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放棄了,談另一件事,〞前男友再次找我攤牌。要我別阻礙他追求新女友的
計劃。」
「只是這樣?〞她的眉宇間有焦慮,身為心理醫生的朱學儀當然看得出來。
「大概吧。〞她避重就輕的回答。
「好,那他怎麼說?」
「不過是威脅加諷刺的一些話,沒什麼改變,就像以前的那些男人,沒什麼新意。
〞她輕描淡寫的說,彷彿在談論別人的事,無關痛癢。
朱學儀看破她的掩飾,戳破她的謊言,直言道:「但你同樣很傷心,同樣受到侮辱
。」
她沒說話,閉上雙眼,不讓眼淚流下來,她不要別人見到她軟弱的一面,那樣會讓
她沒安全感,龍行風例外,他是自己的俘虜。
「沒真正從那些戀情中痊癒,那些話的殺傷力,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對你
影響力還是一樣大。〞她頓了頓,〞黎燕,你在騙自己你知道嗎?你不只敷衍我,也敷
衍你自己,你對自己不誠實,我也沒法子幫你。〞她痛心疾首的提出她說過好幾次的話
。
黎燕每件事都隱瞞,那她怎麼能解開心中的癥結。
「我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她見不得人的父母親,她的失敗,以及表面正常,私底
下一敗塗地的生活。
此刻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亂七八糟。
「你避而不談的家庭,有那麼難以開口嗎?」朱學儀鍥而不捨的追問。
看著她真摯的眼神,黎燕在掙扎,最後她還是選擇逃避。〞就像以前我說的,我承
認我的父親是一名富商,母親是他眾多的情婦之一,我有許多同父異母的妹妹。」
「然後呢?」朱學儀等她接下去。
「就這樣了,沒有了。」她起身穿起鞋子,準備離開,不願多談,她還沒有心理准
備談這些事。
「你確定?」
「還有一件事。〞她欲言又止。
朱學儀以為她終於肯說了,欣喜的抬起頭來,〞你說。」
「就是你開的新藥,我吃了之後好像特別容易暴躁,不太能控制自己,常常……常
常半夜有奇怪的舉動,例如特別興奮。〞連續幾天在龍行風面前失態,往後還不知會做
出什麼荒唐事。
按照一般病人的情況,鎮定劑可能是最佳選擇,但是這個案例特別,她的自制力太
強,在醫師面前過分冷靜,如同睡火山,這種人同平常人一樣,但是隱藏在底下的能量
驚人,爆發的程度殺傷力加倍。
以她多年行醫的經驗,如果黎燕真能表露自己的個性,不再那麼壓抑,對她的病情
比較好。
她斟酌後點頭。〞那藥減少一顆吧。〞其實那是〞冠醫〞實驗室新開發出來的新藥
,跟興奮劑有點不同,只會讓情緒的不滿到達頂點,有點不能自我罷了,沒什麼副作用
,不過既然沒什麼功用,還是減少點劑量。
今日的診斷毫無進展,朱學儀提筆在膝蓋處交疊的白紙上畫下句號。她努力以赴的
結果還是投下文,病人敞開不了心房,她也沒辦法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吧。
結束今日的會診,她步出門口時,朱學儀不放棄的對她說:「我等你真的信任我。
等你準備好。」
她一怔,露出苦澀不自在的微笑,點點頭。
龍行風瞪著天花板喘大氣,心裡為自己的愚蠢樂觀感到挫折。
黎燕怎麼可能讓他真正的自由,他抬頭看著自己的手腳,顯然他們對自由的定義有
很明顯的差距,而她所謂的自由就是不打藥,不穿病人的衣服,且必須四肢穩穩的綁緊
在床頭四周,像只待解剖的青蛙一樣癱在上。
被關了幾天,吃喝拉撒睡,都要讓她親卦動手〞服務〞,尤其是上廁所問題,對他
是非常大的侮辱。
長那麼大,還沒有哪個女人能……能這麼膽大包天的動他的命根子。
這種生活還能過多久啊!
其實要逃走對他來說很簡單,能讓他手腳靠近,他就有辦法解開任何鎖,偏偏這女
人似乎早有防範。
不然他鞋子底下有一個無線發報機,只要按下,龍家保全人員馬上到來,他何必繼
續待在這兒活受罪。
說來也真是飛來橫禍,無端端的招惹她,說什麼行冰搶走她的男朋友,真有這回事
的話。何不軟禁她男朋友,竟把目標移到他身上。
「鏘鏘!」有聲音。她回來了,這麼早還不到下班時間呢!
龍行風死命的抬起頭來要看她的樣子。〞黎燕,黎燕。〞他喚著。
「什麼事?」她放下手中的袋子,邊走邊換衣服走到床鋪旁。
「我想坐起來,這樣不太舒服。〞他低聲的要求。
她眼中有絲遲疑,龍行風馬上發誓,〞我絕對不會逃走,也不會亂來,更不會抵抗
。你可以捆綁我的腳、手,甚至拿條狗煉拴住我的脖子,反正你想怎樣虐待我都行。別
讓我再綁茬床上,或是穿上那件衣服。〞他用眼角瞄瞄地上精神病患所穿的衣服,它的
特點是雙手的袖子很長,像中國國劇的水袖一樣。
「嗯?」她面無表情。
「如何?想到另一種方法嗎?。'黎燕纖長的手指點點自己的臉龐深思,吐出一句
話,〞我正在想用狗煉的方法。」
龍行風臉色大變,〞喂!剛剛我只是比喻,想別的,想別的。」
她回道:「囚犯不該有多餘的要求。」
「不!我是無辜受害者,是你善妒個性下的可憐肉票,也是你破碎戀情的祭品。〞
他隨口說出她的痛處。
黎燕原本還正常的表情突然沉鬱下來,臉上毫無光彩的轄然失色。她不自在的背對
著他,收拾東西。
龍行風自覺說錯話,恨不得吞回剛剛犀利的話語,他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加鹽巴。
「黎燕。〞他喚了好幾聲,她仍然沒回過買來,想必是生氣了。
「黎燕,你……你別生氣,剛剛是我亂說話,你別在意,不然你處罰我好了。」
他在後頭拚命道歉,深怕她誤會,傷心的流淚,像夜晚那樣的無節制,這會令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