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炫跖皮笑肉不笑,不疾不徐地回應,「是嗎?依我觀察,那小娃娃似乎不怎麼喜 歡你呢!」
痛處不斷被踩踏,闕衍昊登時像只被惹怒的野生動物,眼看便要張嘴反咬攻擊他的 罪魁禍首。
雅麗蘭德絲見狀,趕忙打圓場,「我看這樣吧,去問問綰綠,由她決定要跟誰一起 住,或是自己找個地方暫時獨居。」
「可是母親……」闕衍昊還想抗爭,闕炫跖卻大手一伸,堵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 發言。
「母親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搬出去嗎?」闕炫跖喜形於色地問道。
縱使心中萬分不願,雅麗蘭德絲卻仍點頭應允。「可以,但是我希望你們每一個禮 拜都能夠回來一趟,畢竟你們住在外頭,我還是不放心。」
「母親……」
兄弟倆聞言,眼眶微微刺痛,心也抽痛了下。
他們何嘗不是如此?
雅麗蘭德絲走到兒子身畔,給了他們倆一個大大的擁抱。「答應我,在外頭要好好 照顧自己,天氣冷了就加件衣服,也不要讓自己餓著,住在外頭總不比家裡,凡事都要 小心,好嗎?」
「嗯,我們會的。」兩兄弟環抱著母親溫暖的軀體,心裡淨是感動。
或許他們將會各奔東西,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棄母親於不顧,有朝一日他們一定能夠 再聚在一起生活。
賀綰綠幾乎一夜未眠,她揉著紅腫的眼起床。
都怪闕衍昊昨天突然吻她,害得她根本睡不好,一整個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 麼想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最後,她放棄虐待她的小腦袋瓜,準備刷牙、洗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再換掉睡 衣下樓吃飯。
可是她才剛從洗手間出來,闕衍昊已經坐在她的房間內等她了。
「你……」她嚇了一跳,他是如何進入她的房間?
「早安。」闕衍昊神情自若,愜意地向她打招呼,似乎昨日那一吻對他毫無困擾之 處。
賀綰綠咬了咬下唇,心中升起幾分懊惱。
難道一切都只是她在庸人自擾嗎?
闕衍昊將她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裡,他喜歡她的心中有他,反正她只要想著他就好, 只想他一個人就對了。
「吃早餐了。」他滿意地抬起頭,微笑地說著,並拉拉她的手。
「我要先換衣服……」她掙開他的手。
闕衍昊的綠眸閃過一絲不悅,但仍彎起嘴角,起身往門外走去。「好,我在門外等 你,三分鐘內沒出來,我就進來找你。」
從今天開始,他要採取緊迫盯人的方法守著她,而且他會想盡辦法讓她跟著他一起 搬家的。
見他走了出去,賀綰綠立刻關上門,動手換衣服。
一夜之間,闕衍昊似乎變了,變得比較禮貌,但是誰曉得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呢?
賀綰綠的心還是忐忑不安。
揪緊了衣襟,她不明白胸腔要的騷動究竟是什麼,他激烈的表現,真的把她嚇壞了 須臾,也不曉得他是否真的在計時,果真在門外半威脅喊道:「綰綠,你好了沒?
我要進來了哦!」
唉!他這個樣子直是令她又愛又怕。
「我……我來丁!」雖然已經把門鎖上了,她還是手忙腳亂地回應。
只因為他的聲音好像是貼在門板上說話,感覺像是被偷窺,她不自覺望了背後一眼 ,趕忙加快動作。
賀綰綠飛快地把上衣塞進短裙裡穿好,急著想去開門,卻因為太急,步伐踉蹌了下 。
「哇!」
「砰」地一聲,她面部朝地趴跌地上。「好痛……」
門外的關衍昊本來是愜意地靠在門邊,雙臂抱胸,兩腿交叉的等著,被賀綰綠這麼 一喊叫,他一時之間也慌了。
肺裡的空氣彷彿被人擠壓得一點也不剩,心口竄起一陣悶疼。「綰綠!你怎麼了?
我要進去了!」
當他發覺打不開之後便用力敲著門板,最後氣急了,乾脆用腳不雅地踹著門。
狗屎!她居然真的在防他!難道她真的那麼討厭他嗎?
心口又是一陣抽痛,闕衍昊使勁地撞起門來,可他才撞了一下,門倒是自動打開了 。
「綰綠!」他馬上奔進去。
對他而吉,她的重要性已比他預料中的高出太多,他沒有多餘的時間錯愕、思考, 差一點便撞倒來開門的人兒。
「唔……」賀綰綠的頭在痛,心裡有些自嘲地思忖,昨天一夜未眠,剛剛又撞到臉 ,她最近的運氣還真背。
未料,闕衍昊沒有預警地大手一伸,緊緊地將她擁進懷裡,緊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心跳更是紊亂。
「綰綠,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他焦急的將她拉離胸膛,上下左右地查看著她身上有無擦傷,那心急如焚的模樣, 賀綰綠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她認識的關衍昊,不是對她冷冷淡淡、說話諷刺,就是故意做一些傷害她的事,怎 麼現在……難道他真的為她擔心嗎?
她沒有掙脫他的扶持,反而是注視著他綠色眼眸裡的關懷和一絲她所不明白的情愫 。
她……該不會在作夢吧?
要不是闕衍昊緊接著看到她那跌紅的鼻子,心情放鬆後忍不住地爆出笑聲,她一定 會捏一捏自己的粉頰,證明此時此刻並非夢境。
「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像聖誕老人的麋鹿哦!」闕衍昊毫不客氣地指著 她的鼻頭,笑不可遏。
「麋鹿?」賀綰綠有些呆愕地摸摸鼻子。
哦,對了,方纔她跑得太快以至於跌倒在地。要不是他突然變了模樣,流露出她前 所末見的溫柔之情,她不會像個呆子一樣任他嘲笑的。
真是的,她還以為他是真的良心發現了。唉!
第五章
「我……我……我……」
天啊!被毒蛇猛獸給盯著,就是這種感覺吧!
賀綰綠一步步地後退著,闕衍昊也一步步地逼近,她還以為他已經願意跟她和平相 處了呢,結果竟然全都只是假象。
他是為了讓她答應跟他一起搬出去住才這麼做的,只是,他又為什麼要讓討人厭的 她和他同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