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有點社會經驗的女人都知道,巴結老闆是加官進祿的不二法門,而她竟然毫不掩飾地擺臉色給老闆看?
「好吧,我說實話——」黃博彥對她的興趣大大加強,試著改用另一種方式與她溝通。「你剛說的大概對了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是我真心想跟你出來走走——這麼說心裡好過點吧?」
柳霽玫低頭不語,她想了一路,揣摩黃博彥態度大轉變的原因——
他利用她甩掉那個風騷大花癡,甚至問都不問就「押」著她上車,即使身為老闆也不能這麼「鴨霸」吧?
「還生氣啊?」
他將車駛到湖邊,指了指湖裡優雅游移的天鵝。
「那些天鵝是我特別交代園方弄來的高級品種,它們很難伺候!以我看,你大概也差不多。」
「幹嘛拿我跟畜牲比啊?」她忍不住了,提高聲量喊叫:「你不知道隨便利用別人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我最討厭人家這樣!」
「利用?」他被她的古怪修辭用語激怒。「你說我在利用你?」
「不是嗎?」柳霽玫老實不客氣地說:「明明你就看我不順眼,每次對我都沒好臉色,恨不得我這號人物,永遠不要在你面前出現——可是,你想甩掉那個女人順手就抓了我當擋箭牌,你的好聲好氣都是虛假!」
黃博彥轉過身子,看著她充滿怒火的眸。「我剛已經說了,我是真心想帶你出來走走,為什麼不相信呢?」
「黃總裁,您不必再解釋了,我雖然年輕,但感覺還不至於遲鈍。」柳霽玫打開車門下車。「感覺這種東西像喝水,冷熱只有喝過的人才知道。我想,我該回去工作了,『不假外出』可是罪行重大,事務所一定會開除我的!」
感覺?黃博彥讓她弄迷糊了!
這妮子口口聲聲感覺這個,感覺那個,她幹什麼重視兩人之間的感覺呢?
他大步追上她,拽住她的柔細小手。
「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別想去!」
「唉……」柳霽玫歎口長氣,這男人的強勢霸氣簡直令人髮指。
「求求你行行好啊——」她愁結眉頭。「我要工作!我要吃飯!要繳房租!你饒了我這可憐小百姓嘛!」
「怕什麼?沒有人可以開除你,只要你願意,安排你進碩奕都沒關係……」他誠懇地說:「真的,我很認真,一點都不是在開玩笑。」
「總裁?你……」聽到他這麼說,柳霽玫不禁瞠目結舌——
從他盛滿認真的眼底,她看出他的誠意,但是
「你又在猜我的企圖,是嗎?」黃博彥搖頭歎息,轉過她身子正對自己。「好吧,如果你對我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要找出合理借口的話……」
驀地,他傾身吻住她冰涼潤滑的唇,輕輕地來回吸吮,從淺嘗唇舌的芳甜,到深探她口內的蜜津味,他的吻愈來愈重、愈來愈強烈,根本是不能克制地欲罷不能……
柳霽玫招架不住地向後傾倒,清晰的神智告訴自己該反抗,然而,全身知覺都被他俘虜了,只有放任一波波顫慄的電流,在她的體內盲目竄擊。
男人溫熱的掌心隨著親吻的節奏在她胸頸、背腰處梭巡揉抹,所到之處碰撞出激烈火花,讓她不住地酥麻抖顫——
緊閉雙眼,任何理智警告都發揮不了作用,她彷彿在逆流掙扎的溺者,除了抓住僅有的浮木別無他法
眩暈、迷惘、心悸不能自主……
那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快感,柳霽玫不由自主地回應他的吻、享受他溫柔觸撫。
「唔……」她的喉間發出低噥,微弱掙扎想擺脫他的擁抱。
「滋味如何?」黃博彥壞壞地笑,驕傲得意說道:「通常沒有女人能夠忘記我的吻。相信你也不會例外。」
「你實在是……」她想不出用什麼話來罵他,他的臉皮果真是厚到連子彈都打不穿啊!
「我們——其實並不熟……不是嗎?」她的臉還是紅的,紅到脖子去了,雙手突然不知該怎麼放才對。
「嗯,熟不熟這要看怎麼定義——」他故意把話說得玄之又玄。「坦白說,打從第一次撞見濕淋淋的你,我對你就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非常奇怪,我們之前應該沒有見過面吧?」
「當然沒有!」她肯定回答。
故做鎮靜的她心裡想:
原來,他也有相同的感覺——似曾相識!
為什麼呢?
或許,他真的就是那個救起自己的市場少年?
「我想也不可能。」他肯定點頭道:「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拉近了我們的距離。雖然才認識不久,卻像認識了好多年似的——」
「有嗎?」她才不相信。
他的話聽起來好像文藝小說裡,男主角搭訕女主角的台詞。
「又來了!」他不高興地板起臉孔。「為什麼我講的每句話你都懷疑?你是哪裡不對勁?」
「我……」柳霽玫沒想到他真的說翻臉就翻臉,有點尷尬窘迫。「抱歉,我是……是一時不習慣你轉變這麼大,我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算了,上車吧。」
他逕自回到車上,留下莫名不知所以的柳霽玫在原地怔忡。
☆ ☆ ☆ ☆
兩星期後
柳霽玫一直待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乖乖做個盡責的小職員。
歷經那場三溫暖似突冷突熱的「不假外游」,她回到真實生活裡,只能試圖將它當做平淡生活裡剛好碰上的一場奇遇。
不必貪戀、不必等待下一次再有相同的遭遇,過去了就過去了,想多了只會攪亂生活,一不小心可能還會丟掉工作,所以她要求自己認份,現實比虛無幻夢重要多了!
「霽玫,霽玫!」劉姐喜出望外地從外面跑進來。
「快快,天大的好消息啊!」
「什麼好消息?」柳霽玫正和一堆數據纏鬥,漫不經心問:「這年頭除了加薪酬,不被裁員是好消息——你加薪啦?」
「當然不是!」劉姐興高采烈把她拉到一邊。「是你的好消息啊!」