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ㄋㄟ,衛先生你好。」
「厚,你們夫妻倆命真好,十多年了都沒什麼變,除了頭上多了些白髮,還是這樣登對好看。」
「是啊是啊!」
「怎麼會想到要回來?」
一票的婆婆媽媽全都擁上,開始七嘴八舌的丟著話題。
「咳咳!大家這麼久沒見,不如到我家泡泡茶,好好聊聊、敘敘舊。」花武夫想到辦法了。
他的提議讓衛明凱想起該有的禮儀,「這怎麼好意思?既然大家都來了,不如直接進屋泡茶聊天吧!」
「是啊!」金全惠伸手轉動門鎖上的鑰匙。
「啊!」花武夫緊張的叫了聲。
同樣的,所有人的目光再度回到他的身上。
「我家比較大,到我家泡茶好了。」花武夫吶吶的做最後的補救。
「不用了啦!」
「在哪喝都一樣嘛!」
「是啊。」
「我們也想順便參觀一下衛先生的家呢!」
「花老,你也一起來啦!」
花武夫在心底狂叫,從來沒有一刻感覺這班婆婆媽媽是如此的惹人嫌惡,如果他現在手上有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朝她們劈去。
「師父。」章奪標領著一班的學徒去街上慢跑回來,在看到花武夫時停了下來。
自從花競艷回來長住之後,劍社裡的每日晨跑就改到戶外,以防花競艷再次將一班學生殺得片甲不留。
「師公。」一班學徒跟著喚。
花武夫點點頭。
「你們一群人圍在這裡做什麼啊?」章奪標好奇的問著,看到衛青褚站在人群最外圍,頂著一張臭臉,「你不是衛爾旋的弟弟?」
「嗯。」他哼著,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
「奪標,我們要進去喝茶順便參觀,你們要不要一起來?」
「奪標,帶著你的徒弟們回去練習。」要死了!還嫌人不夠多是不是?!
「師父,可是我想看看耶!」章奪標的話正中所有人下懷。
住在寧靜街的人都知道,衛家幾年前曾經大修土木過,請來的是設計師級的建築師興建房子,和他們住了幾十年的老屋可是大大的不一樣,偏偏衛爾旋和大家不親,所以一直沒有人有幸可以進屋去參觀房子,現在有這個大好機會,當然所有人都想進去瞧瞧。
「你湊什麼熱鬧?!」花武夫低低喝著。
「我一直都嘛愛湊熱鬧。」章奪標裝可憐的應著,然後回頭吆喝著一班徒兒,「你們也想看對吧?厚?」
「是啊!」
他的話讓婆婆媽媽想到這大好的機會怎能讓家人和其它鄰居錯過,於是大夥兒開始喳呼起來,「全惠啊!我們可不可以讓家人一道兒來喝茶啊?」
金全惠看了看衛明凱,見老公點頭同意,她也跟著點頭邀請,「可以啊!不嫌棄的話歡迎大家來喝茶。」
「太好了!」
「等等厚,我去叫人來。」
「我也去厚……」
「媽,這是哥的房子,你讓這麼多人來,可以嗎?」衛青褚皺著眉出聲問。
「是啊、是啊,不如到我家吧!」花武夫跟著馬上附和。
「沒關係的,要不了多少人。」金全惠說著,「花老,你也一起進來喝杯茶吧!」
「喀答」一聲,門鎖被轉開,雕花木門被她推開。
事到如今他能如何?當然得進屋去,盡量挽救可能發生的局面。
大門敞開,以衛明凱一家人帶頭,所有人跟著陸陸續續進到屋子裡,此起彼落的讚歎聲不時在屋子裡響起。
「青褚,你到廚房準備茶水,我到樓上去叫爾旋。」金全惠吩咐著小兒子,然後往樓梯走去。
「衛太太,我去好了。」花武夫攔住她的去路。
金全惠看著面前的老翁,心底對他的過度熱心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印象裡他在北城是地位舉足輕重的尊長,像這樣傳統的城鎮,他的地位不是會讓他傲慢而無禮嗎?怎麼完全相反?
「花老,這裡是我家,哪好意思讓你上樓去叫我兒子?!你在客廳坐坐,或是要到處參觀也可以,花園裡種植了很多花,你可以好好觀賞。」她說著,然後轉身爬上樓去。
花武夫歎口氣,他看了眼壁上的掛鐘,時針接近七點。「一整個晚上到現在,就算捉姦在床,也應該是衣衫整齊了吧!」他喃喃自語著。
他無心參觀,只好走到沙發上坐下,誰知他的屁股才剛坐上椅墊,樓上就傳來金全惠的驚聲尖叫。
他寒毛豎立,老邁的身軀彈跳起來,趕緊搶在前頭擋住所有參觀者的去路。
「花老,請你讓讓,我要上樓去看看內人叫些什麼。」衛明凱有禮的要擋著樓梯口的花武夫讓路。
「我是全流派的劍道掌門,有事情我來解決,你們在這裡等——」
「現在事態緊急,你空有一身武藝也無用武之地,失禮了。」急性子的衛青褚哪願意等,他抱起他,將他安置在樓梯旁,吆喝著爸爸就往樓上衝去。
其它在各處參觀的街坊鄰居也聽到了金全惠的尖叫聲,紛紛來到樓梯口,跟著向上衝去。
「這、這、這」花武夫傻了眼,不是只有幾位婆婆媽媽嗎?怎麼全街坊的人都來了?「讓讓、讓讓!讓我先過!」
這怎麼可以?!整條街的人都看到他們家競艷躺在男人的床上,就算對方是她要嫁的男人,也不行啊!
「媽?!爸?!青褚?!你們怎麼全都來了?!」
花武夫趕在街坊鄰居前頭,當了第四個進房的人,他正好聽到衛爾旋的驚訝聲。
「媽?爸?」花競艷跟著他的話覆誦,打斷他們耳鬢斯磨突然衝進房的人竟然是他的雙親?!她急急忙忙躲到衛爾旋身後,媽呀!她的心理準備還沒做好,就得面對他的雙親了?!而且還是全身光裸的模樣?!
「我的天啊!現在要七點了,你們怎麼還這副模樣?」衝進房的花武夫見到他們兩個人袒胸露背的躲在棉被底下,急急背過身,氣急敗壞的喊著。
「爺爺?!你怎麼來了?!」聽到熟悉的聲音,花競艷巴不得自己能夠當場昏倒來逃避這一場尷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