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在攝影界縱橫十餘載,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模特兒,現下又只拍了一張照片而已 ,效果一定不好,而他的一世英名恐怕全都會毀在這一張照片上,嗚……駱敏瞧見了這 種狀況,不禁笑了笑,搖搖頭。
誰教武撒宇不喜歡拍照呢?這個攝影師還真是可憐。
待她目送武撒宇氣呼呼的離開,再調開視線去尋找武撒霆的身影時,發現他正在跟 上一回那名妖艷的女人說話。
兩人好像談得很開心,駱敏站在原地神情落寞地垂下了頭,不知道是該舉步過去攀 談,還是就此離開?
於是她等了半晌又半晌,武撒霆才像是突然想起了她的存在,對她招了招手。
要離開了嗎?駱敏開心的想道。
孰料武撒霆卻對她說:「敏,我要接受這位小姐的訪問,你先回公司去。對了,回 去之後記得先把上次哥倫比亞公司的案子整理一下,我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在辦公桌上看 到,就這樣了。」
「就……就這樣了?」駱敏傻在原地,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是瞧著武撒霆的紫瞳 。
盯著她的臉幾秒,武撒霆逕自環著那女人的腰離開了。
她的心不痛嗎?
不!早就麻木得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唯有徹頭徹尾的心碎聲慢慢在她的胸臆間響起 ……完事後,武撒霆驀地自床上翻坐而起,開始穿戴自己的衣物。
愛格妮絲赤裸著身體,抓緊手中的被單,轉過身去看他,微皺著精心畫過的眉毛, 臉上儘是不解的神情。
「撒霆,你要回去了?」
「嗯。」
武撒霆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為什麼為難不成你還真的要趕回飯店去辦公?」愛格妮絲打了一個呵欠問道。方 才激烈的做愛老早就把她剩餘的精力搾光了。
「對。」
武撒霆還是繼續穿戴著他的衣物,一雙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讓愛格妮絲起了小小 的怨懟。
「撒霆,別那麼早回去,再陪我一下好嗎?」
她伸手拉住武撒霆的西裝外套,全裸的站在他的面前,企圖再勾引他一次。
武撒霆臉上那抹邪魅的微笑倏然消失,一雙紫眸毫無感情的看著她,好半晌才自嘴 裡迸出一句毫無溫度的話,「你我不過是玩玩,結束的時候……就該結束。」
愛格妮絲愣在原地,一雙眼睜得老大,彷彿她不再認識這個男人,趕忙放開了手。
「撒霆……」
她是真的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居然可變這麼冷淡無情,他們剛剛才做過愛,而他的笑 臉竟可以在霎時變得森冷。
天!原來那些女人說的是真的,傳說中的武撒霆比武撒宇無情百倍,她怎麼會找上 這個男人的呢?她被他臉上溫文的笑給騙了……武撒霆見她放了手,唇畔的笑紋又浮了 出來。
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從西裝日袋裡掏出一本支票簿,很爽快地寫了七個數字,執 起她的手,將撕下來的支票放到她的手心上。
「謝謝你。」
然後便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地踱出房外,冷酷得教愛格妮絲當場大哭出聲,扯 起床單,開始丟裡頭的東西出氣。
武撒霆合上門,彷彿什麼聲音沒有聽到,還在步出大門時,禮貌地朝公寓的警衛點 點頭,然後坐進自己的車子裡,倒車離開。
至向是他的習慣,像愛格妮絲那種只嘗過一次就不想再嘗的女人,他通常都長這麼 打發了事。
當然,如果她想來公司鬧也可以,只不過……他可以弄得她沒有工作,也找不到工 作,所以他想,她應該是不會這麼的想不開,因此放心得很。
但是現下,他滿腦子都是幾個小時以前,駱敏和他分手時那副驚駭、受傷的神情, 他不曉得?何懊惱得很,就連方才在和愛格妮絲做愛的時候,也老是想到她的那個表情 、那張像是要哭泣的臉。
有這煩惱的武撒霆將車子駛得飛快,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心裡卻沒有因此好過一些 。和愛格妮絲做愛反而成了一種可笑的罪惡感,揮之不去,讓他自嘲地笑了起來。
不知從何時起……不,也許應該說,自從他和駱敏有了固定關係之後,他就很少再 和其他女人做愛,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就要陷入某種泥沼裡?他分析不出來,不過…… 跟她分手或許是個好主意。
因為他實在是不喜歡看到她那種棄婦般的表情,而且是厭惡極了,因為他知道那正 是女人陷入情網的表現,然後她們就會來個一哭一鬧,要求他對她忠實、只愛她一個… …令他受不了。
雖然她給他的感覺一向比其他的女人好,但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認真考慮是否該 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即使還眷戀她的身體,可總比他在跟其他女人做愛的時候受到干 擾好吧?
飛車回到飯店,他依舊是對著一路上對他側目的女人投以致命的微笑,讓她們神迷 不已。
但是待他回到自己的辦公樓層時,卻不見駱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於是他濃眉一挑 ,馬上想到她會在武撒宇那裡,於是又下了樓。
心裡竟隱隱的漾著不愉快。
可是當他「砰」地一聲打開武撒宇的辦公室大門時,只見一個褐髮女人衣衫不整地 從武撒宇的大腿上跳了起來。
「該死的!撒霆!你在幹什麼呀?狗屎!」武撒宇詛咒連連。
那名褐髮女人則是連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就慌張地跑掉了。
武撒霆目送她離開,然後對著武撒宇氣極的俊?攤了攤手。
「我怎麼知道你在辦事?」
由於武撒霆向來都不喜歡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辦事,所以他通常都是和女人到外頭解 決,沒有武撒宇的公私不分。
武撒宇拉上了自己的拉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自位子上站了起來,氣得實在很 想揪起他的領子扁他一頓。不過他還是沒有動手就是了,畢竟他們兄弟倆已經很久沒有 打過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