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清,我要你磕頭求我,再準備五百萬送我上飛機,飛到泰國,還要保證我的
平安,這樣我才會放了你的女兒,否則……」他不客氣的要求。
「否則怎麼樣啊?」高正清神色自若的問。
「否則我就當場殺了你女兒。」
高婷婷聽到身後的瘋子這麼說,哭得更大聲、更淒慘,直叫著:「爸爸,爸爸救我,
你趕快答應他。」
胡月娥心急如焚,跪地請求,哭得涕泗縱橫,「高先生,快救高小姐,快一點。」
「我不要。」高正清一口回絕,他滿意的觀賞著胡月娥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
「為什麼?我求求你。」她不說出真相,卻拚命磕頭。
喜兒於心不忍的跟著請求,「你就放了高小姐一馬吧。」
「對不起,這次我不能答應你。」高正清堅毅的拒絕她。
陳來發等得不耐煩,破口大罵,「快一點,我數三聲,再不答應,就斃了她。」
胡月娥著急的看著無動於衷的高正清,又看著命在旦夕的高婷婷,情急之下,終於
喊出來,「她是你女兒,她才是你女兒啊!來發,她是我們的女兒啊,你不要殺了自己
的親生女兒。」
「嘩!」圍觀的新聞記者及群眾全瞪大了眼。事情的演變簡直可媲美電視肥皂劇,
而且還比它更曲折離奇。
陳來發無法置信的吼:「你胡說什麼?」
胡月娥哭哭啼啼,「是我鬼迷心竅、貪心,把兩個襁褓中的孩子對換,所以婷婷是
我們的女兒,你千萬不能殺她啊!」
高正清冷冷的笑道:「你終於說出實情了吧!」
「原來你早知道,所以來發綁架婷婷,你文風不動,不關心她的生死。」她驚愕的
清醒過來。
「不只我,連喜兒都知道。」
喜兒?!她倏的想起孝順的喜兒,發現她在背後,無聲的流淚。
「喜兒不想拆穿你,本想保持下去;沒想到你丈夫出來毀壞喜兒的一片苦心,這叫
報應。」
胡月娥慚愧垂淚,她抓著喜兒的手,頻頻道歉,「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喜兒搖頭哽咽,「你對我很好啊,根本沒有對不起我。叫你二十幾年的媽,已經叫
習慣了,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媽。」她很真誠的對母親說道。
知道手中的高家大小姐竟是妻子偷換的女兒,陳來發瘋癲的笑起來。恍惚的一瞬間,
警察乘機蜂擁而上,迅速的制伏他,帶回警局審問。
魂飛魄散的高婷婷被架至胡月娥的身邊,還喃喃喊道:「救命、救命……」
胡月娥急忙拍打她的臉,「婷婷,是我,婷婷,沒事了,我是媽媽啊!」
「媽媽?媽媽?我沒有媽媽,我媽已經死了。」
「不是的,我才是你真正的媽媽。」胡月娥緊張的說道。
高婷婷頓時清醒過來,她推開胡月娥微胖的身軀,嫌惡的罵:「誰是你女兒?噁心
死了,別叫我,你這下賤的傭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媽說話?」喜兒憤怒的抱著傷心的胡月娥。
「對,她是你媽媽,可不是我媽。我爸是高正清,是高氏企業的總裁,我是大小
姐。」這麼骯髒的女人是她媽媽,簡直污辱她高貴的身份。
「難道你沒聽到媽媽剛才說的話?」
高婷婷充耳不聞,「說不定是她撒謊,爸爸,你別被她騙了。」她迫不及待的奔到
高正清面前。
李鼎鶴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美夢,「對不起,我們已經驗過DNA,證實喜兒才是高
家大小姐。」
高婷婷大受震撼,她瘋狂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才是高家大小姐,我才
不是這下賤人的女兒,你們看她那麼噁心、醜陋、身份低下,根本不配我的身份。」為
什麼爸爸看她的表情如此輕蔑?不是、不是,她不可能是胡月娥的女兒。
胡月娥聽著親生女兒字字諷刺的話,一顆心疼痛得無以復加。
「婷婷,我真是你的媽媽,當初你爸偷抱喜兒,我想要你過著富裕的生活,才把你
們倆對調。」
高婷婷怒吼:「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假裝得徹底一點?為什麼要拆穿?你也不想
想你自己的身份,憑什麼要我認你?」
「你太過分了,我媽那麼疼你、愛護你,為了救你才不得已揭穿你的身份,你還用
這麼惡毒的語氣罵她。」喜兒氣急敗壞的訓斥高婷婷,她的話把母親的心傷透了,枉費
媽媽那麼為她著想。
高婷婷仰天狂笑,「既然如此,她剛才就應該讓我死在陳來發的槍下,讓我以高家
大小姐的身份死去,而不是生不如死的當她的女兒。」
「婷婷,你不要這樣。」胡月娥自嘗惡果,心力交瘁的哭喊,「是我的錯,全是我
的錯,要怪就怪我好了。」
「媽,我也可以撫養你,你不要難過了。」喜兒在一旁勸慰母親。
「喜兒,是我對不起你,你不怪我,還那麼孝順,我真的會羞愧而死。」說著哭趴
在她身上。
高婷婷聞言,又瘋狂哭笑道:「這年頭還有人把垃圾當寶,你要就送給你好了,我
才不要這麻煩的累贅!」
胡月娥心寒的望著親生女兒鄙視的眼神,心死的自嘲道:「報應,真是報應。老天
爺在懲罰我的罪過,哈哈……真是我的報應。」
「媽,你別這樣,還有我啊!」她心酸的流下淚。
胡月娥摸摸喜兒的臉,欣慰的笑,「是啊,我還有你,你一直都是那麼孝順乖巧又
善良,我這麼惡毒的女人果然沒資格擁有你,你是老天賞賜給我的開心果,是我不懂得
珍惜。」
「你現在還擁有我,你還是我的媽媽。」母親的話語,有種生離死別的感傷,「她
不要你,我要啊!」喜兒抹去母親皺紋裡的淚痕。
胡月娥突然蹣跚的站起來,對著高正清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才會讓你們父
女不能團聚。」「哼!」高正清正眼也不瞧她一下。連胡月娥下跪,在他面前連連磕頭,
他還是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