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這麼重隱私的人來,多一個人生活只會讓她更難過,因為拿他沒轍。
現在她一定很頭痛,以為自己報復了,想不到扯上了一個表裡不一的大惡魔。
所以,黎燕的未來真是堪憂啊!
第二天下午,龍行風眼巴巴的等著黎燕回來,沒有她在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慢。
果然五點一到,黎燕準時到達門口。才一開門,便聽到龍行風很不安分的動著,〞
燕燕。燕燕,我跟你說哦,今天……」
她懊惱的閉上眼,心裡煩躁,他哪像一個氣質出眾,優雅斯文的成年人,從頭到尾
全是她錯誤的印象誤導自己。
從上次不小心被龍家雙胞胎纏上後,她的上班生活簡直是一場苦難。
他們會若無其事的晃到她身邊問東問西,還特別照顧她的病人。一個人待在休息室
也不得安寧,龍行冰會突然從身後竄出,奪走她的口紅,自顧自的塗抹起來,還問她在
哪裡買的,她的化妝技術不好,把臉孔糟蹋了,還很好心的想幫她重新化妝。
黎燕苦笑,她就是要醜化自己。
本來她以為哥哥龍行水應該會正經點,想不到他常故意貼在她旁邊,一副對她很有
好感、欲言又止的模樣,惹得醫院的女性醫護人員對她行注目禮。
在醫院不苟言笑的她總會蟹眉,如同看著兩個不乖的孩子吵架。
這時候,他們會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尷尬的離開。
別以為他們會就此放棄,第二天,等到第二天,他們倆雙胞胎又故態復萌,笑瞇瞇
的柞在她面前,任她怎麼冷言對待,都逼不退他們。
害她整天在醫院躲躲藏藏,不得安寧,他們好像非要看她皺眉頭、面有嫌惡才肯罷
休。
而他們的二哥擺明吃定她不會對他怎麼樣;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處境和身份,整天胡
說八道。
「燕燕,燕燕,你聽到沒有啊?」龍行風依舊不依的耍賴。
她放下晚餐,叉腰的瞪著他,〞不要叫我燕燕,我不叫燕燕。」
「那麼叫你小燕,或是小小燕,還是小燕燕。你怎麼說怎麼好咯。〞他猶不放棄,
認真的思考。
黎燕不高興的繃著臉。〞都不好,就叫我黎燕,不准你亂給我取怪名字。」
「叫黎燕多生疏啊,我們很熟,而且你還要我愛你永永遠遠。」
龍行風厚顏無恥的耍嘴皮,惹得她羞紅臉無地自容。
她警告:「別說了。那時我情緒不太穩定,才會胡言亂語,你也快忘了,以後不准
提起,也不可以叫我燕燕。」
「你真是霸道耶。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要我別提往事可以,但是你不覺
得叫你黎燕太陌生了。」他無辜的看著她,低聲問道。
她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只好隨他去。〞隨便你啦。」
「那我要叫你燕燕,以後如果我叫燕燕。你要回答我哦,好不好?燕燕。〞他裝可
愛的眨眼,等著她回應。
神經病,黎燕睨了他一眼,佯裝沒聽見,想不到他越來越大聲的叫,〞燕燕,就燕
。」
滿屋子迴響著他低沉的嗓音、愛語似的呼喚,喊得她耳根子都紅了,他還不罷休的
糾纏,故意頻頻追問,「燕燕,你為什麼不理我啊?燕燕,你理理我嘛!」
忍無可忍的她終於受不了的大叫,「夠了!龍行風,你太過分了!」
他不怒反笑,〞燕燕,你終於理我了。你可以叫我阿風,或是風風,行風也行,指
名道姓的,顯現不出我們特殊的關係。」
其實她最想叫他的是〞瘋子〞,再這麼下去,他會鬧個沒完,黎燕不得已照他的意
思,喚了聲:「行風。」
口氣是有點僵,不過他已經很滿意了,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他要一步一步的改變她
。
「燕燕,這屋子好單調呢。」
「不會啊。」她環顧一下屋內,該有的都有了,她跟母親生活了大半輩子,從來不
覺得這裡缺少什麼哦!不,當時缺少個男主人,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龍行風搖搖頭。「不,這裡缺少人氣。」
「我們兩個是人啊,除非你不承認。〞她認真的道。
他差點笑岔了氣,「燕燕,你真是有幽默感,是很有潛力的冷面笑匠,我非常欣賞
,希望你以後多消遣我。」
真的有人臉皮厚成那樣,以為在打情罵俏,她碎道:「有病。」
「沒錯,晦暗陰沉的屋子,待久了會生病,所以要以毒攻毒,你需要一台很吵的電
視機或是電腦,你瞧這裡連電話都沒有。」
她心不在焉的:「有電話,只是很少響過。〞一年響不到五次。
「在哪裡?為什麼從沒有響過?」
「櫃子裡,因為我不喜歡給別人電話。「她不想談下去。
他突然岔開話題,慎重的問:「燕燕,你有朋友嗎?」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是朱學儀,有點荒謬,朱學儀應該
是她的上司,她的大夫,但為什麼在此瞬間腦海裡只有朱學儀。
「沒有。〞她丟下龍行風去忙晚餐,藉以忘掉身後有如猛獸的追問。
「燕燕?你怎麼了?〞她的沉默引起他的愧疚。
「沒有。」
龍行風確定有,〞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讓你難受。」
「算了,沒什麼大不了,我不想改變現況,現在就很好了。」
她無所謂的聳肩。
「你已經改變了。」
她放下碗筷,緩緩的回頭,仔細的聽龍行風的話中意思。
「真的,你已經改變了,因為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所以才發出求救訊號。」
「什麼?〞他到底在說什麼?
「你綁架我就是最好的理由,你想借由別人來破壞現有的狀況,內心希望別人來撕
裂偽裝的表面,你經歷那麼多事故,所有的壓力,不公平,罪惡感壓得你喘不過氣,但
是你又無人可說,個性使然也不會,所以我就在這裡了,我的存在是為了讓你解抑鬱的
。
說吧,說出你的苦,你的難過。」
他現察了很久,發現了她的盲點,自閉而內斂,跟社會格格不入,但又硬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