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彥?嗯,我剛好準備要走——」
一見心愛男人出現,趙瑛瓔連忙收斂張牙舞爪,裝出淑女的樣子。
「是誰准許你在我的地盤騷擾我的員工?」
她們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他示意鄧凱汶先走,然後他走近她們。
他為趙瑛瓔無聊的自我膨脹感到氣憤,而最令他光火的是她對柳霽玫的咄咄逼人。
這囂張的女人以為她自己是誰?竟敢干涉自己的交友?
還大言不慚說她瞭解自己的品味?哼,殊不知他最討厭被別人掌控。
趙瑛瓔愈是以為柳霽玫不合他的理想,他愈要讓她知道,沒人能替他決定任何事!
「非常抱歉,總裁——這位小姐對我有誤會,硬是擋著我,現在我馬上回去工作。」柳霽玫一點兒也不想加入戰火,鞠個躬就想跑走。
「不行,你等等。」黃博彥出乎意料展臂攬住她。「跟我一起去工廠。」
「啊?」柳霽玫震撼得張大嘴。「我?您說要我跟著去工廠?」
「是的,我要你陪我一起去。」他特意在趙瑛瓔面前,將滿臉驚愕的柳霽玫摟緊。
「我想你看錯了。其實,你根本不瞭解我的品味,我喜歡的女孩子是這型,而絕不是你那型!」
「什麼?」趙瑛瓔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不可置信瞠大眼睛。
「不可能,你們明明不熟,剛剛你還對她凶巴巴的……不!不!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信!」
貼緊他溫熱胸襟的柳霽玫更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他的氣息徐緩地熨燙她的肌膚,一種舒適安全感在她的神經細胞裡傳遞,她喜歡這種被呵護的感覺,雖然這可能只是假象……
「趙小姐,你口口聲聲說瞭解我,但顯然你並沒有——」黃博彥瞇起眼,揚起他慣有的驕傲嘴角。「通常,愈讓我喜歡的女孩子,我對她的態度愈是輕忽——何況,以你對我的認識,如果她只是素昧平生的路人甲,我會輕易把昂貴的衣服借給她當雨衣嗎?」
點出要點,黃博彥笑著在柳霽玫的額上印著吻,充滿柔情關愛的吻……
由此親暱的小舉動,趙瑛瓔不得不相信,他們不是單純的上司下屬。然而,眼前青澀稚嫩的女孩,實在讓她輸得不甘不願!
連這種對手都打不贏,她趙瑛瓔還配叫什麼社交名嬡?
「這,你……」她惱怒得說不出話。 「你根本就是在玩我?」
「玩?」他嗤聲冷笑。「就算是玩,也得兩廂情願不是嗎?再說,你自己不也玩得挺高興!」
「黃博彥!你說的是哪國鬼話?」趙瑛瓔氣急攻心,伸出手要抓,他利落往旁邊一閃。
「我們走吧,這個瘋婆子就讓警衛處理!」
溫柔牽起柳霽玫的手,在她頰邊又假裝親了一記,黃博彥引著她坐進車裡。
「總裁……」對黃博彥釣態度,柳霽玫是一頭霧水。 「我是負責會計的,為什麼要我去工廠?不對吧……請你讓我回去。」
「少囉唆!」他粗嘎地喝止。「在這裡我最大,聽我的就對了!」
猝不及防地,他厚壯的身軀橫過她,仔細地為她繫上安全帶。柳霽玫猛地縮了縮身體,這樣零距離的接觸讓她很不自在。
「總裁你,你不是說,外聘人員也要遵守規矩嗎?」
「你很死板!」黃博彥皺著眉看她,這個拚命想與自己畫清界線的小女孩,在此刻莫名讓他產生極大的興趣。
換做別的女人有幸得他召喚,一定高興到千恩萬謝,可是她好像沒什麼感覺,一徑固執地想回工作崗位,這樣心思單純的女孩,在這凡事急功近利的世界,堪稱是一朵難得的奇葩了。
他深深看了身邊的她一眼,許多的感觸油然而生。
「不是我死板,而是我確實需要那份工作……」
車子都開出地下停車場了,她還憂心忡忡地愁眉苦臉。
「別擔心,是我的指示就不算犯規。何況,在屋子裡悶久了,出去走走可以讓腦筋更清楚!」
「可是——」柳霽玫還是不能接受黃博彥突然的大轉變,她想不透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坐在舒適的車子裡,柳霽玫的整顆心卻撲通亂跳,惶惶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第四章
後來,黃博彥並沒有依言將車子開到桃園工廠去,反而開到碩奕轉投資的度假農場。
駛入開闊的農場,放眼一片蒼綠的草地一望無際,原木度假小屋點綴其中,當輕風吹拂,掀起湖面波波漣漪,煞是美麗……
展開在眼前的美景雖然動人,柳霽玫心中的疑惑卻沒有消減分毫。
「這裡……不是你的工廠吧?」柳霽玫萬分不解地凝皺眉頭。「你一向做事都這麼隨興所至?說跟做完全兩碼子事?」
「嗯,算是吧!」黃博彥偏著頭,觀察她一路沒有鬆弛過的臉部肌肉。
「通常我是看人,也看心情轉變比如你,就實在太緊繃了,讓我也跟著情緒低落,所以——」
「所以你就臨時起意?哼,今天在地下室遇到那個你想一腳踢開的舊情人時,你也是,臨時起意,抓我做活道具來演一場荒謬的爛戲,好讓她相信我們不單純,她是完全被判出局的?」
她突然連珠炮似打斷他。
「做我的道具?這個比喻挺有趣的——」
他興味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或許你應該想,有多少女孩想做我的道具而苦無機會呢!你不覺得自己很榮幸嗎?」
「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一樣——」她帶著不悅。
「所以你是千百個不願意囉?」他十分訝異地反問。「難道,你心底壓根兒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這女孩果真是不一樣的,倘若換成別的女人碰到這樣的榮幸,不知歡欣喜悅到什麼程度,而她卻像遭遇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黃博彥不禁懷疑自己所向披靡的男性魅力,在她眼裡到底剩幾分?
沒道理對她這樣特別的關照,她會這麼無動於衷!
她是太單純?還是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