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別找麻煩的好。」想起何凡強坐霸王車的情景,她不免心頭就有氣。
「如果梁小姐不反對的話,我倒樂意奉陪。」
身後突然傳來何凡的聲音,將她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何凡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她們身後,而門口則站著一位容貌姣好、身材高眺的女子, 看樣子她是在等他。
「怎麼又回來了?」方心岱面露笑容問。
「忘了帶套譜。」
何凡沒有向梁蕾打招呼,只拋給她一個教人猜不透的迷惑眼神,逕自走向舞台。
這這簡直就是藐視與污辱嘛!梁蕾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然而心中卻又升起 一股複雜有種被漠視的失落感。
這是怎麼一回事?沒道理啊!根本就一點道理也沒有!他只不過是個狂妄自大的囂 張傢伙,沒道理會因為他故意的漠視,而有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她肯定,它的漠視是別有心機的故意。這一定是他追求女孩子的一貫伎倆罷了。
何凡取了套譜後,下了舞台,繞過舞池,仍是一副高傲的神情走向她們。
該死!她的視線不知怎麼地,就是一直跟著他的影子走。
「心岱,那件事情我考慮過了,頂多我再唱一個月,除非你繼續留下來。」何凡頓 了半晌。「如果,你打算自己再開一家店的話,我沒有第二句話。」
未等方心岱開口,更沒當梁蕾存在似的,何凡去了話就向門口走去,然後親密地摟 著站在門口的那名女子,瀟灑地離開。
「那女人是誰?」梁蕾不敢確定自己的口氣是否帶有酸味。
「沒見過,大概又是他的新歡吧!」方心岱對這碼事早已司空見慣,不禁用曖昧的 眼光瞟向梁蕾。「我看你差不多也要跌入他的陷阱了。」
「我?!」梁蕾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然後斂住笑容,不屑地說:有!下輩子吧! 」
「很多女人在還沒有愛上他之前,也都自信滿滿地說過這類的話哦!」
梁蕾心頭一震!不會吧?!如果她真的會愛上那個傢伙,那肯定是她這輩子做過最 荒唐、最糊塗的事了。
「阿蕾,別說我沒勸你,何凡這種男人。拿來當擋箭牌玩玩可以,但千萬別來真的 ,不然,到時候吃虧的可是自己哦!」
「哈!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梁蕾深不以為然地冷笑;不過向來任性的她,方 心岱的這番話反倒激起地想和何凡玩玩的興致她要玩得他頭暈眼花,再一腳把他踢開… …多痛快的遊戲啊!吧檯內,只有朱廷恩一個人在忙,所以他幾乎沒有時間陪梁蕾; 除了方心岱忙的時候,她才湊到吧檯前和朱廷恩瞎扯幾句外,兩人倒也沒機會能靜下心 來說話,直到凌晨兩點,她才陪著他們打烊。
「很抱歉,沒時間陪你。」朱廷恩歉意深深地說。
「無所謂啦!反正我們現在是話不投機,三句多。」梁蕾沒好氣地說。
夾在朱廷恩和方心岱中間的梁蕾,左瞧右看地,兩個人都是那一副教人打從心底就 不舒坦的黯然神傷模樣。
「肚子有些餓了,去吃個消夜好不好?」朱廷恩打破了尷尬。
梁蕾瞟了方心岱一眼,說:「心岱要去,我沒意見。」
「我」
方心岱朱唇微張,正想說話時,卻看到打扮得極為新潮、時髦的宋曼妮;她站在他 們的前方,雙手抱在胸前,一臉不悅地直盯著這邊看。
「我看我看下次吧!」朱廷恩也注意到了,歉疚萬分地說。
「好,下次。」方心岱不自然地笑著,一顆破碎的心又在淌血。
「喂」
在梁蕾急喚的同時,朱廷恩已飛奔到宋曼妮身邊,哄了她幾句,兩人才開車離去。
「就是那個女人啊?!」
方心岱慼然點頭。
「像個流鶯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
「他們是在舞廳認識的。」方心岱淚水盈眶,逕自朝停車場走去。
「難怪!這廷恩的眼睛也真他媽的瞎了。」梁蕾忍不住開罵;追上心岱後,又說: 「你也真是的,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你的男人搶走?!」
「阿蕾,你不是要我再去弄一家店嗎?地點我已經找好了。」方心岱哽咽地岔開 話題,她怕再談下去。她的情緒會整個大崩盤。
「真的?!」興奮的情緒只有在梁蕾的心頭匆匆掠過,因為她清晰地聽到啜泣聲。 「你哭了?何必呢?!為那種男人……」
方心岱的淚海終於潰決,她無助地緊靠在梁蕾的肩上痛哭起來。
「那個女人是誰?」一上車,宋曼妮便一副存心找朱延恩吵架的模樣。
「是我的朋友,剛從加拿大回來。」朱延恩淡然回話。
「是女的朋友?還是從加拿大回來找你重溫舊夢的女朋友?」宋曼妮酸溜溜地詢問 。
「你想到哪裡去了!」朱延恩有些不耐煩。
「哼!我能想到哪裡去?」宋曼妮很不友善地揶偷。「就是男、女關係之間的朋友 嘛!你也真厲害哦!那個姓方的還沒甩掉,現在又多了個從加拿大追回來的女朋友。」
「你不要無理取鬧行不行?」朱延恩極力克制心中忿怒的情緒。
「我無理取鬧?!」宋曼妮反倒先聲奪人,叫嚷了起來。「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根 本就沒打算要娶我,那個姓方的鬥不過我,所以趁著我懷孕,卑鄙的去找了個幫手,想 讓我知難而退。哼!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左右逢源,回到那兩個不要臉的女人身邊去 ,好享受齊人之福?」
朱延恩本想辯解,隨後卻又惱恨地將話吞了回去;他清楚,他越是反駁,她的咆哮 聲會愈來愈大,最後倒楣的還是他。
「你作賊心虛,無話可說了,是嗎?」宋曼妮顯然不肯輕易罷休。
朱延恩依然冷漠地開車,心中堆積了一股烏濁之氣。
「你別以為裝啞巴就行了,你別忘了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更別以 為我不敢去把他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