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火?」她馬上雙眼放光。
他一臉的受辱。「送妳風城的馬?那多沒意思,明天妳就會見到牠。」
可是,飛火是她最想要的!算了,剛才看他騎著飛火的樣子,似乎對飛火很滿意,這樣也不錯,如果他也是飛火的伯樂,那就沒什麼好怨的。
「哦?那請問一下,在明天到達之前,我要睡哪裡?」
沒想到他卻回給她一個多此一問的表情,然後在她還天真地摸不著頭緒時,他轉頭望向下面的營火群。「看見沒?下面最大的那頂就是我的帥帳。」
「我相信沒有人會認錯。」
「所以,妳在裡面會有絕對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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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舒舒服服的翻了個身,雖然這軍帳不比宮內舒服,但以前在風城時,她也不是沒跟過狩獵隊出征過,那時候睡的小帳篷,跟現在這個比起來可就差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躺著的這一大片老虎皮,真是太柔軟、太舒服了!
舒服得讓她一躺下來,就昏昏沉沉的瞇了過去,忘了金波宮內那兩個替她擔心的丫鬟、忘了在別人的地盤上不可少的警覺性、忘了這軍帳內滿滿的陽剛味一開始還嚴重的困擾了她……真的很舒服。
但,當她懶洋洋的再翻個身時,感覺有點奇怪,好像榻上突然多了道牆。
牆嗎?
雪姬霍地睜開眼,馬上和一雙盈滿笑意的冷魅黑眸對上。
「我還在想,妳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發現?」
若不是他反應迅速的用手穩住她的身子的話,雪姬早在第一時間滾下榻子,然後順便再滾跌出帳外。
「你說過這裡是絕對安全的!為什麼還會有男人跑進來?」咬牙切齒。
「我也說過這帳子是我的,我不進這裡,要去哪裡休息?」
隨便哪裡都好!「你剛才明明說要把這帳子讓給我睡的!」
「沒有,」既大聲又堅決。「我從不委屈自己。」
「那你就別破例委屈自己來跟我擠啊!」噴火。
「可多妳一個,既不委屈也不擠啊!」怎樣?
「那……那我委屈一點,換個地方好了。」她爬下榻子,臨走前還很不捨地多摸幾下虎皮。
「請問一下,這位姑娘打算換到哪個帳子?」
「隨便哪個都行,總有空的吧?」
「不可能有。」
「那……我可以窩回那輛馬車……」
「我已經讓人駕回去了。」
「那……借張獸皮,讓我去外面窩著好了。」最好是那張虎皮。
「不要。」
喝!這人小氣就算了,竟然還拒絕得那麼乾脆。
「那……我可以在你這裡借個角落瞇一下嗎?」這樣總行了吧?
沒想到……
「不可以。」
「喂!白之軒,是你硬要帶我來的,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雪姬氣極了,馬上擺出最美妙的茶壺姿勢。
這一邊的白之軒倒是悠悠哉哉的掀起毯子的一角,一副請君入甕的樣子。「我只打算出借這個角落,愛來不來隨便妳。」
雪姬只得瞪著那個空位子良久,天人交戰的結果是--
「謝謝。」可憐呦……
當這只寄人籬下的可憐蟲,慢吞吞的爬回剛才的位置時,從遠處的暗夜虛空中剛好傳來一聲狼嗥,挺應景的。
「可以請你把手拿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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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著一雙如熊貓的可笑大眼,雪姬有氣無力的跟在白之軒背後,在所有跟隨者好奇又詭異的眼神注視下,來到一處用木條臨時圈起來的畜欄邊。
白鄂的秋狩團內似乎是謝絕女眷參與的,否則,她不會連半個女人都找不著:也因此,她的出現對所有人來講,是理所當然的匪夷所思了。
「這就是我要給妳的東西。」白之軒爽朗的聲音讓她從自我思緒中清醒。
可恨他的神清氣爽!
明明兩人同樣都是一夜無眠,為什麼他就能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她卻是這副德行?
她在白之軒的帥帳內和他共處了一夜,在他人眼中已有某種象徵意義,這讓她很困擾,雖說是自找的,但……
他們根本什麼都沒發生呀!
這個男人只是不停的逗弄她,害她又閃又躲又拿他沒辦法,頂多又恨又怨的怒叱他的放肆,但他還是照來,似乎很喜歡她這種無能又可笑的掙扎。
直到帳外接連響起雞鳴狗吠和早起士兵走動的聲音,她才懊惱又喪氣地呻吟起來。
天亮了,她也休想睡了。
可恨的是他緊憋在胸口的悶笑聲,原來這個人真的以耍她為樂!
「神遊到哪去了?」
「啊……好痛……痛……」
白之軒漾著一張猙獰的笑臉,一手很不客氣的擰起雪姬嫩呼呼的臉頰,硬是要她集中注意力在他身上。
「不喜歡我給的東西?」再加重力道。
「哪……有……」哪有人這樣對待姑娘家的?
「那就是說喜歡囉?」他是稍微放鬆力氣了,但那只意味著他隨時都能再捏死她。
「喜……喜歡。」
臉上的箝制馬上放開,雪姬欲哭無淚的捂著雙頰。
這人就不知道給人留點面子嗎?又不是小孩子!
她眼裡的控訴太過明顯,馬上被看穿。「妳很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啊!可愛得讓人想用力的踩幾下。」
「你很壞,你知道嗎?」
「謝謝恭維。」完全是大言不慚型的。
無力。「到底是什麼神奇寶貝,讓你這麼得意……咦?好俊的馬!」
圈欄內有匹全身泛著冷黑光澤、身高體長難得一見的健馬,雪姬長在以馴馬為業的家族,一眼就能看出此馬的非凡之處。
沒想到白之軒卻揚手指向另一邊。「那匹還野得很,不能給妳,妳的在這裡。」
那是一匹通體雪亮,一看就知道溫馴聽話的好馬,雪姬看了一眼後,不由自主的又把視線投向那匹野馬。
「要我把妳的頭扭下來,妳才會心甘情願的看向這一邊嗎?」
她對他沒轍,乖乖轉回頭。「我看過了,都是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