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屋外的冷清,沐言轉身退回房內,房門一關,正想舉步走到屏風後頭更衣,卻 看到風繼業笑盈盈的坐在床沿。
「你……」心,跳得好快,彷彿戰鼓般急促,她沒想到幾天不見,她竟會如此思念 他,第一次發現,他俊美非凡,怪不得彩兒看到他會一臉癡傻,此時此刻,她又何嘗不 是如此?
「數天不見,你更加美麗動人。」風繼業起身往沐言靠了過去。
雙頰因為他的讚美暈紅,她顫抖的問:「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用雙腳走進來啊!」
「我怎麼沒瞧見?」
「這要問你,你的魂被什麼東西給勾走了,竟然連我走進來都沒瞧見?」語氣之中 難掩那股酸酸的醋意,他在她面前站定。
「我……你一定是偷偷摸摸。」死對頭見面,應該是戰火綿延,可是這會兒,她已 經被相思淹沒了敵意。
目光柔情的轉沉,他癡迷的看著她,深情繾綣的說:「如果偷偷摸摸才能見你一面 ,我也願意這麼做。」
「你……不要以為說好聽的話,我就會受你的騙,上你的當。」她努力抗拒心裡的 歡喜,唇角卻洩露了她的心情。風繼業調皮的用手肘輕撞了她一下,「你真小氣,連一 句好聽的話都沒說過,我還不是受了你的騙,上了你的當,成天為你魂不守舍,牽牽掛 掛,夜夜為你輾轉難眠,相思成災。」
心慌意亂的轉過身,沐言背對他,嬌羞的訓斥,「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大喊救命, 讓大夥兒知道你是個好色的登徒子。」
「這麼說,我可以任意欺負你嘍!」
「你……」她應該大聲反駁,她卻說不出口,因為她的心竟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從身後抱住她,他親密的將頭埋進她的頸窩,「你真香,為了你當個好色的登徒子 ,是人間第一大樂事。」
全身軟綿綿的化成一攤春水,沐言無助的閉上眼睛。
他的唇舌滑溜的在她頸項上撩撥,那輕柔的觸感在她體內挑起一道道甜蜜而折磨人 的燥熱,她感覺到一股渴望,渴望什麼?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不想思考,不想抗拒, 她只想沉淪,讓這一刻的如癡如狂駕馭她的神智。
她的順服挑動他壓抑的慾望,他的大掌探向她如凝脂般的肌膚,為她身上的每一寸 傑作瘋狂。
「嗯……」輕聲的吟哦緩緩逸出紅唇,隨著他一個比一個還要激情的探索,她的嬌 軀更加緊繃,感官所承受的歡愉更加沸騰,她忘情的抓住他的手,為他掀起的狂野失了 魂。
「小牙兒……我美麗的小牙兒……」風繼業情不自禁的呢喃。
小牙兒……意識頓時清醒過來,沐言倉皇的推開他,胡亂的抓緊敞開的衣裳,掩住 春色綻放的嬌軀。
「你……誰是小牙兒?」小牙兒是奶娘對她的匿稱,奶娘死了以後,她就不曾再聽 到「小牙兒」這三個字。
「我覺得小牙兒很適合你。」他避重就輕的道。
「我……我叫唐沐言,不是什麼小牙兒。」小牙兒聽起來柔柔弱弱,一點威嚴也沒 有,怎麼適合巾幗不讓鬚眉的唐三姑娘?
「我就喜歡叫你小牙兒。」
「不准!」沐言心急的一喊,她已經很沒出息了,為他神魂顛倒,為他忘了自個兒 是誰,她不要自己在他面前變得更加弱不禁風。
不當一回事,風繼業依然故我的囑咐她,「小牙兒這個名字是屬於我的,不准其他 人叫哦!」
「你……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
笑得很賴皮,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看著她。
「夜深了,你是不是該回房了?」拿他沒辦法,沐言只好送客。
這才想到今夜造訪的目的,他說明來意,「我是特地來警告你,這幾天晚上你要當 心點。」
「什麼意思?」
抿嘴一笑,他煞有其事的道:「也沒什麼,只是最近吳府不太安寧,晚上經常有盜 賊大駕光臨,他不是為劫財而來,他是來劫色。」
「採花大盜。我怎麼沒聽說?」
「說了,你還敢留在這裡作客嗎?」
「我……有什麼不敢?」就是怕了,她也不會在他的面前承認。
「不要逞強,記住這幾天晚上警覺一點。」飛快的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他眷戀的 看著她半晌,才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離開。
風繼業真的走了,沐言的心也跟著失落,夜,一下子變得好漫長,不過漫長之中, 又有那麼一絲絲的甜蜜。
***
又是月黑風高,今晚的吳府顯得特別寧靜,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躲在樹上,風繼業打了一個冷顫,今晚的風似乎特別寒冷,原來已經不太舒服的身 子變得更加昏沉。
拉緊披風,他稍稍閉上眼睛,他得撐著點,吳東貴很可能挑在今晚對他的小牙兒出 手。
就在此時,兩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往沐言的客房走過來,一個是吳東貴,一個是阿虎 。
「少爺,你真的不要使用薰香?」
「笨蛋!跟一個睡得像死人一樣的女人做那檔子事有什麼好玩?」吳東貴老實不客 氣的賞了阿虎一個白眼。
「可是,唐三姑娘恐怕不好應付。」看她那一副伶牙俐齒,就知道她不好惹。
「這你就不懂了,越是不好應付越是刺激,嘗起來也就越夠味。」說著,吳東貴迫 不及待的推著阿虎,「快一點動手啊!」
「是,少爺。」抽出腰間的配刀,阿虎把刀子從兩道門縫中間伸進去,推動裡頭的 門閂。
「怎麼樣?行嗎?」吳東貴按捺不住的問。
「就快好了。」用手背揩了揩額上的汗珠,阿虎專注的盯著門縫中的情況,終於, 橫木被移開。
「好了,少爺。」
笑得像只準備撲食小綿羊的餓狼,吳東貴抓著阿虎叮嚀,「阿虎,你到前面守著, 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以免壞了我的事,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