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誇張了!我只看到她腳底在冒火。」
威日和赫相視一笑,兩人似乎看得正上癮。
「我猜,男的理虧,要不然,怎麼一直沒還手,還笑咧!」
「所謂的打情罵悄,你懂不懂啊!」
「仔細一看,兩人還長得有點像!」
「夫妻臉!」
「沒錯!」赫點點頭,隔著玻璃窗衷心的祝福路邊那對在吵架的男女。「恭喜你們了,相由心生,他愛你、你愛他,已經愛到有夫妻臉的地步了!」
旁邊看戲者之一的司機,也貢獻一句話:「人家也都說喔,我啊和我的某,也有夫妻臉耶!」
回頭,再把司機那張發福的腫臉端看一回,赫在心中為他的妻子感到悲哀。
「呵呵……」無言乾笑著。
「好了,看夠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威日催著比他們看得還高興的司機。「司機,走了!」
「不看了喔?」司機顯得失望,他還沒看到結局,實在不太想走,但顧客至上,顧客不想看,他也不能執意留下。
車子才滑行了一步,後座便傳出怒吼聲──「停車!」
這一聲硬把開出租車有十五年經驗的司機,給嚇得險些把油門當煞車踩,還好及時反應過來,踩住了煞車!
「啊……是要走還是不走?」司機被搞迷糊了。
赫和威日兩人面面相覷,不懂行烈為何突然大吼!?
正當赫要開口問行烈想做什麼之際,行烈突然打開車門,下車,朝路邊那對男女走去。
「不用啦,嗨喲,他太熱心了啦,不用去勸架,男女朋友吵架,人家等一下就和好了……」
司機還在發表他的觀看心得,赫和威日覺得不對勁,兩人隨後也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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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了那頂安全帽十多下後,柴幸葦覺得自己八成是氣瘋了,把力氣浪費在一頂安全帽上,姓柴的小子根本不痛不癢!
「你這個沒有愛心的臭男人,不懂人間疾苦的臭男人……」
她手中的包包朝他身上招呼,儘管使盡全力,他還是不痛不癢。
「別打了,有人來了!」柴田民用手拉住攻擊他身體的包包,還騰出另一隻手,死命的抓住想使空手招術的柴幸葦。
人家都是兄弟鬩牆,哪裡有人是姊弟鬩牆,而且還是在路邊上演鬩牆的戲碼!萬一上了頭條新聞,那他們家兩老的臉,要往哪裡擺?總不能要他們一輩子居家隔離,都不出來見人吧!
柴田民的制止方式,看進行烈眼裡,成了一種暴力行為。
「放開她!」含帶著一絲醉意的黑眸,陰驚的瞪視著柴田民。
「行烈!」幾乎同時間,兩姊弟頗有默契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們的默契呼喊,聽進他的耳裡──很不是滋味!
拉下頭頂上搖搖欲墜的安全帽,柴幸葦離開機車後座,拉開包包的拉煉,手伸進去翻找著──
「你、你的卡,我要還給你……」
她還在找的當兒,行烈陡地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他用不容抗拒的態度,以尊王姿態,拉著她走。他不要她再和那男人在一起,那男人讓她這麼地生氣,顯然他不是完美的情人。
走了幾步,他回頭對他的兩個好友說道:「我先回去,你們另外叫車!」
說罷,他帶著還在狀況外的柴幸葦上車,吩咐看了結局之後,大吃一驚的司機,立刻開車遠離。
另一個也在狀況外的柴小弟,看著車子駛離了好大一段路後,問著兩隻被遺棄在路旁的鴿子──
「他要帶她去哪裡?」
兩隻鴿子面面相覷,其中一隻鴿子道:「如果不是回他的家,就是回她的家,再如果兩者都不是……」
第一隻出聲的鴿子不敢再說下去,怕等一下有人抓狂。
只是,該抓狂的那個男人,臉上好像無風無波,不過,在他右鼻孔下零點零一毫米的地方,有一顆青春痘,快要冒出頭,預計明天中午以前,就可以看到成形的痘子。
「你們是他的朋友嗎?我好像在派對上有看到你們。」
「你也去參加派對?那她……」赫指著機車後座,在他們的認定中,這台機車的後座,代表的是那個被行烈拉走的野蠻女。「也去囉?可是我好像沒看到你們。你們和行烈認識?」
「我不認識他,我是去看他和他哥的拳擊賽。你們也會拳擊吧?」柴田民興致勃勃地問。
兩隻鴿子同時搖搖頭。
「我對拳擊沒興趣。」
「我對美女比較有興趣。」
顯然兩隻鴿子,不是他想像中會打拳擊的同類。
把安全帽戴好,柴田民一副失望透的表情。
「你們說,他會不會對我老姊採取報復的手段?」柴田民有良心的「隨口」問道。
「你姊?剛剛那個野蠻女是你姊?」赫和威日張口結舌。
「野蠻女?這個詞好!」柴田民認同的點點頭。
「為什麼你會認為行烈會報復野蠻女……呃,你姊。」
「因為我姊就是那個害他比賽拳擊遲到的女人……」
此話一出,兩隻鴿子異口同聲的倒抽了一口氣。
「不過,我想應該沒事,因為我姊的名字和他的雙胞胎哥哥名字同音,他應該會念在這一點,對我姊手下留情的。」
「你姊……叫什麼名字?」兩隻鴿子屏息以待。
「她叫柴幸葦,如果我沒記錯行烈的哥哥叫作行煒,對吧?」
「行煒!?」
兩隻鴿子再度面面相覷,一個嗜血畫面,同時在兩人眼前浮現──
在這種非常時期,最不能在行烈耳邊提到的名字,就是「行煒」這兩個音,不管它是名詞、動詞,或是形容詞!
匆匆攔下一輛出租車,兩隻鴿子急急上車,火速趕往會出現血案的地方。
路邊,獨剩一隻戴著安全帽,剛成為鴿子不到兩秒的柴田民。
他目測著前兩秒鐘飛離的出租車,以他現在的位置,要追上那輛出租車是不可能的事,既然這樣,他還是回家繼續睡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