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艷轉頭往回走,她心知肚明,感情是現實的,任何沙粒渣滓都會破壞情愛的美好,何況現在擋在路上的是一塊超大絆腳石?
就算心裡有多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到不得了也不能假裝看不到路障存在!
與其日後傷心,還不如趁早了斷。
「等等,雪艷這裡荒郊野外,你要走哪兒去?」
康耀倫急忙追上,拉住她並好言安慰。「犯不著為了這麼個小問題發脾氣嘛!下次她再這樣,我一定嚴詞教訓。」
「對不起,我可不認為那是小問題。」田雪艷於黑暗中紅了眼。
憑良心說,她真不願意失去這麼好的男人,這年頭要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很不容易啊!所以,當康耀倫從後追上並緊緊擁抱她的時候,心底那道才築起的防護就瓦解了…… 「傻瓜,你未免想得太多了。」他親吻她的耳際、頸間,溫柔地嗅著屬於她特有的芳甜美好。 「討厭,你放開我,每次都來這招!」田雪艷掙扎扭轉身軀,明白自己絕對擋不了他的柔情攻勢。
然而,在問題沒有解決之前,再沉溺於情慾陷阱,無疑將更無法自拔。
「聽我說,雪艷——」他仍不願鬆手。「再沒多久,她就啟程到日本進修,兩三年間都不會再回台灣,倘若她在那裡交了要好的男朋友,對我的迷戀就轉移了,到時不是一點兒事都沒有嗎?你現在拚命鑽這個牛角尖做什麼?」
這些年來程薰依的示好他不是不知道,但他都視若無睹,但她越來越過分的舉動,才讓他下定決心送她去日本讀書。
「喔?這是你打的如意算盤嗎?」這個說詞讓她稍微定了心,可是仍無法全然心安。「如果,她是愛你到此生此世永不渝呢?」
「唉……雪艷,難道非要逼我立即將她手刃在你面前才行嗎?」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
平常不是咄咄逼人、刻薄尖酸的女人,然而一旦站上愛情的競技場,田雪艷不能豁免地非爭個你死我活。
「好,如果她真是這麼想,我會坦白告訴她,此生此世康耀倫愛的就是田雪艷一個,請她趁早死心!」
「那麼……萬一人家不放呢?」她咬著唇,進一步逼問。
「雪艷,成熟點好不好?對我找碴是沒有意義的。」他失去耐性,微慍地拉著她回到車旁。「再這樣胡鬧,乾脆現在送你回家,我一堆公事沒做完,不如回家用功實在些,犯不著等你拿磚頭砸我的腳!」
「可是……你!」田雪艷仍然委屈不已。摔開他的手,她無助蹲在沙灘上低低啜泣。「嗚……人家已經很難過了,你還這樣……」
「拜託好不好?光想那些假設性問題有什麼用?」
「可是,人家擔心嘛!你多說幾句好聽的會死嗎?」
「你實在……」康耀倫生氣卻說不下去。
認真說起來,他最不內行的就是哄女孩子,最欠缺的也是哄女孩子的耐心,可是眼前這個是自己所珍愛的又非哄不可。
「對不起,我本來就不怎麼會說甜言蜜語。好!我向你道歉,你現在可以放過我吧?田雪艷小姐?」
「你這人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啊?」雪艷傷心沮喪地說:「嗚……你只會說我神經過敏,可是,今天在你家,我就是感覺到……你母親是把程薰依當成媳婦在看待的!」
「不會,我媽心腸很軟,只是覺得這女孩可憐而已,你不要再這樣自己嚇自己了好不好?」康耀倫覺得自己快發瘋。
「你是說真的?」
「真的,不是真的叫她天打雷劈!」
他索性打橫抱起她走回車上,怕再扯下去更沒完沒了。
「什麼啊?反正你都詛咒別人去死,真是的!」
安全地讓他抱著,田雪艷甜蜜勾著他的脖子。「真的假的?你不要騙我哦?」
「對對對!」他開了車門讓她坐進去,正經道:「我若有半句假話,我就隨便你。反之,如果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就隨便我。這樣行嗎?」
「討厭!怎麼說都是你贏,哪有這麼好的事?」對住他熱切眸光,她總是不由得烘熱著小臉。
「哦?讓我贏不好啊?」他的笑在夜色中顯得詭譎。「自己摸著良心說,難道你不願意?」
「乁,你真的好討厭耶!」她笑著拍他的臉頰,卻讓他一把握住地拉近自己。
「雪艷——」他沉啞低喚。
「嗯?」
沒開口,她已覺察他凝結的眉心裡是對自己深深的戀棧……
「答應我,對自己、對我多點信心,好嗎?」
康耀倫緊緊抱住她,歎息地在她耳邊傾訴。「你應該懂得棗我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樣,我必須擔負很重的擔子,支撐一個龐大的集團事業,那會耗掉我大部分的心力。」
「我知道,你帶領崴晟非常辛苦……」
他的臉在她的嫩頰不住摩挲。「所以要像別的男人那樣與你形影不離,或是花下大半時間陪你風花雪月,對我都是不可能的。」
「我,我……」
田雪艷哽咽著,頓然感悟自己是多麼膚淺和幼稚,怎麼忘了康耀倫不是一般凡人俗子,竟然這樣的無理取鬧!
「好,我的意思你懂了就好。」他溫柔地吮去她的淚水,拍著她的背寬慰道。「不哭了……哪有人這麼愛哭的?」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她埋進他胸膛。
「叫你別哭還哭。」他不捨地摟緊她,親吻她光潔的額。
嗅聞她的髮香,感覺她身軀的溫軟,康耀倫清楚意識熱流在體內奔竄,實在討厭自己碰了她就像飢餓多時的野狼,怎麼都要不夠似的……
然而,對她的貪戀需求就是這麼頻繁、強烈地讓人無法忽略過去就算了。
「嗚……以後我一定不會這樣了。」哭泣的臉蛋在他胸臆磨來蹭去,一心懺悔的田雪艷沒有發現他的「變化」。
「我想你……」他按捺不住地抬起她的小臉用力親吻。
吻住她潤濕雙唇,康耀倫更進一步將手伸入她開放的襟口,細細地摩挲滑膩如凝脂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