了,我們現在就出去對著所有 的員工,對剛才在餐廳的事向你道歉。」
「瘋了,那多羞人啊!」關如倩破涕而笑。
「對不起!害你傷心難過。」歐祖立深情地吻著她那淚洗的臉龐。「你說,我要 怎麼彌補對你的傷害?」
「以後不准再欺侮我,不能去愛別的女人,還有,現在陪我去看電影。」關如倩撒 嬌。
「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丁秘書又出差,讓董事長知道會罵人的。」
「我這個女兒比我還大,我要敢罵你,反過來她找我算帳,那多划不來。」關山笑 呵呵地走進來。
「爹地,你怎麼可以偷聽人家說話嘛!」闕如倩嬌嗔抗議。
「爹地怎麼會那麼不解風情?」關山笑說:「爹地批准祖立陪你去看電影,但是祖 立得先借我幾分鐘。」
「好吧!」關如倩心不甘情不願她對歐祖立說:「我先到樓下等你。」
這樣嬌氣的女人,兩個人也只有搖頭歎氣的分。
「如倩就是這個個性,只怪我們把她給寵壞了,希望你能多擔待。」關山無奈苦笑 說。
「董事長,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是我無緣無故發脾氣——」
關山無意追究,只是打斷他的話,問:「人事部告訴我,丁秘書最近常出差,這是 怎麼回事?」
「董事長,因為……」
「因為丁秘書母親病危住院?」關山一話道破:「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 沒有讓她請假,而用出差為理由,讓她到醫院去照顧母親?」
「董事長,這不是丁秘害的錯,她沒有意思要欺騙公司,是我擅做主張把她的請假 單給壓下來的,我願意承擔所有行政責任。」歐祖立慌忙解釋。
「身為主管盡心照顧部屬,本就無可厚非,但是我並不贊同你的做法。你應該清楚 我是怎麼帶你們的,像丁秘書這個案子,我會特案處理,讓她無後顧之憂。」
「董事長。對不起。」歐祖立忍不住又補一句:「這件事不是丁秘書的錯,希望董 事長……」
「我知道。」關山擺手止話,凝思許久。才問:「祖立,你在處理丁琳的事時, 恐怕不只是因為上司對部屬關心的表現吧?」
歐祖立微征!懷疑關山是否知道他和丁琳過往的關係。
「董事長,我對她純粹是上司對屬下的關心。」歐祖立斬釘截鐵地說,打死都得否 認。
關山再度陷入凝思,那神色讓歐祖立猜不透他心底到底在盤算些什麼。
「董事長,如倩在樓下等我,如果沒事……」歐祖立急著想溜之大吉。
從歐祖立驚慌失措、急欲想逃避的舉動上,關山不得不開始相信辦公室內的謠傳歐 祖立和丁琳舊情復燃!
這傳言喧囂塵上,始於那是丁琳灑淚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