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下床,反駁他。「既然不知如何是好,那麼你就不必花腦筋想著要怎麼對付我了,順便提醒你一下,這世上只有聶赦魂有這個資格對我報復,你就別忙了。」
「你──可惡!」他才稍稍軟了心,她就出口不饒人,氣得他想咬人。
「對了,聶大哥呢為他人在哪?快帶我去見他,他餘毒未清呢!」她急著要找聶赦魂好對他的餘毒做更進一步的治療。
「你哪兒都不許去,只能留在這房間,這是聶先生的命令!」他壞壞一笑,算是扳回一城。
「聶大哥不可能不見我,一定是你想阻止我見聶大哥才這麼說的。」
「管你信不信,反正你只能留在這裡。」
「你……好,夏野,算我拜託你,麻煩你帶我去見見聶大哥好不好,你也想讓他身體早點康復吧。」?了快點見到聶赦魂,她不惜低聲下氣。
「不用了!」夏野一口回絕。
她惱道:「你算是什?部下,竟然阻止我救他,萬一聶大哥出了事,你能承擔這個後果嗎?」
他毫不在意地斜瞪她。「你不必拿話嚇我,這世上能救聶先生性命的不只你一個,段焰先生也行……」
「『毒魅』是我親手所調配,它的毒性也只有我最清楚,除了我以外誰能保證聶大哥的傷勢不會惡化。」
他尖銳地看著她。「你也承認『毒魅』是你所調配,那麼聶先生會中毒一事也是你一手所導演的。」
「你……」
「我不會讓你見他的!」夏野固執地回道。
「你……你這個迂腐的東西!」簡直有理說不清。她再也管不了那麼多,邁開步伐就要衝出去找人。夏野見狀,大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打算擒她回來,閻鎖心豈會讓他得逞,奮力地甩開他的手臂,轉過身,左右開弓出拳打算逼退他,但夏野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記銳不可擋的拳頭直搗她肩窩,逼迫她後退。
「你這笨蛋,你再阻擋我會後悔一輩子的。」她咬牙承受肩窩處的痛楚,仍舊要衝出去找人。
「我讓你再去傷害聶先生才是天底下最蠢的白癡。」他護主心切又動起手來。
「你……呀!」她的胳臂又被重拐了下,疼得她叫出聲音來。「糊塗蛋,你這個大糊塗蛋,你會?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後悔的。」
夏野對她的嘶嚷置若罔聞。「閻鎖心,你就安分些,想見聶先生,乖乖等候命令吧!」
「我不等,不想等,我要馬上見到他,馬上!」她吼了聲,突然按了下戴在食指上的戒指。
夏野見狀,憤怒地咆哮道:「又來了,你又打算對我們下毒手了是不是,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奸細。」夏野冷下臉指責她的行徑。
閻鎖心一愣!夏野一記手刀又劈中她的肩膀。
「你……」她疼得差點暈倒,坐在地上喘息好半天後才有力說話。「你傷我,你不斷的打傷我,要是被聶大哥知道的話,害他?我擔心,出了問題,你就是殺人兇手。」
他冷冷一哼,涼涼地反駁她道:「聶先生怎麼可能會擔心你?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是嗎為他不會擔心我?那麼我們不妨來做個測驗,看你敢不敢拿聶大哥的命來賭?」
「哈,我才不是傻瓜,不會輕易再上你的當,你想激我帶你去見聶先生是吧,你妄想。」
「夏野!」
「不必白費工夫!」
閻鎖心突然跳起來,動作忒快的宛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衝上前就抓住他。閻鎖心的氣勢來得這麼囂張猛烈,完全超乎他的預期外,本以?受了傷的她總該放棄了吧,可是她沒有,反而勢力萬鈞地揪住他的衣領,教他避無可避。
她的臉龐射出像火一般的浪焰,晶亮的眸子放射出耀眼的尖銳光芒,一瞬不瞬,緊緊鎖住呆掉的夏野。
「你聽好!你給我仔細聽好,我沒有對聶大哥下毒,我沒有傷害他,我要毒的人是古復,你聽清楚沒有,是古復。」她一字一字申明。
「你……」他被她所撼!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直到心跳速度漸漸緩慢下來,才有力氣回擊她。「我怎麼曉得你說的是不是真話?搞不好你是?了掩飾罪行才編出這段謊言來騙我。」
她冷笑著。「隨便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聶大哥若有萬一,我會用我的生命作陪,我是不會獨活的!」
「你……」他臉色一白。
她再命令道:「現在,你可以帶我去見他了吧,要是你擔心的話,那麼就跟我一起去,我若有任何不軌的舉動,歡迎你隨時殺死我。」
夏野像被威脅,又像是不由自主的傀儡,在閻鎖心鬆開手後,竟然帶著她走到另一邊的房間裡。
門開了,閻鎖心怔怔地站在門口,瞳孔所見的唯一躺在床上的聶赦魂。
他,雙眼緊閉,似乎對於他們的來到毫無感覺。
跟在醫療中心時一樣。
她明白這是「毒魅」的後遺症,會讓他的身體變得虛弱,隨時隨地陷於昏迷中。
閻鎖心一步一步走過去──「等一下,等一下……」夏野突然攫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靠近,他後悔了,不該帶她來的,這女孩太恐怖,要是真的想對聶先生做出不利的舉動,他沒把握可以順利阻止。
她回頭,平靜地說道:「你若擔心,乾脆拿出你的槍,把子彈上膛,用槍口對準我的心臟,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你……」又一次堵得夏野啞口無言。
揮開他鉗制的手,她走到床邊,聶赦魂仍然閉著眼睛,沒一絲反應。
她坐上床沿,靜靜看著他,他仍合著眼,她俯身將臉貼近,兩人面孔僅距寸許距離,是那麼的靠近。
「你還好吧?」從他的氣色觀察得之,已經沒有立即的危險,她是該感謝那位段焰先生,能在她來不及替聶赦魂解毒前保住了他的性命,她該感謝他,由衷感謝……聶赦魂似乎睡得很沈,沉到沒聽見她說話,她堂而皇之地將臉頰靠在他的左頰鬢邊,輕輕地、無比憐惜地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