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長得帥就能騙吃騙喝?虧他還人模人樣,身材高大修長。
驀地,想起他下午在她面前裝得娘娘腔,她忍俊不住地笑出來。「真是三八。」而
且他還咬她的指腹。
喜兒停下手來,茫茫然的看著手掌,沒有痕跡。當然沒有痕跡,又不會痛,當時只
覺得癢,酥麻的電擊直達心房。
她無意識的把手指湊進唇齒之間,也學他在相同的地方細細嚼咬自己的手指。
三秒過後,她才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趕緊放下手,胸口卜通卜通的跳動,好
似做了什麼丟臉的事,呼吸急促。
「你還沒忙完啊?」母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她嚇一大跳,「媽,你還沒睡啊?」
「我看你房間燈火亮著,就知道你還在忙,最近工作份量比較多是不是?」
「還好啦,」只要沒那傢伙作怪,她早上床夢周公了。
胡月娥端出香噴噴的藥膳,舀了碗給女兒。「喝碗熱湯比較有精神。」
「謝謝媽媽。」她坐到書桌前,大快朵頤的吃起來。
「你啊,不要太勞累,讓我擔心。」
喜兒抬起頭來,「這才是我要說的,你不聽我勸告,執意要到高家幫忙。」她才擔
心母親被高婷婷虐待。
她安慰女兒,拍拍她的手。「高家僕人那麼多,我要做的有限,我也常溜回家睡午
覺。而且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到高家走走,跟同年齡的人聊天,日子比較好打發。」
她內疚的靠在母親的肩膀上。「對不起喔,最近我太忙了,沒時間陪你。不如這個
星期天我們去逛街。」
胡月娥寵愛的捏捏她的臉蛋,「量力而為。工作要確實完成,不要辜負高先生的提
拔。」
「知道啦,但是我也要休息啊!」她瞥見母親老舊的睡衣上面破了一個洞,心疼的
提議道:「不如明天去逛逛百貨公司買新衣服,把你打扮得像白雪公主,等著王子來
追。」
胡月娥被逗得笑呵呵,雙眉全擠在一塊,她氣喘吁吁的輕斥,「你開我玩笑,吃你
媽的老豆腐。」「哪有啊?我是很正經的。我聽說園丁劉伯對你很慇勤,常問你要不要
去聽戲,是不是真有其事啊?」她揶揄地撞撞母親的肩膀,逗她開心。
胡月娥老臉紅透,訕訕的揮手,「別聽人家亂說。」
「不要騙我,我有秘密證人喔!哈哈哈……」
「小不正經。」她不好意思的解釋,「老劉是看我無聊,好心的問。」
「好啦,你別害羞,我准許你們約會就是,但是不可以太晚回家,門禁是七點,不
可以牽小手、不能親小臉喔!」喜兒嘻皮笑臉的,愈說愈離譜。
「你別胡說八道了,你這頑皮鬼,真想尋我開心?」胡月娥本想板起臉,卻又被女
兒戳破。
「不是真的,你幹什麼臉那麼紅?反正我不反對你尋找第二春。」
胡月娥好氣又好笑,眼見辯不過女兒,拿起枕頭丟她。「不正經。」
喜兒又躲又跳,最後跌坐在床上。「好、好,我不玩了。」
「哼!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許久沒運動,這麼一鬧下來,可折騰她這把老骨頭
了。眼見時候不早,胡月娥又叮囑著,「湯水喝完後記得要好好睡覺,不要太累了。」
「知道了啦。那麼星期天就這麼說定了,可別又去高家了。」小時候老是有這種情
形發生。高婷婷突然鬧性子,母親為了照顧她就缺席她的演講比賽,還有運動會……一
大堆的活動。
「知道啦。」胡月娥也曉得自己太冷落女兒,滿口允諾。
喜兒笑逐顏開,「那麼晚安啦!」
「晚安。」
二十幾歲還跟小孩子一樣。胡月娥關上女兒的房門後,寵愛的搖搖頭。
但是卻帶給她許多歡樂,當初把她留在身邊果然是對的。
第五章
可惡的李鼎鶴!早知道他那麼劣等,就不該傻傻的聽他的話,熬夜替他畫重點、寫
文章,甚至乖乖幫他擬報告。
昨夜忙到凌晨三點鐘,他竟然花一個小時就看完,還用紅筆勾畫出錯誤之處,要她
好好的改正,再讓他複查。而她花老半天準備的演講稿,他竟然看也不看就上台侃侃而
談,獲得眾人的掌聲,引起頗大的迴響。
當她看見高先生激賞的往他肩頭上拍打時,她多想掐住他的脖頸,最好讓他口吐白
沫,不支倒地。
但是這樣一來會不會太便宜他了?五馬分屍好像比較符合他的罪行。
「咦,傻妞,你又在發什麼呆?」李鼎鶴遠遠就瞧見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雙手用
力的將紙張扭轉成一條條變形的麻花。
突然見到仇人現身,喜兒用裂腥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瞪住他,還不時發出粗重的喘息
聲,展露白森森的小虎牙。
李鼎鶴啼笑皆非的摸摸她的小腦袋,忍住笑的低哄道:「狗兒乖乖,等會兒再帶你
出去吃頓好的。」
「不要,有什麼食物比你的骨血更美味?我要抽光你的骨髓,暢喝你的熱血,最後
還留根小骨頭剔牙。」她說得煞有其事。
「好、好,隨便你處置,反正下午跟我去飯店見客戶。」
「為什麼?我是高先生身旁一品金牌小秘書,饒是你李家也沒資格差遣我。」哼!
想動用她?休想。
「對不起,這是高叔囑咐的。」
到高氏企業也快一個月了,高叔為了讓他更熟悉台灣的經營形態,想為他請一位專
屬的秘書。他笑笑的婉拒,並表示請生不如請熟,還望高叔割愛,把麾下的秘書派個給
他。
高正清也爽快,一口答應;卻沒料到李鼎鶴心中早有人選,他不客氣的開口索討喜
兒,擺明是為了搶她而來。
為人長輩,他也不好反悔,只好忍痛割愛,言明是借,有借有還。
喜兒不敢置信她所聽到的,因為這等於變相的降職。
「你騙我的吧?」她心存僥倖,心虛的問。
高先生不可能把她推入火坑中,不,應該說是水深火熱的地獄。
李鼎鶴不留情地戳破她小小的夢想,幸災樂禍的說道:「很抱歉,你還是接受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