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靳封,又有你的情書了。」他揚高手上的一隻淡紫色信封,那表情是又護又羨。這個靳封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卻十分有女人緣,開學沒多久,就常看他收到情書,要不就是包裝精美的小禮物。呿!真不知道她們是看上靳封哪一點?他不過是書念得好了一點、會要酷了一點咩!
「謝謝。」靳封道謝後,收下信。
男同學要離開前,還不忘低聲在他耳邊道:「小子,真有你的,這一次……是個學姊哦!還是嬌滴滴的大美人呢!Good luck!」
等他走遠後,靳封才低歎了口氣,搖搖頭。
他看著手上的信封,本來不打算拆開的,可是當他看見信封背面的署名後,心跳驟然飆快。
是樓曉旭寫的信!
靳封飛快地拆開信封封口,把信紙攤平後,迫不及待地瀏覽。信的內容很短,只是約他中午在校門口見面。
雖然如此,靳封還是忍不住微微揚高嘴角,笑了。
這幾天,他會想到她,她說的話一直在他心中纏繞,他想著,又擔心她會不會又沒睡好、會不會又沒食慾,要是走在路上又不小心暈倒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遇到她,可以再見她一面……
擔心的同時,他又明白,這份擔憂似乎來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他和樓曉旭只是見過那麼一面,幫助過她那麼一次而已,他們之間究竟算不算是朋友,他都不知道,想到後來,也沒個答案。
可是,剛剛在看見這封信時,他心中便湧起一股無達言喻的喜悅,這種喜悅,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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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封一下課就匆匆趕到校門口。正午的太陽下,樓曉旭已經等在那兒了,他連忙走上前去。
「學姊,妳找我?」今天的她精神奸很多,氣色紅潤,讓他看了很安心。
「對啊!」樓曉旭朝他綻開笑容,遞出手上的紙袋。「喏,你的外套,那天忘記還你了。我洗過了……啊!不對,不是我洗的啦!」她忙改口。「反正有洗過就對了啦!」
她的表情如此生動,讓他也跟著活潑起來。
「原來妳找我,就為了外套啊?」他裝出一臉失望。
「當然不止。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請你吃飯。」她拍拍胸脯,說得豪爽。
「好啊!」他欣然答應。
「那走吧,她們在等我們了。」樓曉旭拉著他,隨手攔了一部出租車,把人高馬大的他推進車裡,自己隨後坐了進去。
「司機,麻煩到『哇殺米』日式餐廳,謝謝。」
司機伯伯盡責地開車上路。
靳封卻還一臉茫然。「學姊,妳說的『他們』是誰?」
「到了你就知道了。」
「噢。」靳封接受了這個答案。看她臉色好,他笑問:「這幾天睡得好嗎?吃得好嗎?」
「很好啊,所以你看我現在根本就是活力四射!」樓曉旭好玩地彎起手腕,假裝自己是健美先生在展示肌肉的標準動作。
「那就好。」他也可以放心了。
「那天真的很不好意思,害你逃課一天也就罷了,還賴在你家吃了一頓。改天我一定再去你家,好好謝謝你的家人,你說怎樣?」她一雙眼轉啊轉的,臉上的笑意很難想像她才經歷過喪母之痛。
「妳不嫌棄的話,當然好。其實他們也在問,妳哪時會再來玩,尤其是我媽,老嚷著說要幫妳好好補一補。」聽見她想再上他家,靳封感到很開心,這是不是代表她把他當朋友看待了?
「啊,真的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沒辦法,你媽媽做的菜太好吃了。」知道靳封的媽媽這樣關心自己,她感覺心中彷彿被一種暖呼呼的東西填滿了,臉上不自覺地笑咪咪的。
就在閒聊之中,餐廳已經到了。
走進餐廳大門,樓曉旭領著他來到靠窗的座位。而座位上,已經有兩名和樓曉旭年紀相仿的女孩坐在那裡了。
「好慢哦,旭。」她們同時抱怨。
「這不是來了嗎?」樓曉旭先是跟朋友笑著賠不是,接著一把將靳封拉至桌前,介紹道:「他是靳封,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學弟。」然後又對著靳封介紹道:「這個長頭髮的是沉韶芸,短頭髮的是方綺柔,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
「你好。」沉韶芸人如其名,說話也是輕柔優雅。
「你好啊,小帥哥,要不要跟姊姊來場愛的約會啊?」方綺柔有一身健康的膚色,外表活潑亮眼,她一看到靳封這種型的小男生,就忍不住想逗弄。
靳封尷尬地脹紅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這副無措的樣子,與剛剛在車上和樓曉旭相談甚歡的樣子,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樓曉旭見狀,連忙斥責好友。「柔柔,妳不要鬧他啦!我學弟很老實的,哪禁得起妳這樣亂問? 」
她先坐進空著的靠窗座位,而靳封則坐在靠走道的位子,兩人並肩而坐,看在對面一對好友的眼中,竟覺得他們十分相稱。
方綺柔聳聳肩,單手托住尖尖的下巴。「旭,妳哪裡認識這種老實的學弟啊?想殘害國家幼苗嗎?還是想老牛吃嫩草?」
樓曉旭捏緊水杯,笑得很僵。「方綺柔,妳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引我說了,這是我學弟,也是那天救我一命的人!」什麼叫殘害國家幼苗?老牛吃嫩草?難聽死了!
「哦……」方綺柔這才恍然大悟。
沉韶芸這時找到機會開口,笑著說:「靳封,那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剛好在那裡,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她。」
「只是幫個忙而已。」靳封看著桌面,答得平靜。
沉韶芸瞥了一眼好友上揚的嘴角,又續道:「曉旭最近心情不好,看得我們也很難過,可是那天認識你以後,她明顯地開朗了許多。所以,還是要謝謝你,否則她不知道還要傷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