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與海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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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自己是不是會死掉?裴奴驚慌得連動都不敢動,只能垂著頭不停地啜泣著。

  「喂,你哭什麼哭呀!」

  裴奴一邊搖頭,一邊死命地揉著自己眼角的淚,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管怎麼擦還是不停地流著。

  「真是夠了!」既然已經到這地步,於嵐也只能讓這一切盡早結束,這場荒謬絕倫的鬧劇再不完,他都快被氣瘋了。誰知道她打算坐在自己身上哭多久!

  「你要解開我的鐵鏈讓我來呢?還是你打算自己繼續?我告訴你,我這可不是同情你,而是想快點把這場該死的交媾完事!如果你非得做完這一次,才不會再來煩我的話,那就快點把它給了結了!」

  裴奴顫抖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如果你非要自己來不可,那就用點力氣,扭腰擺臀總會吧?笨蛋!」

  她被他粗魯而直接的命令弄得滿臉通紅,可是裴奴知道他說的沒錯,對他們倆來說,現在這不上不下的狀況,還是盡快結束得好。因為這對他們兩人都是種折磨。

  現在不是哭哭啼啼或害羞的時候了。

  她按照著他咆哮的說明,抬起自己的腰身,環繞著他試著律動著。

  「啊嗯……啊……」她發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聲音。

  這是什麼?裴奴喘息著,感覺當自己扭動著腰身的同時,身子也竄出一陣陣細小的火苗,而那火苗貪婪地命令著她加快節奏,她曉得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麼放浪形骸,但她已經無暇他顧了,宛如潮浪的快感波波洶湧襲來,她承受不住地在他身上向後弓起身子,長髮鬆脫了松髻的束縛,如流瀑一樣的披散下來,隨著她搖頭的同時在他身上滑動,形成極端以煽情的誘惑。

  於嵐注視著她就像盛開花朵似的,在自己身上逐漸掌握到如何從這樣的行為中獲得快樂,他也感到自己臨界點的逼近——可是到底譚裴奴是怎麼樣的女子,他卻越來越不明白,那就像是朵霧中花,當你覺得自己看透了,卻又發現自己看見的並非真正的她。

  她身上的矛盾多如天上繁星,沒看過比她更口是心非、行為不一的女人。

  說她淫蕩,她是貨真價實的處子。

  罵她無恥,但她臉上羞窘的罪惡感又是那麼真實。

  責她背叛,何以自己心底深處還會不由自主的想為她找個好理由、好借口。

  不!已經太遲了,他絕不會給譚裴奴第二次愚弄自己的機會,不管譚裴奴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都不關他的事了。因為他們過了今日以後,如果沒有成為兩個世界的人,也絕對會是敵人——他滕於嵐的字典中,背叛的同義詞便是「永遠的敵人」。

  「啊啊!」

  在激烈加快的節奏中,於嵐首次在自己滿心憤怒下,達到了絕頂的一刻。

  就在自己腹內有股熱流彈射時,裴奴清楚地察覺到「那個」在發出極樂的叫喊後,消失在她的意識中,自己真正被解放了。附在她身上的河神已經消失了。

  裴奴疲累地趴在於嵐的胸口,一下子卸去心頭重擔讓她頓時虛脫。

  對不起,對不起……重複著這天下不知第幾次的歉意,裴奴聽著耳下重重的心跳聲,一邊在自己心中發誓。

  我不會讓滕公子一人孤伶伶地面對明日,我以自己的性命向你道歉,我不會一個人苟活在這沒有任何樂趣的人世。

  再見了,娘。

  再見了,豪。

  再見了,阿黃、阿棕、大夥兒!

  阿奴要先走一步了!

  第六章

  於嵐再度清醒時,四周已經空無一人,令他懷疑自己昨夜是否做了一場詭譎綺色的夢。

  身上猶存一絲她的馨香,讓他不禁蹙起眉頭,即使思想頑固如他,也不得不懷疑這也許世上真的有附身這回事。否則他實在無法解釋,前半段時那放蕩成性的狐媚女人與後半段羞怯含淚的女人,真的都是同一人。

  纏繞著濃濃的倦怠感,是昨夜情交過後,渾身精氣於剎那間被抽走的關係,這也是他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根本沒有記憶的理由。結果,就這樣一睡到天亮,直到外面沸騰的人聲,把他喚醒。

  望著自己還被綁著的雙手與雙腳,接下來他再不想個逃脫之道,恐怕就得去嘗嘗河水的滋味了。

  但他根本沒有思考的空檔,破廟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呵呵,滕公子昨夜睡得可香甜?不用問也知道,大部分的男人一到早上都會安分認命下來。與神女交歡可不是常人能有的經驗,即使要為此付上生命的代價,也該值得了。」村長領頭,和昨夜同樣的幾名大漢跟在身後。

  「不過,你此生的好運就到此為止了。今天,就用你的命來保我們村子的平安吧!」村長一揚手說:「來人,把祭品帶到河邊!」

  河岸邊已經聚集了所有的村民,一夜狂歡過後,村民們的眼神都燃燒著期待。

  慶典麻痺了人們的罪惡感,只留下沸騰的暴戾之氣,嗜血的腥臭。大家都等待著祭典最後的重頭戲。

  他們在於嵐的腳邊繫上了幾斤重石。

  從他所站的地方往下望,漲潮的河水一隻張口嘶吼的獸,等待著鉺食飽它的無底洞。

  此時一身雪白裝束的譚裴奴,緩步地踏上高台,手持香燭、禱具的她,已無昨夜的異色,相反地她週身飄蕩著紫檀焚香味,未施脂粉的清秀臉蛋,神情嚴肅沉靜,凜凜而不可侵犯的神聖感,讓全場的人都被她震懾住。

  點燃香燭,她不發一語地仰望天空片刻,跪地膜拜著。

  「行了,可以把祭品獻上去了。」一旁的村長對於她沒有照章辦事的舉止產生不安,於是攔阻了接下來的禱神舞與求神卜卦,在新的雙卦發生前,只求能快速完成祭典。

  四名站在於嵐身邊的大漢,合力把於嵐往前一推——「啊啊啊啊!」

  那叫聲並不是出于于嵐,譚裴奴淒厲而直越人心的悲叫,劃破天際,就在於嵐整個人倒栽蔥地墜入河水中的同時,下一瞬間,譚裴奴緊跟著他的身後,往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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